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魔修是有所企圖的。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總之不會傷到她就好。
穆芝芝穩住呼吸,目前形勢並不利於他們。
大傢伙雖有一戰之力,但是魔修們人多勢眾,打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
她並不想眾人為她做無謂的犧牲,事件起因是她,就該她來解決。
同時,她也想去魔修那探探底細,不然太被動了。
穆芝芝和嚴茹雪遙遙對望,大師姐的眼神依舊冷淡,但是微蹙的眉心告訴她,她在為自己擔心。
這一刻能保持清醒,冷靜分析的應該也就只有她們二人了吧。
呵,這該死的體質。
「我跟你們走,但是你們必須要解決我師兄體內的蠱蟲。」
「不!不行!」
凰憶辰想衝上去攔人,但首領偏頭似乎聽到了什麼,立刻開啟傳送捲軸離開了。
留下的綠袍魔修跺跺腳,蠱蟲就從何少軒耳朵鑽出,她剛想去收回蟲子,卻被司徒冕踩扁。
綠袍魔修揮手開啟法陣帶餘下魔修離開,臨走前,怪異麵皮下那雙陰森的眼睛狠狠剜了司徒冕一眼。
凰憶辰則頹喪地扶牆支撐身形,滿臉郁色。
「我們已經盡力了。不來這何少軒會死,來了他能活,也能知道魔修另有目的,不會致死穆芝芝。」
嚴茹雪象徵性安慰一下凰憶辰,就想轉身去看何少軒的情況。
「呵,慣會裝模作樣!也沒見你出幾分力,若是我們齊心,芝芝也不會落入敵手!」
對於凰憶辰現在莫名其妙的敵意,嚴茹雪選擇無視。無能狂怒罷了,她犯不著在這和他揪著問題拌嘴。
【神經。】
至於何少軒,面色比先前好多了。
嚴茹雪和司徒冕拖著何少軒到泉邊,幾捧水澆到他臉上,皮膚都白淨細膩了些。
司徒冕再掐住何少軒的兩頰,另一手捧著靈泉水灌進他口裡,面色很快恢復正常,應該能醒了。
檢驗過靈泉的效用後,二人開始裝水,一人也就裝了一水囊。
泉水池一米多寬,池底又淺,這裝滿一水囊都有勉強。
二人不約而同地收起自己手上的水囊,剩下的泉水還是留著吧。
希望有朝一日能積攢更多泉水,讓下一批進來的修士有生存的機會。
四人脫離秘境後,何少軒才徹底甦醒。
他看著身邊的擺設,確定自己是在定下的住房內,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前是輕柔的被子,仿佛他只是睡了一覺。
那些光怪陸離的記憶就像夢一樣。
「難道真的是夢?」
他們的房間都定在了同一層樓,何少軒起身決定去穆芝芝房間看看,剛起身,軀體傳來的痛楚就他瞬間齜牙咧嘴。
解開裡衣,他看到了在結痂的傷口因為他起身幅度太大,而撕扯流血。
「這,不是夢?!」
他趕緊跑去穆芝芝房間,可裡面是一對散修男女在吃飯。
何少軒被趕了出來,腳步踉蹌。
司徒冕上來剛好瞧見失魂落魄的何少軒,「下去吃點靈食吧,就差你了。」
何少軒聽聞趕緊整了整衣衫,他還存著一絲希冀,或許穆芝芝只是被秘境的事情嚇到,改去和嚴茹雪同住了呢?
四方桌上,一人一邊,何少軒落座的那一刻就知道,最壞的結果發生了。
他施下隔音屏障,咬牙切齒地對著嚴茹雪低吼。
「是不是你暴露了芝芝是大氣運者的秘密,讓魔修盯上了她!是不是你!我說呢,足不出戶的人怎麼突然出來了,原是早就計劃好了...」
「啪!」
沒等何少軒說完,嚴茹雪站起來就是一記耳光扇過去,她居高臨下俯視被打得發蒙的何少軒道,「鬧夠沒?」
何少軒捂著臉頰,眼神渙散幾秒,抬頭同嚴茹雪對視,眸子裡滿是怒火,「你個賤...」
「啪!」
又一聲脆響,何少軒另一邊臉也紅了。
「冷靜沒?」
司徒冕睜大雙眼,握著自己喝茶的杯子默不作聲。
凰憶辰看著眼前一幕,想起之前在洞穴朝嚴茹雪發癲的樣子,好在自己的嘴沒那麼毒。
冷靜後他也很快就緩和下來,只是沒找到適當的機會道歉。
但如今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現在何少軒就像個小丑,什麼情況都沒搞明白,自顧自在那唱獨角戲。
凰憶辰小心翼翼瞥了眼嚴茹雪的臉色,她眸子裡殺意盡顯,如果不是礙著酒樓內人多眼雜,她的手段絕不會這麼溫和。
「咳,少軒,這話就是你的不是了...」
「你閉嘴。」
嚴茹雪打斷凰憶辰的話,下一秒隔音屏障猛然破裂,她皺眉,揮手重新展開了一個。
「何少軒,魔修把你腦子也打糊塗了?現在法術都不會用了嗎?」
「還說我泄露秘密?你怎麼不說我就是魔修呢?給我扣個反叛的帽子還不如直接給我定個死刑,這樣我就礙不到你眼了不是?」
嚴茹雪坐下,看著何少軒飄忽不定的眼神,難掩鄙夷之色。
「說到足不出戶,呵,我這次出來是為什麼?我長久待在宗門又是為什麼?憑什麼我就只能在宗門做些吃力不討好的活,還得回來受你們的冷眼?
要不是我在門內給你們包攬事務,你們能在外面這麼瀟灑自在嗎?」
「在外頭把自己當救世主,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對著我就趾高氣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真要覺得我礙你們的路,就上門來跟我打!」
嚴茹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積壓已久的情緒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她視線掃過三人,輕笑道「要打要殺隨你們,別待著不動像鵪鶉一樣。有那力氣叫喚放狠話,不如甩甩腦子裡的水再和我叫板。」
凰憶辰把話憋回去,靜默無聲。
司徒冕回憶了一遍過往,確定他沒對嚴茹雪做過不好的事。
他向來不喜交際,和劍待一起的時間最多,和人溝通都是淡淡的,疏離的,應該不至於得罪大師姐。
再看何少軒,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嚴茹雪也不管幾人什麼反應,抬腳就走。
今天這話是談不下去了,乾脆把私事一次說開,之後行動會更方便些,她可不想再遇到這種誣陷為叛徒的事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雖然聽不見話,但是看著架勢都知道占理的是那位女修,紛紛猜測這幾人出了什麼事。
被人說三道四的感覺不好受,司徒冕也跟著嚴茹雪撤了。
凰憶辰拍了拍何少軒的肩膀,留下一句【你也好好想想吧】就離開。
而何少軒,慢慢抬起自己的手,腦子一邊回想嚴茹雪的話,一邊再次展開隔音屏障。
沒多久,屏障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