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傢伙的幫忙下,沒幾天風水館的招牌就掛了出來。
「為啥叫流年堂啊?」小杆子疑惑地問。
鐵頭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教訓道,「這都不懂,你沒聽過風水輪流轉嗎?這名字起得好啊!」
「其實是因為流年不利的人才來這裡。」我笑著給他們解釋了一下意思。
「啊?」眾人都懵了一下。
鐵頭撓撓腦袋,「您不是開玩笑吧?」
張師傅呵呵笑道,「見到小林老闆的招牌,我對咱們飯館的名字也有想法了,你們說叫風水樓怎麼樣?」
「這個好啊!」鐵頭一拍手,「風水流年,咱們兩家豈不是占全了!」
眾人也紛紛叫好。
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風水館這邊順利開張,張師傅等人就繼續去對面忙活飯館那邊的事,想開一個飯館可要麻煩的多了。
我把一面青銅八卦鏡掛到牆上,回頭剛要坐下,就見外面來了兩個人。
「師兄,就是這裡了。」其中一人往我這邊指了指說。
說話這人右邊臉還腫著,身上綁著繃帶,看著模樣頗為悽慘,不是那個衛東亭又是誰?
跟在他身後那人,穿著考究,氣度沉穩,正是當晚跟著谷芝華出現過的曹君武。
當年我在曹家的時候,跟這曹君武算是接觸比較多的,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彼此都變化很大,就算站在當面,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流年堂?」曹君武看了一眼門口的招牌。
「這房子本來是在劉浩名下的,不知怎麼的換了那小子。」衛東亭道。
「哪個小子?」我走到門口接了一句。
衛東亭回頭看到我,頓時黑了臉,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
又轉頭對曹君武道,「師兄,就是這小子!」
我差點聽樂了。
曹君武打量了我一眼,「你是這裡的老闆?」
「進來說吧。」我把兩人讓了進來,「隨便坐。」
曹君武背著雙手,在屋裡轉了一圈,回頭問,「怎麼稱呼?」
「林壽。」我坐到沙發上,笑著回了一句。
「林壽?」曹君武愣了一下,又衝著我看了好幾眼,「長壽的壽?」
我說,「壽比南山的壽。」
「這有什麼區別?」衛東亭惱火地問。
「關你什麼事?」我反問。
「你……」衛東亭被噎個半死。
曹君武用眼神制止了他,目光又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淡淡道,「名字不錯。」
「還行吧,兩位上門有事?」我問。
「這房子怎麼會在你手裡?」曹君武問。
我笑了一下,「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什麼個人隱私?你知道這房子是誰的嗎?」衛東亭大怒。
「你的?」我問他。
「當然……」衛東亭一滯,「這房子本來是曹家的,後來交給了劉浩,我師兄名叫曹君武,你說是誰的?」
我把一堆房產憑證拿出來,往桌上一擺,「誰的?」
「你……」衛東亭一張臉漲的通紅。
曹君武在他後背拍了一下,示意他先別說話,看了我一眼,道,「這是個鬼樓,你不知道麼?」
「被坑了才知道,你準備賠我錢?」我問。
曹君武笑了笑,「你通過什麼手段從劉浩手裡拿了這房子我可以不管,但我要知道你那晚在劉家都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我想也沒想。
「沒做什麼?你做的事情可是不少!」衛東亭冷聲道。
「哦,被你這麼一提醒我想起來了,我在看戲。」我恍然道。
衛東亭臉色發黑,當場就要發作,被曹君武給制止了。
「聽東亭說,你也是個風水師?」曹君武問。
「這倒是。」我點頭。
「那天晚上晚上在劉宅,你有沒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曹君武頓了頓又問。
「可疑的人物?」我有些不解,指了指衛東亭,「他算嗎?」
「你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衛東亭大怒。
我沒搭理,接著說道,「除了他,就沒了。」
「那晚你什麼時候走的?」曹君武問。
「這我哪知道,眼看情況不對,跟著一伙人就趕緊溜了。」我說著又打量了一眼衛東亭,嘖了一聲,「幸好跑得快啊。」
「你給我閉嘴……」衛東亭氣得臉色發青。
「行了,我得開門做生意了,沒功夫聽你們扯淡。」我起身準備送客。
曹君武也沒說什麼,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回頭說了一句,「今晚在我家中有個聚會,來的都是同行的朋友,有空可以來。」
「師兄,你邀請他?」衛東亭吃了一驚。
「我考慮考慮吧。」我沒說拒絕,也沒說答應。
曹君武點了下頭,「行,要來就給東亭打個電話,我讓他來接你。」
「什麼?師兄我沒聽錯吧?」衛東亭不可思議。
曹君武卻沒再說什麼,轉身就出了門。
衛東亭瞪了我一眼,也急忙就要追出去。
「那個誰。」我出聲叫住他。
衛東亭回頭看了一眼。
「對對對,就你,過來。」我招了招手。
「你有什麼毛病?」衛東亭罵了一句,扭頭就要走。
「你不留電話,我怎麼找你?」我問。
衛東亭聞言,只好停下腳步,黑著個臉轉過來留了個聯繫方式。
「聽說我走後不久,劉宅就起了大火,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跟他打聽。
衛東亭冷笑著看了我一眼,「我還懷疑就是你點的火。」
「你這人智商有點不太高。」我嘖了一聲。
「你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衛東亭大怒。
「激動什麼?」我打斷他,「我還聽說是你拼命了老命,衝進火場搶出了一個瓦缸,這才讓劉宅的秘密曝光?厲害啊!」
我豎了個大拇指。
衛東亭冷哼了一聲。
「當時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起火了?」我向他打聽。
衛東亭瞥了我一眼,道,「你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好奇啊。」我笑說,「你把那瓦缸搶出來,你師父誇你沒?」
「你什麼意思?」衛東亭臉色一沉。
「難道罵你了?」我疑惑。
衛東亭冷哼一聲,「那怎麼可能?你別在這裡給我胡咧咧!」
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
當天晚上,我就給他去了個電話。
大概半個鐘頭多點,衛東亭就開著一輛車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