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萍萍點頭道,「我們祝家供奉的藥神,就是當年我家先祖在百年前請到家中的太歲,當年正是因為有藥神的福澤庇佑,我家先祖才能救下這麼多人」
「所以,只要是祝家的血脈,就會跟肉靈芝有所感應?」我問道。
祝萍萍看向小瘋子,「妹妹肯定是我祝家的人,你們剛才也看到了!」
「那我爸媽是誰?」小瘋子怔怔地問。
祝萍萍微微搖頭,「當年咱們祝家曾經發生過幾次重大的變故,以至於家人失散,妹妹你的父母是誰,一時間還真不好說,但你肯定是咱們祝家的血脈。」
小瘋子沉默不語。
「妹妹,你快來祭拜藥神,認祖歸宗。」祝萍萍招手道。
「怎麼祭拜?」小瘋子微微愣了一下,問道。
祝萍萍微笑道,「藥神就供奉在小門之內,你只要進去祭拜即可。」
「進小門?進去送死麼?」我冷笑一聲問。
祝萍萍卻是嫣然笑道,「林壽哥哥,你說什麼呢?這門內供奉的是咱們祝家的藥神,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惡鬼,怎麼能去送死呢?」
「那剛才進去的人,都去哪了?」我冷聲問。
祝萍萍笑道,「我之前說過呀,當然是匍匐在藥神腳下懺悔。」
「你們信嗎?」我回頭問。
孫小何看著祝萍萍,卻神色複雜,潘榮卻是冷笑道,「三歲的小孩都不信!」
「你殺我長輩,我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胡說八道!」祝萍萍聲音驟然一冷。
潘榮卻也不甘示弱,厲聲道,「你們祝家害的我家破人亡,這筆帳就算你不算,我也要算!」
祝萍萍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再理會潘榮,轉向我,幽幽地道,「唉,林壽哥哥你怎麼總不信我?你沒看到,我的兄弟姐妹們都進了小門麼,難道我還會害他們不成?」
「說不定你連兄弟姐妹都不要了,那也沒什麼奇怪的。」我不以為然。
祝萍萍眼睛微微一紅,「林壽哥哥你說這話實在太傷人了,我們祝家死這麼多人,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不讓藥神被彌天法教奪走,至於我的兄弟姐妹們,如今都好端端地在裡面,不信你們去看看。」
見我無動於衷,祝萍萍又道,「那我陪著你們一起去,總可以了吧?」
「那倒可以。」我思索片刻,點了一下頭。
「你們來吧。」祝萍萍衝著我們招了招手,朝著那扇小門移步走了過去。
我和小瘋子隨後跟上。
祝萍萍來到門口處站住,等我們到了,說道,「咱們一起進去吧。」
哪怕是站到了門口處,一眼看進去,門內還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急促高亢的誦咒聲!
那鐵頭人一把將手中捧著的香折斷,隨後雙手掐訣,身子搖搖晃晃!
只聽到一陣怪異的沙沙聲,就見橫在地上的屍體,竟然開始扭動肢體,緩緩地向前攀爬。
這其中有祝家死掉的那六人,也有彌天法教的弟子,甚至還包括了那個被撕成兩半的羅剎,全都在詭異地扭動身軀攀爬。
陰屍會動並不奇怪,可怪異的是,眼下並沒有詐屍。
「走屍!」只聽到潘榮驚呼了一聲,急切地看向那鐵頭人,又連著喊了幾聲「爺爺」。
然而那鐵頭人卻是無動於衷,隨著他引動法咒,滿地的屍體開始聚攏,越爬越快,朝著小門方向不停爬來。
「你在幹什麼?」祝萍萍盯著那鐵頭人臉色一變。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怎麼了?」
「唉喲林壽哥哥,你弄疼人家了。」祝萍萍嬌滴滴地道。
就在這時,忽然間一道亮光閃起,刺得人耀眼生花,赫然是那鐵頭人一把撕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了一塊銅鏡。
那銅鏡中竟然詭異地映照出十八盞油燈,火光閃爍!
在這鏡光照耀之下,居然驅散了小門內如墨般化不開的黑暗!
只看到這門內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再往前十數米,就是斷崖,兩條手臂粗細的鐵鏈趴在斷崖之上。
那些屍體爬到斷崖邊上,依舊往前爬行,瞬間就跌落了下去,前仆後繼。
只不過鏡光只是一閃,那鐵頭人就轉過了身去,將鏡光對準了那如同雕像般杵在那裡的祝家老頭。
被這鏡光一照,那祝家老頭居然皮開肉綻,如同被炭火潑到了一般,皮肉滋滋作響,冒出滾滾黑煙,發出痛苦的嚎叫。
他伸出兩隻乾枯的手爪,似乎要將那鐵頭人撕成碎片,然而在那鏡光的照耀之下,卻是被定在了那裡,無法挪動!
「快逃!」那鐵頭人大叫道。
又聽潘榮一聲驚叫,「爺爺!」
幾乎就在同時,祝萍萍怒喝了一聲,「找死!」
我雙手分抓,鎖住她的雙臂,忽然見她的裙擺一動,我立即踹出一腳,砰的一聲將她踹進了小門之內。
就聽「咔嚓」一聲響,那道鏡光驟然消失。
原來是那鐵頭人胸口的銅鏡碎裂,鮮血從衣服內汩汩地滲了出來。
沒了鏡光照耀,那祝家老頭立即閃電般地撲了過來。
「爺爺!」潘榮大叫一聲,沖了過去。
然而他身形剛動,那祝家老頭乾枯的手爪就已經到了鐵頭人面前。
下一刻,這鐵頭人只怕就得步了那羅剎的後塵,被撕成兩截!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一道人影如風般掠至,正是小瘋子,一拳正中那祝家老頭的胸口。
只聽轟的一聲,那祝家老頭向後倒飛了出去!
隨後兩道人影疾閃而至,方寸山和胡搞從後面繞上,準備包夾,卻見那祝家老頭身子騰在空中,向後飛退,忽然間凌空轉了個彎,向著胡搞直撲而去,速度奇快無比。
一道白影打橫飛出,灑出一潑殷紅的鮮血,轟隆一聲撞在壁上。
方寸山怪叫一聲,一個跟斗翻出,在地上滴溜溜連滾,一隻胳膊上的袖子,整個地被撕走了!
只一個照面,方寸山就差點丟了一條胳膊,胡搞的胸口則被抓出了一條恐怖的傷口,也就虧得他皮糙肉厚,要是換個人,怕是早就被斬成兩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