天羅落,地網起,又有六道劍光,封住陳昂上下左右前後,嵩山眾弟子劍刃交錯間,迥然有序,錯落有致,相互間的配合堪稱精妙絕倫,只是這一手,就不愧嵩山五嶽盟主之名。
陳昂前後左右,各有數十道凌厲的攻擊,暗器刀劍,互不干擾,縱然他有三頭六臂,也絕難同時抵擋這麼多高手的攻擊。更不用說還有數十位高手預備在一旁,隨時準備著運轉陣法,形成連綿不斷的劍陣浪潮。
就在這一剎那,陳昂輕輕的一拍右手上的銀盒,萬點寒星猛然炸開,猶如銀河傾瀉,洋洋灑灑揮撒出一片銀芒,以陳昂的身體為圓心,旋轉著,激射而出。
四周的嵩山弟子「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自己的面門,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左冷禪猝不及防之下,只來得及揮掌震開射向自己的銀星,護住周圍的幾位太保,這時望過去,場上的嵩山弟子一個個血流滿面,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就連執盾的弟子也不例外,這暗器的飛行曲線詭異莫測,有不少繞開了盾牌。
好歹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嵩山弟子一個個臉上血肉模糊,但哀嚎聲依然中氣十足,看上去並沒有生命之危。至於破相之事,只能說男子漢,大丈夫,區區一張顏面,實在不值得一提,希望嵩山弟子會喜歡這個安慰。
「陳昂,你好卑鄙!」左冷禪氣得鬍子發飄,睚眥怒吼道。、
隨手把用過的銀盒拋在地上,陳昂無所謂道:「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以頭腦勝你,實在是在光明正大不過的事情了!左冷禪,你以勢力殺人,陰謀詭計害人,更是率領這麼多人來圍攻我,卑鄙一詞,你還真的說得出口。」
「要是我的一盒三千銀針,根根毒斃,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在這裡,哪還有你大放厥詞的機會。」
左冷禪拾起一顆銀星,死死盯著精巧的結構,兩指暗運內力去壓,只感到手中的銀星堅硬無比,只震得他手指生疼,猛地一揮手打出去,銀星七拐八拐,滑出一道扭曲無比的曲線,釘在了大樹身上。
「好精巧的暗器,好闊綽的身家!」左冷禪抬頭,眼中滿是鄭重。「閣下與我嵩山井水不犯河水,本來只是一場誤會,可惜,你來頭太大,左某留你不得!」
誰知道左冷禪又誤會了什麼,陳昂懶得解釋,只是將馬匹小心的系在古樹上,這才空著雙手,站在左冷禪他們面前,正好他武學積累已經雄厚,需要一個融會貫通的機會,有左冷禪他們作為壓力,再好不過了。
「呀哎!」樂厚最先忍不住,氣沉丹田大喝一聲,身形一動,便化為虛影朝陳昂撲了過去,他身形倒掛,頭下腳上,一掌穿空擊向陳昂的天靈蓋。
掌力還未及體,陳昂就感覺一股陰寒之氣纏繞著體,樂厚右掌挾著一股炙熱的掌風,跟著撲到,雙掌掌力不同,一陰一陽,猶如磨盤雙剪,首尾相連,威力巨大。
可惜對於陰陽之氣,陳昂的認識可比他高明多了,他只是內力微微一動,體內臟腑正氣不失,並尋六經邪之所湊,佐以內氣攻伐以治之,營衛之氣一動,寒熱之焦立解,竟然以醫術扶正之道,用於武學。
樂厚掌力結結實實的拍在他身上,
猶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陳昂渾身精氣,豁然充沛了許多,正是中醫調和陰陽,引氣伐脈之道,樂厚的這股掌力,只當是給陳昂做了一個全身按摩。
「吸星大法!」樂厚臉色慘變,頓時駭然失色,剛想抽身而退,卻沒感覺到那股邪異的吸力。
陳昂欺身而進,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他身上,樂厚感覺到一股變化多端的陰陽掌勁,豁然沒入自己體內,卻沒有引起自己內力的抵抗,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左冷禪幾人睚眥俱裂,就要上前援護,卻看見樂厚宛如沒事一樣,輕鬆的退了下來。
這可比重傷而歸,更讓幾人驚訝。
「不是…不是吸星大法!」樂厚木然道。
左冷禪眼神微動,忽然出聲道:「這分明就是任我行的餘孽,想必這就是任我行簡化的吸功入地小法,魔門賊子狡詐,師弟莫要被他騙了!」
無論是吸功入地小法,還是吸星大法,根源都在一個吸字,而陳昂的護身武學,卻長於化解內力,分明更像少林寺金剛不壞神功,但樂厚追隨左冷禪已久,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左冷禪在想什麼,當即冷哼一聲。
「沒錯!果然是魔教餘孽!」
陳昂看著他們顛倒黑白也不生氣,反而朗聲頌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生長全,以養其身。」
這是東漢醫聖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序,中的一段話,左冷禪熟讀經典,故而也知道一些,只是不明白,陳昂為何要在這裡念上一段。
「這是我的獨門武功《金匱要略》,是最為中正平和不過的養身心法,延年益壽,護身保命,百病不生,秉承人體陰陽變化,四時升降,正是最為平和正大的武學功法。」
「世人無知,只覺得養生內功,調和陰陽,百病不生,卻無法防身護命,嗤之以為老人功,我原以為左掌門見多識廣,應該能看出端倪,想不到也是如此愚不可及!」
《金匱要略》確實只是一門養生氣功,天底下在沒有比它更加無害的真氣了,它性質中正平和,善於調節五氣陰陽,屬性溫潤,用來療傷治病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但要是論起殺傷力,比起那些熟悉極端的內力,要大有不如。
或者說,還不如拳腳上陣,來的利爽。
可陳昂創造這門武功,本就是為了推動人體進化,調節身體平衡,而不是打打殺殺,追求破壞之力,所以《金匱要略》的性質也正中他下懷。
但是,任何智慧到了極端高妙的境界,都近乎無所不能,陳昂以醫學出發,積蓄吸收中華了近萬年的醫學底蘊之後,自然能化腐朽為神奇,將《金匱要略》推延至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稱為絕世內功,而無不妥。
堪與道學千年積累而成的《九陰真經》,集大成者《太極》,佛學千年積累而成的《易筋經》《洗髓經》相比,是醫學千年積累,厚積薄發而成,武學的又一絕世寶典。
醫家至寶《金匱要略》,足以開闢與武當,少林媲美的武林聖地和醫學聖地。
陳昂不理左冷禪幾人陰鳩不定的眼神,朗聲道:
「人體五氣紊亂,陰陽失調,而生疾病。病因有內邪,外邪,可導氣扶正,調理陰陽而解決,眾人一葉障目,豈不知外來之內力,也是一種外邪,扶正養氣,自然能夠化解。如果將那對立之物,視為疾病,那則無所不可治,這便是我武學中的治病之道。」
看著左冷禪若有所思的眼神,陳昂微微一笑,這位能自創無名內功,寒冰神掌的天縱之才,如果投入醫武之道,又有他廣傳天下的醫術為指導,能達到什麼新的境界呢?
希望日後打上嵩山之時,能見識到他的武學智慧。
這時,樂厚忽然腹中一震雷鳴,一股撲鼻臭氣,從他下臀傳來,左冷禪閃電似的推開五六步,看著人事不省昏迷在糞水之中的樂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昂。
「《金匱要略》——傷寒雜病功!」陳昂笑道。
「能扶正氣,便能控外邪,我一掌打散了他的陰陽平衡,五氣維繫,其人衛陽被遏,營衛郁滯不通,正受我傷寒神拳。要是你不通我獨門手法,就只有等他傷寒而死!」
左冷禪怒吼一聲,發須具張,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旁邊的丁勉救人心切,連忙撲了上去,幾位太保紛紛圍攻而上,場面一觸即發。
忽然間,陳昂腳尖一點,身體猶如鵬鳥振翅,一躍數丈,身形矯健如龍,廻游四海,在幾人看來,宛如天人。但陳昂身形一轉,合身撲下之時,更是滄龍出海,幻化無數身影,不過數息時間,幾位太保都感到自己渾身,或是寒冷,或是火熱。
丁勉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他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頭腦昏沉沉的,支撐不住,半坐在地上,陸柏更是口鼻歪斜,癱軟在地,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幾位太保,要麼發熱,口渴,頭腦昏沉,要麼已經失去意識,昏迷在地,就連左冷禪也忍著頭腦感冒似的昏沉,勉力支撐著。
「其人外受溫邪,津傷內熱者為溫病。其人營衛不和,衛失固外開闔之權,肌表疏泄者為中風。邪氣內入膀胱,影響膀胱氣化功能失調,以致氣結水停,小便不利,為蓄水證。熱結下焦,瘀血不行,以致鞭滿如狂,小便自利為蓄血證。」
陳昂一個一個數著地上眾人的症狀,哈哈大笑道:「僅僅是太陽經症、太陽腑證你們就受不了了,我這傷寒神功,可有太陽、明陽、少陽, www.sh.cm太陰、厥陰、少陰六種變化,更有合病、並病,六經齊發等絕招,你們是哪裡來的信心,圍攻我的?」
左冷禪頭上冷汗潺潺而下,頭上冒出了森森的寒氣,已經運用無名內功,奮力抵抗,口中哀求道:「神醫,陳少俠,左某有眼無珠,冒犯了你,如要懲罰,我一力承擔,請放了我師弟他們!」
「你到還有些掌門人的承擔。」陳昂冷笑道,「是真情,是假意,我也不管你,無非是一顆棋子而已。」
「你可知道,《金匱要略》這門武學,醫術越高就厲害,普通的江湖醫生,即使用這傷寒神功,也破不了你的內功,區區陰陽失調,你內力一運,即可調和。但我手中的《金匱要略》,除非醫術在我之上,否則必然急病而死。」
「不是我自誇,這天下間,要找到比我醫術更高的人,呵呵!」
陳昂饒有趣味的看著他,笑道:「你內功性質極端,最受《金匱要略》克制,對於你或著任我行這樣亂練內功,陰陽平衡脆弱的人,只要功力達到你們的三分,便可輕易勝你。現在你一門性命,盡操之我手,你要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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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本書中第一門智商神功出現了,智商神功,《金匱要略》,欲練神功,八年苦工,餘額不足,難以成功。
中醫學博士專屬神功,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