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只要咱們能斬掉大鬼,大師兄你就能立下大功,那什麼事情都能抵消了!」陳城道。
另外兩人一聽,頓時也激動了,「對啊,那樣子大師兄就能堂堂正正地跟咱們回去了!」
我聽他們這麼一說,估計這大師兄應該是犯了什麼事,在青城道宮待不下去,這才帶著師妹跑到了荒山野嶺蹲著。
「斬大鬼哪有這麼容易的,可別把命給搭進去了。」我給三人潑了盆涼水。
「有師兄帶領咱們,有什麼好怕的!」陳城嘿嘿笑道,「再說了,咱們青城弟子下山,可不就是為的除魔衛道,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咱們要是能不死,又跟大師兄一起把大鬼給斬了,那就更好了!」孫延志道。
「你這不廢話麼?」楊立微罵道。
我聽得有些動容,雖說我是個冒牌的「大師兄」,但顯然這師兄弟三人對這大師兄著實是真情實意。
為了讓這位大師兄回青城道宮,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大鬼身上。
「其實要斬掉大鬼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臥龍崗有這麼多前輩在呢,咱們齊心協力,只要能在中間發揮關鍵作用,那也同樣是大功!」陳城說道。
「對對對!」另外二人點頭。
我見三人慷慨激昂的,笑道,「好,那就聽你們的,干他!」
「干他!」師兄弟三人齊聲道。
陳城精神振奮,說道,「大師兄,你離開幾年,脾氣都變了不少!」
「哦,哪裡變了?」我面不改色地問道。
「怎麼說呢,大師兄以前就是那種……那種特別招姑娘家喜歡的……」陳城撓著頭道。
「那現在不招姑娘喜歡了?」我問。
「那也不是!」陳城嘿嘿笑道,「不過現在大師兄你更多了幾分爽氣,對,更爽快了!」
「對對對!」另外二人點頭贊同,「以前大師兄肯定不會說『干他』的。」
我一陣好笑,道,「看來我以前有點婆婆媽媽?」
「那也不是,主要是大師兄女人緣太好了,不免有點……嘿嘿……」陳誠擠眉弄眼地道。
就在這時,忽然前方飄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我們停下說話,趕上前去,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無頭屍體,鮮血汩汩,顯然都是剛剛遇難。
「媽的!」看到這慘狀,楊立微忍不住罵了一句。
我蹲下來仔細查看那些屍體脖頸處的傷口,皺了皺眉頭,只覺得有些蹊蹺。
「走。」我起身看了一圈,選了一個方向。
陳城三人跟上我,一行人向前疾行而去。
走不多時,忽然間前方的霧氣中幾道人影晃了晃。
「有人。」陳城低聲道。
很快我們就看清,來的是活人,而並非是那些陰兵。
「誰在那?」我們沒有刻意隱匿,對方也立即發現了我們,有人高聲問道。
「各位是哪裡的朋友?」陳城問道。
說話間,我們一行人迎了上去。
對方大概有十餘人,都是男子,看上去風塵僕僕的,身上沾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我們是徐州風水協會的,你們是哪裡的朋友?」對方為首之人抱了抱拳問道。
「我們是青城弟子。」陳城答道。
那人一聽,頓時動容道,「原來是青城道宮的大師,失敬失敬,幾位是獨自進來的,還是跟其他人走散了?」
「我們也是跟長輩走散了。」陳城說道。
那人點了點頭,帶著人走到近前,嘆氣道,「我們也是,剛進來不久,就被衝散了,兄弟們死傷慘重啊。」
「對了,你們徐州協會這次是誰帶隊進來?」我笑著問道。
那為首之人看了我一眼,說道,「是我們張副會長親自帶領。」
「原來是張副會長。」我恍然道,「那許慧生大師有沒有來?」
「許大師麼……他老人家也來了。」對方點頭道,「只是被打散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正說話間,忽然他們當中有一人「唉喲」一聲,捂著胸口栽倒在地。
「怎麼了?」陳城吃了一驚,準備上前看看。
我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搶在他先頭走上前去,說道,「我來看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為首之人急道。
只是剛說到一個「事」字,突然間他袖中露出一把斬刀,刷的一聲朝我脖頸斬了過來。
與此同時,刀光閃爍,同時又有三把刀,從不同的方向斬向我脖頸。
身周人影疾閃,剩下的其他人等,幾人一組,刀光霍霍,分別斬向陳城等人。
這些人出手奇快無比,只是瞬間刀光已經抵近,我身形一晃,瞬間抓住一人的手腕,奪過斬刀一揮。
噹啷一聲將另外劈來的兩把刀砍斷,刀刃一轉,順勢掠出,用刀背將三人的手足盡數敲斷。
就見三人一陣劇烈抽搐,七竅流血,當即倒地斃命。
我轉身去看,只見陳城三人雖然以少敵寡,但身法迅捷無比,形成三個劍圈,青光閃閃,只聽噹噹聲不斷,對方的斬刀一遇上龍泉寶劍,立即被一斬而斷。
「留活口!」我身形一閃,瞬間欺近道一人身後,將其抓住,瞬間連下數道禁制。
然而那人還是立即渾身抽搐,七竅流血而亡。
陳城師兄弟三人也是各施手段,想要留活口,結果無一成功。
轉眼之間,這十餘人盡數暴斃而亡。
「這是怎麼回事?」孫延志抹了抹脖子,心有餘悸地道。
「這幫龜孫子想要我們的命,還能是怎麼回事!」楊立微沒好氣地道。
我將這些人仔細查看了一番,顯然對方身上早已經種下了某種秘術,只要情況稍有不對了,立即就會自殺身亡,哪怕是下禁制都來不及。
「這徐州協會的人為什麼要砍咱們,難不成是跟咱們青城道宮有仇?」孫延志不解地問。
「能有什麼仇,我從來沒聽過。」陳城道,「你沒看到他們是聯手合擊,明顯是早有預謀,要不是大師兄站在最前面,咱們沒有防備,說不定還真著了道。」
「這些人不是徐州協會的。」我說道。
因為徐州協會的人,我雖然認識的也不多,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徐州協會並沒有許慧生這麼一個人,因為那是我胡謅的。
「不是徐州協會的,那是什麼人?」楊立微疑惑地問。
我也是覺著有些古怪,這些人出手極為兇狠,而且專門奔著脖子去,顯然是要斬首,這倒是和那些陰兵異曲同工。
這臥龍崗內,還真是越來越風波詭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