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難說的很。」我淡淡地道。
「您說的是!」二人連連點頭,小杆子皺了下眉頭道,「不過聽說曹家剛剛已經出來表過態了,說是為劉家宅子的事情感到無比震驚,他們會查明真相的。」
「意思就是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笑。
「是啊,就是這麼個意思。」小杆子點頭。
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這曹家在咱們梅城的口碑實在太好了,做了很多善事,大部分人肯定都是相信曹家的。」
「嗯,先不去管他了,真善還是假善都跟咱們沒關係。」我說。
「對對對,跟咱們沒關係,咱們還是說正事!」鐵頭笑道。
又把大腦袋湊過來,眉飛色舞地低聲道,「劉浩那小子打過來的錢還在我帳戶上,我給您轉過去。」
「給我幹什麼?這是人家給你救人的報酬。」我說。
「哎喲您就別說笑了,就我們兄弟幾個的命還是您救的呢,我哪能救人啊,還不是托您的福!」鐵頭哈哈笑道。
我知道他也不敢全收,就說,「那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就給我留一份。」
「您看,您九我一怎麼樣?」鐵頭小心翼翼地問。
見我看了他一眼,頓時又改口道,「要不這樣,我……我拿個幾萬塊跑腿費就行!」
「這樣吧,咱們對半分。」我想了想。
「啊?這……這太多了,不行不行!」鐵頭慌忙搖頭。
「嫌錢多是吧?那算了,全轉過來給我吧。」我哦了一聲說。
鐵頭這下更慌了,急忙搓著手賠笑道,「這個……哪有人嫌錢多嘛!」
「那就這樣。」我拍板。
「好嘞!」鐵頭喜得齜牙咧嘴,「您把帳號給我,我現在就把錢打過去!」
我攔下他,讓他去把張師傅請過來。
「我去我去!」小杆子搶著道,一溜煙地就去了。
過得片刻,張師傅就跟著他來了我的房間。
「小林老闆你找我?」張師傅笑著問。
我問楊大叔怎麼樣了。
「還行,不過……唉,也就那樣。」張師傅嘆了口氣。
我點了下頭,問道,「張師傅,你除了跑車之外,有沒有想過做點什麼其他營生?」
「其他營生?」張師傅愣了一下,苦笑道,「我這除了會開個車之外,還能幹什麼?真要說的話,估計也就能炒兩個菜吧。」
「看來張師傅手藝不錯啊,可以開個飯館。」我笑說。
「嗐,要說這燒菜的手藝麼,不是我自吹,是真還可以,我以前跟著一個老師傅學過,倒是也想過年紀再大點去開個飯館,不過我這孤家寡人的,而且也沒這個本錢……」張師傅自嘲地搖了搖頭。
我說那正好,我正想投資一筆錢開個飯館,想拉他入伙。
「啊?您想開飯館?」張師傅吃了一驚,「您怎麼……您不是要開風水館麼?」
「風水館要開,這飯館也要開。」我笑說,「這樣,飯館的資金都由我來出,但經營方面都由張師傅你來,咱們各占一半股份,您看如何?」
「這……」張師傅有些遲疑,「您打算開個什麼樣的飯館?」
「這個我不太懂,資金方面的話……」我看了一眼鐵頭,「到時候鐵頭會把錢打過來。」
「總共一百八十萬!」鐵頭道。
「啊?那不行那不行!」張師傅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我還以為只是開個小飯館呢,這不行,我太占便宜了!」
我拍了一下張師傅的胳膊,「我是這樣想的,秀玉現在下落不明,楊大叔要找閨女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楊大嬸身體也不太好。」
「我想著要不把兩位接到梅城來,平時也可以在飯館裡幫幫忙,大家相互有個照應。」
「另外這筆錢呢,其實是從劉浩那裡坑過來的,也不是我的錢,我的這一半股份就給楊大叔夫妻倆,就當是劉浩的一點賠償。」
「只是我怕楊大叔他們不肯接受,所以暫時記在我頭上,到時候就按照分紅每年給兩老。」
楊家的悲劇,說到底跟我也脫不開關係,其他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替楊大叔老夫妻倆解決一下生活困境。
訛劉浩的這筆錢本來就是打算給他們的,只是後來想想,還不如讓張師傅牽頭,搞個營生。
「原來是這樣,您想得實在是太周到了!」張師傅恍然大悟,「那我這股份也不能要!」
我笑著勸道,「張師傅你以後是要負責經營飯館的,出的是力氣,跟我不一樣,這股份你得要。」
好說歹說,張師傅最後堅持只要了三成的股份。
「那個……」邊上的鐵頭支支吾吾的,猶豫了半天,一咬牙道,「我那裡還有一百八十萬,這錢本來就該是楊大叔他們的,我……那我也交出來吧。」
「你捨得?」我打趣著問。
「捨得。」鐵頭好半天憋出一句,不過聽這聲音都快哭了。
「行,那你也轉過來吧。」我點頭。
鐵頭哆嗦了一下,苦著臉道,「那……那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幾個也入伙飯館,好歹有個事情做。」
「也行,這一百八十萬就當你們的投資,折算給你們股份。」我說。
「啊?算我們股份?」鐵頭一下愣住了。
「不要?」我看了他一眼,「那要不算了?」
「要要要!」鐵頭急忙道,又撓了撓頭,紅著臉道,「就是不太好意思,這錢本來是劉浩那小子該賠給……」
我打斷他,「一碼歸一碼,人是你救的,這錢你拿著沒毛病。」
「那這樣,我們股份少點,我們不用太多!」鐵頭又驚又喜。
最後商議下來,鐵頭和他幾個兄弟占兩成股份,張師傅占一成,另外留了六成給楊大叔夫妻倆,並且在他們的堅持下,又給我留了一成。
我想了想,把鐵頭兄弟幾人的股份提到三成,張師傅兩成,楊大叔夫妻倆四成,我一成。
開飯館的事就這麼定了,後面的事情自然有張師傅他們去操辦。
等幾人走後,我拖著旅行箱就出了賓館。
楊家的慘禍雖跟我沒有直接關係,但歸根究底,還是因我而起。
也算是一種孽緣吧。
「寶子,以後就跟著哥混了,安分點。」
我拍拍箱子敲打了一句,在路邊打了個車,讓師傅去杏花老街。
劉浩轉給我的那處房產,是個兩層的房子,還帶鋪面的,就在杏花老街那邊,正好可以用來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