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展雄飛等人齊聲怒喝。
「停!」乾瘦男子叫道。
只見寒光閃爍,十把鬼頭刀硬生生在即將斬到脖頸時停下。
「各位貴客有何吩咐?」乾瘦男子笑著問。
「你們不就是要逼我們用伏魔陣,我們答應就是!」孫勝男怒聲道。
乾瘦男子笑著看向其他人十一人,「其他貴客怎麼說?」
展雄飛等人臉色陰沉,卻是紛紛點了點頭。
「這不就好了。」乾瘦男子拍了拍手笑道。
「那你還不給我們解了禁制。」孫勝男冷聲道,「這樣我們怎麼施展伏魔陣?」
「大師。」乾瘦男子來到葬海面前。
葬海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來到黃虎面前,神態恭敬地說了句什麼,隨後那葬海就帶著祝萍萍回來。
只見人影忽閃,那祝萍萍奇快無比地從展雄飛等人身邊掠過,繞著他們轉了一圈,隨後又是一閃,回到了葬海身邊。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趴在高山嶽後背的邪童驟然睜開了眼睛,朝著祝萍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又閉上了。
我念頭一轉,心說這邪童對於四周發生的事情毫不理會,偏偏這祝萍萍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黑太歲?
剛才那邪童睜開的一眼,目光灼灼,就好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
「再過一會兒,你們就能恢復三成力氣,但下半身沒法動,不過足夠你們施展伏魔陣!」祝萍萍冷冰冰地道,「我主人的手段你們見識過,最好不要偷奸耍滑!」
說罷,身影一閃,就穿過人群回到了那黃虎身邊,繼續倒酒剝葡萄。
「開棺!」乾瘦男子一聲令下。
當即上前來四名身穿黃色法衣的教徒,來到葬海身邊。
那乾瘦男子手腳著地,趴了下來,一直爬到那紅色紙棺前。
「請童子上馬。」葬海恭聲說道。
就見紅影一閃,那傀儡娃娃已經騎在了乾瘦男子背上,後者趕緊小心翼翼地爬開。
那四名身著黃色法衣的教徒這才來到紙棺前,分立四角,將棺蓋打開,那乾瘦漢子這才爬回來。
「請童子入棺。」
紅影閃爍,那傀儡娃娃呼地躥進了棺中,四名法衣教徒這才小心地將棺蓋合上。
之後在那乾瘦漢子的吩咐下,那紅色紙棺周遭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器具,另外有用鮮血在地面上畫出一道道怪異的符咒。
等一切就緒,葬海又親自去到黃虎那邊,看他那恭敬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晚輩在請示長輩。
「那是什麼人?」高山嶽盯著黃虎所在的方向,忽然問了一句。
「不知道。」許如意臉色陰沉,忽然道,「等會兒要是事情不對勁,你們幾位助我把人帶走。」
「明白!」羅懷德點頭。
羅鎮海卻是臉色有些發白,「那個人……」
「其他的不用管,到時候你們兩個就負責帶人走。」許如意斷然道。
正在這時,那葬海已經返回,來到了那紅色紙棺之前。
只見他繞著紅色紙棺轉了三圈,隨後來到一個老和尚面前。
這些圍坐在紅色紙棺四周的和尚,被鐵鏈連成一串,從那老和尚的穿著來看,很可能是這六慧寺的住持。
「起咒。」葬海用手指在那老和尚頭頂上敲了敲。
只聽到一陣誦咒聲響起,一群群身穿黃色法衣的教徒從後院魚貫而出,分散在庭院各個角落。
誦咒聲越來越響,圍坐在那裡的一群和尚頓時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忍不住一把撕開了胸前的僧衣!
只在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刻著一個符咒,每個符咒都不盡相同,此時傷口崩裂,鮮血滲出,那符咒也變成了血紅色!
霎時間一陣冰冷刺骨的陰風席捲而起,飛沙走石,整個庭院中紅光閃爍!
就見以那紅色紙棺為中心,地面上突然汩汩流出血來,凝聚成了一個赤紅色的巨大陣圖,幾乎將所有人籠罩其內!
一時間,陣陣鬼泣嗚咽之聲從地下傳來。
「好重的鬼氣!」羅鎮海大吃了一驚。
羅懷德蹲下來,把手掌往地上一貼,「陰氣透骨!」
「這六慧寺什麼來歷?」許如意突然問道。
羅家兄弟倆卻是茫然不知。
我見邊上長著一棵松樹,走過去,摸了摸樹幹,手指稍一用力,把那樹幹抓出五個洞來。
只覺那樹身已經微微有些腐爛。
「道長,看出什麼了?」許如意皺眉問。
「陰氣重得超乎尋常,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搖了搖頭。
心下卻是暗暗發沉。
直到此時,我終於明白過來,這彌天法教究竟要幹什麼。
這六慧寺,在很早以前應該是一座鎮鬼寺,有鎮鬼寺出現的地方,就說明此地曾經發生過鬼災。
一旦出現鬼災,必然是死傷無數,而且這種鬼災發生的根源,往往千奇百怪,哪怕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平息了鬼災,也未必能查明這鬼災發生的原因。
因此為了免除後患,往往都會將發生鬼災的核心地點封鎮,並且在其上建立一座鎮鬼寺,用佛法化解怨氣。
我不知道這六慧寺的歷史,也不知道這座鎮鬼寺建於何時,但彌天法教做這一番布置的目的卻是顯而易見,那就是要招鬼,聚身!
所謂的招鬼,就是把鎮壓在六慧寺下面的邪祟鬼魅招出來。
而聚身,則是把那些鬼魅聚集起來,灌入到那巫蠱娃娃體內!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養鬼法門,那葬海作為頂尖的養鬼術士,或許知道,但對方居然在其中加持了十二地元伏魔陣,這種古怪到極點的法子,恐怕只有那個黃虎才能想得出來。
按照常理來說,十二地元伏魔陣是克制鬼物的,但如果用得恰到好處,卻可以反過來聚鬼!
別看那葬海說得漂亮,一旦讓他們招鬼聚身成功,且不說那什麼「降魔童子」會怎麼樣,身處陣內的所有和尚、展雄飛等十二名局長等人絕對是必死無疑。
至於許渭和周曉玉,也是生死難料。
「這滿地都是血,晃得我眼暈。」我挨著小瘋子坐下來,靠到她身上,「師妹,讓師兄靠一會兒。」
閉上眼身子斜靠過去,順手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