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盤打得,估計街對面的聾子都聽見了!
池雨兩手抱胸,冷冷一笑:「姓翟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幾根花花腸子!做人,還是不要這麼無恥!」
「小師妹,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翟雷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來,「我分明一片好心!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能有什麼壞心思不成?」
有沒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池雨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拉著白雪走出了小巷。
翟雷自然沒有那個閒工夫跟著她倆,眼看二人走遠,陰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七色光芒的丹藥來。
那是他方才趁所有人不注意,私藏的一顆。
……
「小師妹,我想吃那個!」
黑市上,自然有不少賣小吃的攤位,白雪扛著一個插滿糖葫蘆的草架子,指著不遠處的糖人說道。
「少吃甜食,對牙不好!」儘管嘴上這麼說,池雨還是上前買了兩串。
二人一路走一路吃,來到一個擺滿各種稀奇玩意兒的攤位旁。
此刻攤位旁已經擠滿了人,白雪指著其中一人驚訝出聲道:「咦,那不是剛才那個二百……」
「噓!」
池雨自然也認出了那人就是白清秋,而站在他旁邊那扎著高馬尾的少女,化成灰她都認得,正是玄清的寶貝疙瘩——璃月。
不得不說,天才就是天才。
這才多久沒見,她已經從鍊氣九層,突破到了築基境。
池雨心中嫉妒不已:當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死。
此刻的璃月還未察覺自己已經被池雨認出,正盯著攤位上的一口破鍋出神。
這口破鍋看上去破破爛爛,千瘡百孔,卻總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
探出的一抹神識,更是直接被彈了回來,相當怪異。
就在她準備開口詢問價格時,卻不想被人搶先一步:「這東西,我要了!」
說話的,正是池雨。
這聲音……是她!
儘管對方故意捏了捏嗓子,璃月還是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眼看著對方丟下一塊靈石拿走了自己的心儀物品,她立馬追了上去。
「道友,請留步!」璃月速度極快,轉瞬便攔住了去路。
「幹嘛?搶劫啊?」
池雨白眼一翻,冷冷看著面前這位曾經的故人。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璃月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面前這個人,應該是她不假!
她竟然搶自己的東西!怎麼可以這樣子呀!
璃月往前挪了一步,細聲細氣,「你……你是池雨師姐嗎?」
「哎?小師妹,她認識你也!」
池雨還未回答,旁邊嚼著糖葫蘆的白雪先一步開口。
「別瞎說!」池雨沒好氣地掐了白雪一把,側過臉冷聲道,「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我叫尼古拉斯.雨。」
「可是,你明明……」
「明明什麼明明?」池雨把眼一瞪,分貝跟著提高了幾分,「你有事沒事?沒事別擋道!」
「我……」
在璃月的印象中,那位雜役師姐呆板、木訥,說什麼她都不會拒絕。
可如今眼前這個人卻又這般強勢,咄咄逼人,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這時,不明真相的白清秋追了上來,他用極為和善的語氣道:「這位道友,還請賣我一個面子,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待其把話說完,池雨柳眉一挑:「你誰啊?我為什麼要賣你面子?」
「就是!你臉很大麼?」白雪昂著頭跟腔,糖葫蘆籽兒吐了人家一鞋。
這行為立馬引得白清秋不滿,他皺了皺眉,抖掉鞋上的垃圾,沉聲道:
「實不相瞞,我乃是玄月宗親傳弟子白清秋,這位是我師妹,璃月。」
池雨:「呵呵~」
親傳罷了,說得誰好像現在不是一樣。
真不知道這身份,有什麼好拿出來炫耀的。
白雪:「呵呵~」
雖然不知道小師妹為什麼呵,反正跟著她呵就對了。
咱主打一個跟風。
「不是,你倆什麼意思?」二人的態度,讓白清秋感覺受到了侮辱。
當即語調一沉,「我可以認為,你們是看不起我嗎?」
池雨和白雪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時點頭:「嗯呢~」
嗯尼瑪!!
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直衝向白清秋的天靈蓋。
本以為自己報出玄月宗親傳弟子的身份,對方多多少少也會給點面子。
結果她倆態度越發惡劣!
要不是迫於黑市不能動手的規則,他早就出手教訓這倆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了!
簡直,給她倆臉了!
璃月咬了咬唇瓣,拽了拽白清秋的衣袖,語氣輕軟:「白師兄,她……她好像是池雨師姐。」
「原來是你這賤婢!我說怎麼感覺熟悉。」
白清秋恍然,當即指著對方斥責起來,「火燒靈植園、往宗門井裡倒尿、拐走師尊仙鶴、勾結外人打傷師尊、現在又搶奪小師妹機緣!你簡直喪心病狂!」
「哈?」池雨一聽,登時笑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厲害的呀!」
「嗯,膩害!」白雪點頭附和。
「池雨!」白清秋一聲暴喝,「你這蛇蠍婦人,別以為攀上了雲溪宗的高枝,就能目中無人了!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乖乖跟我回去接受師尊的處罰!否則……」
跟你回去挨打?
我怕不是腦子進水了!
池雨撇了撇嘴,兩手往腦後一墊,語氣極為囂張:「否則怎樣?打我?來唄!」
「你!!」
「白師兄,不要衝動。」
璃月攔住即將爆發的白清秋,上前一步,想要像往常那般拽池雨的衣袖,卻不想被後者一個後撤步躲過。
「莫挨我。」
簡短的三個字,讓璃月又尷尬又委屈。
眼眶不自覺的有些紅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弱弱地說:「池雨師姐……」
不待她把話說出口,池雨手掌一翻,相當無情:「別叫我師姐!我可高攀不起您這樣的天才師妹。」
原主挨得最多的打,就是因為這朵小白花。
池雨可不想再與她扯上半點關係。
璃月抿了抿唇:「師尊她寬宏大量,只要你肯回去給她認個錯,她一定會原諒你的!你就別任性了,好嗎?」
白清秋最看不得寶貝師妹受委屈,當即上前勸阻:「小師妹,不必對她這種人低三下四!她若是還有半點良心,就不會搶你的東西,她就是條白眼狼!」
「啊,是是是!我無情無義,我陰險毒辣,所以二位還是離我這種人遠點的好!」池雨不想再和他倆多說下去,轉身便走。
白雪從頭到尾都在充當一個看客,糖葫蘆吃了不知道多少串。
臨走時,不知是有心還是故意,扛在肩膀上的草架子從白清秋面具上刷過,葫蘆串兒險些沒扎瞎他的眼睛。
「賤婢!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白清秋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果斷打出了一道傳音符。
而璃月則是呆站在原地,美眸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
走出黑市。
池雨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吧唧個不停的吃貨師姐,發出靈魂拷問:「師姐,如果對上剛才那個傢伙,你有幾分勝算?」
以她對白清秋的了解,那貨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可那傢伙有著半步金丹的實力,不得不心生忌憚。
白雪鼓著腮幫子,認真思考一番後,給出不太確定的結論:「他這樣的,我應該能打三個。」
「你說真的?」池雨有些不信。
那白清秋可不比天丹峰那幾個小卡拉米,實打實的親傳,修為還在半步金丹,想必法器什麼的也是一大堆。
「真的!」白雪胖乎乎的小手指天,信誓旦旦說,「我要是辦不到,以後頓頓只能吃八個菜,不帶素的那種。」
你倒是想得挺美!
「你且附耳過來!」池雨眼珠子一轉,小聲在其耳邊嘀咕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