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沒有開燈,月光未出。
昏暗的環境,人的視線模糊,感官卻無比清晰。
曖昧肆無忌憚的充斥著,激烈的吻讓人缺氧。
頭皮酥麻,耳垂鈍痛,傅曉忍不住啟唇。
半個音節溢於唇邊,還沒落下,就又被男人吞了下去。
男人唇齒間有淡淡的煙味兒,吻她的力道帶著攻擊性,粗野至極。
像是要將她吞進肚子裡,還帶著似有似無的吞咽聲。
在這安靜的室內,沉悶又曖昧的擴散著。
沈行舟抱著她繼續朝里走,經過床邊,將她放了上去。
她的心弦微顫。
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沒做別的動作,也沒再吻她。
「會想我嗎?」
傅曉看著他,沒有多餘的言語,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態度雖然已然明了。
可,他好似不滿足,依舊問:「會嗎?」
幽深瞳眸中滿是濃稠而蓬勃的野欲。
傅曉心下微嘆,出聲給予他安全感:「會.」
她軟軟的喃道:「沈行舟,我會想你,」
「好,我記住了,」他低低地笑了聲,躺在她身邊輕輕柔柔的圍住她,密密麻麻的用愛意包裹。
「抱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傅曉在他懷裡點了下頭。
「曉曉,明早不必送我,」
「好」
「給阿昱的信我放在書房抽屜里,你記得帶給他,」
「嗯.」
「保護好自己.」
「」
「曉曉,我會很想,很想你,」
傅曉抬眸看向他,伸出手指撫上他緊皺的眉。
沈行舟沖她露出勾人的笑,眉頭鬆開:「我會好好籌謀,事事以自己為先,不會冒險。」
他學著她的樣子,抬起手摸上她因為擔憂而緊皺的秀眉,「我愛你,」
「所以會為了你,保重自己,不會再受傷,」
「嗯,」看著她眉頭鬆開,他起身,蹲在她身邊。
「來,背你回家,」
趴在他背上,她一直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一句話都沒說。
一年嗎?
為什麼她現在覺得,一年,真的好久。
以前她從未這般不舍過。
沈行舟啊,到底還是用自己的真心,撬動並走進了她的心。
.
翌日晨。
「他走了.」穆連慎看著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傅曉,輕聲道。
傅曉點頭,「我知道,」
「安安,爸是為了你們的未來,沈行舟他,能扛起來的,」
她笑了,「爸,我知道!」
傅曉無奈的看向他,「您是好意,我不是笨蛋,知道您的一番苦心,」
穆連慎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是啊,他是好心,可還是怕安安怪他。
穆連慎突然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惶惶有些可笑。
他險些忘了,他的安安,是個貼心的好孩子,不會怪他。
為父之心啊。
怎麼總是這般小心翼翼。
穆連慎溫和的看著她,「你大哥該回京了吧,」
「嗯,後天回來,」傅曉看向他,「爸,那大哥的假好請吧,」
穆連慎頷首:「好辦,」
葉北洲看著從坐在自己身邊就沉默不語的男人,輕笑出聲:「你」
話說一半,看到他轉過頭來,他換了本來想說的話,只道:「以後,我們倆要相依為命了,」
沈行舟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你會用成語嗎?」
葉北洲大笑:「哈哈哈,是協同作戰,以後我們好好合作,」
話落,他伸出拳頭湊到沈行舟對面。
沈行舟無比敷衍的與他舉拳碰了一下。
「我剛看那幾個人看你的眼神可不怎麼友好,你注意點,」
葉北洲聞言輕笑:「我們自小就不對付,」
他看向沈行舟,「他們不敢明面上對我,可你就不一樣了,你跟我走的太近了他們會默認你是我的人,可能會找你麻煩,你躲著點,」
「嗯,知道了,」
沈行舟淡然開口道。
葉北洲眼瞅著他又靠在車窗上閉了眼,伸出手拍了他一下,「你有這麼困?來,跟哥們嘮嘮.」
「我一夜沒睡.」
葉北洲蹙眉:「為什麼不睡?」
沈行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闔上了雙眼。
還不是這任務來的太急了,好多事都要連夜安排好。
還有給傅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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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萬里無雲。
等在火車站門口的傅曉看到熟悉的身影,揮手喊道:「大哥二哥.」
傅昱和傅宏兩人穿過擁擠的人群走了過來。
「妹妹.想我不,」
傅曉拍了拍傅宏的後背,「當然想你了,二哥,你勒死我了,」
傅昱錘了一下他,「別抱了,鬆開,」
傅宏鬆開她,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走了,先回家再說,」
坐上車後,傅曉看向啟動車的傅昱,「大哥,直接去大院吧,爺爺說今天中午去飯店去吃飯,」
「先去學校對面,我們倆得洗個澡,」
傅宏有些嫌惡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我都餿了.」
「對了大哥,你怎麼沒跟大嫂一起回來啊?」
傅昱目光從後視鏡上看過來,「她晚兩天再來京,」
「哦,那結婚的日子定好了嗎?」
傅宏笑著開口:「今年臘月,」
「我猜就是趕到這個時候,」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的院子,傅宏直接拎了幾桶水進了廚房燒水。
傅曉拿著沈行舟給傅昱的信,敲門走進他的房間,「大哥,沈行舟給你的信,」
傅昱接過信後見她沒出門的意思,朝她挑了挑眉。
「大哥,你不拆開看看嗎?」
「看,」他打開信紙看了一眼,垂眸眼中情緒讓人看不清,嘴上卻笑罵道:「這小子真會給我找事,」
「他讓你做什麼了,」
傅昱隨意將信紙放在手邊,抬眸看她,笑著說:「讓我幫他看顧著京市的生意,給我找了不少事,」
「哦,這事不用你忙活,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幫忙了,」
就在這時,廚房裡的傅宏喊道:「大哥,水燒好了,」
傅昱應聲。
「大哥,那你先洗吧,洗完我們回大院,」
「嗯,」
她帶上門走出房間,他又拿起信紙看了一眼。
看著信上的內容,他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咬著牙罵道:「混蛋.」
這是讓他辦的什麼事。
把信放進抽屜,他罕見的給抽屜上了鎖。
吃過午飯的幾人又回了大院。
穆連慎看向傅昱,「學校那邊,你自己請假,你們主任會批的,」
「我知道了姑父,」
他笑著拍了拍傅昱的肩膀,「不過還有一段時間,不著急,可以趁這段時間多在功課上下點功夫,」
「嗯,」傅昱餘光瞥到傅曉正和傅宏聊的開心,他抬眸,輕聲問道:「姑父,沈行舟.」
穆連慎笑意不變,開口道:「他沒事,」
傅宏把傅曉逗笑後,嘆氣說道:「放假比你們晚,開學比你們早,我都服了,」
她笑著問:「你們什麼時候開學來著?」
「明天,」
「那確實有點早,那三哥他們怎麼還不來?」
傅昱聽到了她的話,笑著走過來,「我估計晚上才到,」
「晚上?」
「嗯,我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問了他那班車,是晚上八點之後到,」傅昱笑著看向她,「小小,晚上我還要去火車站,我今晚就住沈行舟那個院子了,」
「哦,可以,我去給你拿鑰匙,」傅曉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吃過晚飯在大院閒聊了一會兒,傅昱拿著鑰匙來到了沈行舟家。
按照他信中所說找到了他說的位置,打開一個隱秘的盒子,看著裡面的東西,他心中無比的煩躁。
媽的,這是在交代後事?
沈行舟,等你小子回來,不斷你一條腿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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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昱開著車來到了火車站。
抬手看了下時間,快到點了,看到有往外走的人群,他下車來到出站口。
「大哥」
聽到傅綏的大嗓門,他望過去,抬手揮了揮。
上前接過傅予手中拎著的大包,又沖於楠溫和的笑笑,抬腳走向站外大路邊停著的車前。
傅綏走在後面,有些納悶:「大哥怎麼看著興致不高啊,」
坐上車後,后座上的他身子前傾,笑嘻嘻的問:「大哥,你咋的啦,」
傅昱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坐好.我要開車了,」
於楠一把將他拉到后座上坐好,警告著拍了他一下,「老實點,」
傅綏坐好後,汽車啟動,直接停在沈行舟的院子門口。
「太晚了,先住這裡,明天再去大院,」
連著坐了三天的火車,幾人都累的不輕,簡單的安頓之後就早早的睡下了。
翌日,傅曉拎著早餐來了這邊,推開院門。
正在跟傅予說些什麼的傅昱聲音頓住,笑著看向她,「不是說了不用你帶早餐嗎,」
「二哥出去買的,」傅曉看向從客房走出來的於楠,「三哥還沒起呢?」
於楠擺手,「讓他睡吧,反正他今天不開學,」
傅曉走到一間房門前連著敲了幾下,「三哥傅綏,快點起床,去送楠姐上學,」
傅綏打開房門,睡眼稀鬆的靠在門上,「妹妹,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稍後拿給你,」
「東西不急,你趕緊去洗漱,一會兒送楠姐和二哥去學校,」
「嗯,知道了,」
傅綏洗完臉,直接坐在飯桌前開始啃包子。
幾人正吃著,傅宏走了進來,「該去學校了,九點開會,」
傅曉看了下時間,「才七點半,來得及,」
送於楠和傅宏回了學校,第二日,傅綏也開學了。
京大是正月初十開的學。
開學沒幾天過了一個熱鬧的元宵節。
新燕銜泥,雨貴如油。
連著下了幾場春雨,正月漸漸地到了尾聲。
這日,傅昱拿著寫好的請假條走進主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