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尋仇
被尼卡諾爾送回帳篷後，奧維爾也沒被帶上枷鎖，這大概算是一種認可，等對方出帳篷後，他方才冷汗直流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不斷顫抖著，心中卻是感覺慶幸。
幸虧他賭對了，首先賭對了能力的樣式，也就是和別人產生肢體接觸就能觸發能力，其次是賭對了對方的大概身份。
他賭這位維斯帕和歷史上的羅馬皇帝維斯帕薌差不多，有系統認證之後確實如此，對方是個有野心的人，清楚這點之後他才敢大著膽子說這種謀逆的話，要是對皇帝忠誠的指揮官聽見自己被這話恭維，不把奧維爾車裂了都算照顧外族人。
歸根結底他想證明自己是個聰明人，這顆腦袋還有利用價值，因此才向對方說那種「預言」，雙方都明白所謂預言就是個藉口，維斯帕見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破了，要麼殺掉太聰明的人，要麼利用招攬太聰明的人，幸虧對沒權沒勢極好控制的奧維爾，維斯帕選擇了後者，奧維爾僥倖算是保住小命。
緩了十幾分鐘之後，他基本平復心情，穿上自己的黑色斗篷，往營帳外走去。
剛一掀開營帳的帘子，就有十數名人高馬大的戰士堵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奧維爾低下頭，想裝作對一切都沒看到，直接從他們之間的縫隙溜過去，但被對方的領頭人物重重地一把推回去。
他吸了口氣，顯然自己這是被尋仇了，他們的戰友乃至親屬可能死在自己手上，因此過來報復雖然違反軍規，但也很符合情理，在古代沒什麼好抱怨。
正在他構思語言，思索著怎麼能保命的時候，一道明亮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傳來：「都聚在這裡幹什麼？歡迎新同僚嗎？夠熱心的。」
眾人動作一僵，然後立馬慌慌張張地轉過身敬禮：「軍團長！」
「沒事就都散了吧，別做什麼影響自己前途的事情，他現在算你們的同僚，對同僚下手是什麼罪，你們想讓家族蒙羞嗎？!」
「可是.」
「將軍領兵作戰是他的使命，為此招來報復是懦夫的行為。漢尼拔殺了那麼多戰士都能在羅馬生活，被羅馬接納，你們連個帕爾菲人都接納不了麼？嘲笑他是個投降諂媚的懦夫可以，他確實如此，但英勇的行為不該被敵視。」
使命和榮譽在羅馬是絕對的思想正確話題，頂頭上司和自己說這種話，下面士兵再不爽也不可能反駁，被一通教育之後，他們狠狠地瞪了奧維爾一眼，不情不願地離開。
等人群都散去後，奧維爾才能好好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是個在軍營中很罕見的女人，而且還挺漂亮。金色長髮盤在腦後，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線條分明，看上去青春靚麗。
和原來的古代世界不同，這世界另有條潛規則，對有些擁有「天賦」的女人，他們可以像男人一樣生活。
具體到羅馬來說，就是擁有公民權，承擔對應義務，同時擁有自己的名字，而非只有家族名作為自己的名字。
畢竟擁有天賦的戰士可以輕鬆砍翻二三十個大男人，會法術或者類似技能的更是難以預測，從吸納有能力者的角度來考慮，這是可以接受的舉措。
顯然這位軍團長就是個有天賦的人，否則不可能參軍還身居高位。
「我是第十二軍團的代理司令官蒂雅.弗拉維亞.維斯帕西婭，今後一段時間內我會是伱的上司和保護神。你也知道你並不受待見，尤其是在第十二軍團的駐紮地。」
也許天賦還應該再加上一條，比如「我的總督父親」或者「我的執政官父親」，這天賦可比法術天賦還稀有。
「我懂的，雙方有點歷史遺留問題.有什麼事情是我能為您做的嗎？」
第十二軍團「雷霆」，原本就是駐紮在附近的軍團，在叛亂初期也是他們率先和帕爾菲人爆發戰鬥，由於對方的舊司令官是個庸才，被帕爾菲人誘敵深入，第十二軍團大敗而歸，連作為軍團象徵的鷹旗都被繳獲，這是任何士兵都難以接受的奇恥大辱，聖城那些軍閥頭子沒少把鷹旗拉出來炫耀巡街，所以奧維爾對這事情認知很清楚，自己在這邊很不受歡迎。
蒂雅明亮有神的眼睛反覆看了看奧維爾，然後誠實地搖頭否認：「說實話我並不認為你能幫到我，但這是我父親的命令，所以你就作為我的侍從隨我活動吧，也能更好保證你的安全，阿利安百夫長是個很衝動很有生命力的人，你還是少跟除我以外的兵士接觸為好。以防萬一問問，你會讀寫嗎？」
「我會讀寫拉丁語和這邊通用的亞蘭語，算術、修辭、史詩、歷史、律法、音樂和戲劇我都有些了解，不論帕爾菲人的還是羅馬人的都是如此，應該能為您消解一些軍旅途中所帶來的乏味。」
對方明顯不太待見自己，奧維爾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做多餘的事情，安靜省心能帶來點樂子就可以。
蒂雅不置可否，從腰側取下一個精緻的皮革本子，伸手交給奧維爾，雙方的皮膚也有了接觸，對方的信息傳入腦海。
【蒂雅.弗拉維亞.維斯帕西婭勇敢寬宏的將軍】
【外交：13軍事：25管理：17謀略：7學識：23】
她隨口道：「我今天遇到什麼事情，以後要處理什麼事情，分門別類給我記好。順便把你這身陰沉的衣服給我換了，整天披著個斗篷，下水道里見不得光的老鼠才這麼幹，看著心煩。身為軍團的一員，你應該穿上鎧甲和軍裝。」
思考著腦中傳來的信息，奧維爾心中大罵對方不懂自己的品味，明面上則恭敬地彎下了腰，點頭稱是。
PS.替部分讀者吐槽了，為什麼拉丁人有日耳曼蠻子的發色，歷史記載「提圖斯」和「圖密善」確實都是金髮，這裡只是部分遵照歷史，雖然戲說又胡說了，但這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