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漂亮的鳳眼閃過一抹寒意,撩起長腿踢在眼鏡男的肩膀上。
眼鏡男本來就瘦小,被陸笙這一腳直接踹飛到走廊另一邊,後背抵著牆壁狼狽地滾在地板上。
「把你的賤命賠上,都比不上它一根毛。」
陸笙一隻腳死死踩住眼鏡男的脖子,腳尖用力地碾了幾下。
眼鏡男呼吸道被陸笙踩著,很快就因為缺氧憋得臉色漲紅。
他兩隻手奮力地掰住陸笙秀氣的小腳,聲嘶力竭罵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哦?」
陸笙表情似笑非笑。
眼鏡男咳嗽得滿臉唾液,上氣不接下氣地吼道,「我叔叔是京大投資人!把你這種人弄出京大隻要一個電話!」
咔嚓。
陸笙腳尖略微施力,硬生生踩斷了眼鏡男三根肋骨,「喊這麼大聲,我還以為你叔叔是奧特曼呢。」
「啊!」
眼鏡男趴在地上,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譚靜和其他人被嚇得臉色慘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陸笙抱起壯壯,鋒利的視線掃過剩下的幾人,「還需要上交物資嗎?」
「跟我沒關係啊!她們非要我來找你的!我可什麼都沒說!」秦獸被陸笙餘光掃到,嚇得話都說不完整,轉身就跑。
「你……你怎麼能動手傷人呢……」譚靜磕磕巴巴地斥責陸笙。
陸笙手指微挑,鍛鋼匕首擦著譚靜的臉掠過,直接插進了牆壁一寸。
「我警告你,再敢打我們的主意,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陸笙將譚靜逼到牆角,拔出匕首冷冷的說道。
在京大這所溫室里的花朵,哪裡見過陸笙在末世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氣勢。
以譚靜為首的學生會幾人立刻落荒而逃。
陸笙看了眼時間,時間已經快到五點,「甜甜,先收拾東西,我們晚上先去弄點別的物資。」
現在所有人都在搶食物,她們去超市風險大回報低,不如趁著所有人都盯著商超的時候,先去弄點其他的物資。
陸笙派壯壯偷偷溜去五樓打探過,王亮的傷口惡化速度飛快,很明顯細菌和病毒也在這場高溫中進化了。
面對更加猖獗的致病菌,陸笙提前準備的那些藥品未必夠。
等到太陽落山,陸笙和孫甜甜肖鈺換上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出了門。
室外溫度相較前幾天又高了幾度,就連呼吸時鼻腔里都是燙的,即便穿著厚底運動鞋,仍然會覺得燙腳。
街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每家超市門口都排了幾十米的長隊,甚至有的店家直接拒收紙幣。
不少沒有智能機或者不會用電子支付的老人握著現金在街上急得抹眼淚。
有人在人行道上摔了一跤,剛買的壓縮包大米磚滾了一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就已經被路人搶光了。
孫甜甜不忍心,把頭埋在肖鈺懷裡,悶聲問陸笙,「這種混亂的情況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以後只會一天比一天更糟。」
陸笙沉靜地答道。
從現在開始,每一天都是過去最爛的一天,卻是未來最好的一天。
末日世界,不過剛露出陰暗的一角。
「商大後面有個會展中心裡,過幾天要準備醫藥展會,基本上所有醫藥公司都已經入駐了。」
陸笙從相冊里調出早就準備好的宣傳圖,「趁現在都在搶糧食,這邊應該沒人去。」
會展中心是新蓋的,周圍配套商超還沒來得及建。陸笙他們趕到時,果然周圍一片荒涼,連個人影都沒有。
大門還鎖著,看來還沒被掃蕩過。
陸笙把宣傳圖給孫甜甜和肖鈺發了一份,又從包里拿出一把鉗子分給肖鈺,「咱們分兩路,你倆從五樓往下掃,我從一樓開始。」
三人不敢懈怠,分好工就立刻開始。
一樓展區是整個展會的黃金地段,來的都是些國際大公司,展示區擺放的也都是今年新投入生產的新藥特藥。
各種抗癌藥,化療藥,新型流感針對藥,還有不少提高免疫力的新藥。
末世環境極度惡劣,人類患癌率相較之前高了幾十倍,這些靶向性藥品千金難求,是末世里的硬通貨。
為了節省空間,陸笙把所有藥的包裝都拆了,每種藥只留一份說明書。大部分藥掃進空間,剩下的裝在包里做樣子。
二樓都是新研發的各類加強疫苗和血清,陸笙把破傷風和狂犬疫苗蛇毒血清之類的全部掃光,重大疾病類的也掃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A肝B肝之類的沒碰。
末世里人人都是病毒培養皿,身體裡各種高強度病毒細菌神仙打架。
A肝B肝這種弟弟,剛進入身體就被亂拳打死了。
三樓是婦幼和生育相關,甚至還有一個展台的保險套。
把各種嬰幼和產婦相關的藥品針劑全掃光後,陸笙猶豫了一下,把一整個展台的保險套全收了。
這東西在末世用處賊多,既能裝水,還能當防水袋,必要時候也可以當止血帶。
清理完三樓,陸笙到四樓和孫甜甜肖鈺匯合。
「五樓四樓都是抗生素和消炎藥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我們都收起來了。」肖鈺背上的野外背包已經裝得鼓鼓囊囊。
孫甜甜一臉興奮,「六樓展台原來是準備開內蒙肉製品展銷會的,柜子里放了好多牛肉乾和奶酪!可惜如果徹底停電了奶酪就保存不了了。」
三人到了六樓把所有肉乾都帶走,臨走時陸笙又藉口上廁所把奶酪都收進了空間。
內蒙奶酪都是純奶做的,營養價值極高,更何況,還挺好吃。
三人拖著幾大包物資回到丁香樓時,孫甜甜和肖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浸透了。
陸笙剛踏上台階,便捕捉到了數道怨恨的視線。
那些躲在窗簾後陰暗窺視的目光中,無一不透露著嫉妒和貪婪。
住在一樓那群施工人員中,有幾個正蹲在走廊里,虎視眈眈地盯著陸笙他們鼓鼓的背包。
肖鈺把兩個女生護在身後,三人謹慎地走向樓梯。
施工隊領頭的人正叼著個煙屁股使勁嘬,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肖鈺。
啪。
最後一點火星熄滅,那人丟了菸頭,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