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此時四周無比的寂靜,這原本不大的聲音,卻響徹了每個人的耳畔,振聾發聵。
不算寬闊的走廊里,站著二十多個人。
但這麼多人,卻全都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有的人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恐的看著南辭。
男人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想要去撫摸那斷了的手掌,卻又根本不敢觸碰,只能在空中不住的顫抖,那樣子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
聽著男人的哀嚎,看著男人斷掌處鮮血不斷滴落,南辭將手中的匕首在掌心轉了一圈,頗為玩味的看向所有人。
「誰還想進我家?」
沒人吭聲,四下皆靜。
南辭揚了揚眉,「你們就這點膽子?就這麼點膽子是怎麼敢來搶我的東西的?」
南辭往前走了一步,斷了手指的男人連連往後退,卻腳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此時的他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因為巨疼而臉色蒼白,臉上也布滿了冷汗。
他看向南辭的眼神滿是驚恐,但眼底卻又涌動著憤恨。
南辭並不在意他的憎恨。
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能去醫院治療,就算不會失血而死,傷口也很容易感染,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一個死人的心裡在想什麼,何必去在意呢!
南辭只瞥了一眼男人,就看向了劉春華,「劉姐,你剛剛不是一直想讓我出來,說有事兒要跟我說嗎?現在我出來了,你怎麼不說了?」
劉春華嘴角抽搐,看向南辭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個魔鬼。
「小小南,你怎麼能動手傷人呢?」
一句話說完,劉春華人也鎮定了一些,找回了思緒,「小南,咱們都是鄰居,就算你對大家有什麼意見,好好說就是了,怎麼能動手傷人呢?你把他的手指都砍斷了,這可是蓄意傷人,你是會被抓起來判刑的。」
南辭笑的無所畏懼,「那你去報警啊!」
南辭此言一出,劉春華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之前南辭沒出來的時候,也說過要報警的話,當時這男人是怎麼說的?
現在根本沒有條件報警,就算真的報警了,警察也不可能來的。
他們之前敢威脅南辭,踹南辭的門,不也是仗著這一點嗎?
劉春華悄悄又往後退了一步,「就算.就算現在不能報警,等以後雨停了水退了,我們也是要報警的。」
南辭轉了轉手裡的匕首,「為什麼報警?」
「當然是因為你砍了他的手。」
「你說是我砍的,就是我砍的?」南辭反問,旋即不等劉春華回答,就看向了其他人,「你們說,他的手指是我砍的嗎?」
南辭說話的時候,手中沾染著血的匕首閃著森寒的光。
走廊里的光線本就不好,站在那裡拿著刀的南辭,看著就更駭人了。
有那膽子小一些的,此時被嚇的兩股戰戰,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我沒看見!」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
接連聽見幾個人這麼說,劉春華的臉直接黑如鍋底。
劉春華咬了咬牙,「咱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人?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你們現在不反抗她,那接下來,她就會踩在咱們所有人的頭上。到那個時候你們再想反悔,那可就來不及了。」
劉春華這話極具煽動性,但也的的確確說到了一些人的心坎里。
有個壯漢直接出聲附和,「劉姐說的對,咱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咱們一起上,奪了她的匕首,看她還怎麼囂張。咱們這麼多大老爺們,總不能讓一個丫頭片子踩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吧?」
「說的對!咱們可不能認慫!她越是不讓咱們進去,就說明她屋裡的食物越多,綁了她,咱們就有吃的了。」
「要是不動手,咱們沒吃的,早晚也是餓死,還不如搏一搏。」
聽著他們的話,南辭都要給他們鼓掌了。
這話說的不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面對這麼多人,南辭沒有絲毫的害怕,相反眼中閃起了興奮的光。
她本就會各種刀槍和格鬥技巧,身體又被靈泉改造過,力氣和體質都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但一直沒和人交過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實力,今天倒是能試一試!
一群人商量好後,同時朝著南辭沖了過來。
幾乎是瞬間,南辭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
劉春華並沒有上,而是默默的退到了角落裡,但她的視線卻時不時的朝著南辭的房子看去。
南辭已經被一群人給包圍了,她家的大門卻敞開著。
要是這個時候溜進去,是不是就能先挑裡面的東西了?
劉春華正躍躍欲試,眼角的餘光就注意到了劉娜娜。
此時的劉娜娜已經退到了3201的門口,但是一雙眼睛也在盯著南辭的房門,眼中閃著貪婪的光。
幾個呼吸之後,劉娜娜動了!
她貼著牆邊,朝著南辭家走去。
劉春華看見這一幕,也有些著急起來,絲毫不敢落後,也趕緊貼著牆,小心的避開正在打鬥的人群,朝著南辭家走去。
而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南辭,顯得遊刃有餘。
這些人別說是奪走南辭的匕首了,甚至連南辭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南辭手持匕首,在人群中穿梭,就像是如魚得水,每揮動一次胳膊,匕首就會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一道極深的傷口。
南辭的每次抬腿,都會踢中一個人。
現在的南辭力氣非常的大,全力之下,一腳就能把人踹飛出去。
南辭不是沒看到往她門口去的劉春華和劉娜娜在,她只是在等。
等兩人到了門口,就直接將兩人這永永遠遠的留下。
然而就在兩人走到門口,南辭準備回身給兩人一刀的時候,3203的屋子裡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巨大,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別說是在場的其他人了,就連南辭一臉懵逼。
她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啊!
現在這腳步聲是誰發出來的?
正當南辭疑惑的時候,一個龐大的身影從門內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