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關掉電視，把最後一口紫菜包飯咽了下去。
擰了下廚房水龍頭，果然停水了。
洗手間的燈板一閃一閃的，供電不太穩。
高溫導致供電線路頻繁故障，今天雖然暫時恢復了供電，但很快供電線路就會因為反覆修理徹底報廢。
沒電還好說，大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這種高溫天氣停水是真的會讓一大批人失去生存的保障。
不吃飯半個月才會餓死，不喝水三天就嘎了。
「陸笙，停水了，我們要不要出去買點水啊？」孫甜甜來敲門。
陸笙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我換下衣服。」
雖然她空間裡物資暫時不缺，但畢竟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給他們用。而且她也打算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刷點積分。
等陸笙換好衣服到402，發現肖鈺和孫甜甜把許亦也叫上了。
許亦看了一眼樓梯上下虎視眈眈的眼睛，「我們四個人不能都離開，至少要留下一個人。」
肖鈺急忙點頭，「讓甜甜在家吧，她身嬌體弱的，出去也提不了幾瓶水。」
陸笙打斷肖鈺，「不行，你留下，甜甜跟著我和許老師去找水。」
「可是……」肖鈺為難的看著孫甜甜，「她跟著你們什麼都做不了，撐死就是個湊局的。」
陸笙把恆溫衣套在孫甜甜身上，又塞給她一把匕首，「讓她自己守水晶你就放心？那些人衝進來她擋得住嗎？」
系統送的基地安保功能很強悍，陸笙其實不擔心那些人會闖進來。
可一直把孫甜甜藏在溫室里，她永遠是朵弱不禁風的花，在末世里風一吹就倒了。
只有親身經歷這場混亂瘋狂的世界，才能讓孫甜甜真正意識到現在的處境。
「我跟著陸笙和許老師。」孫甜甜把匕首小心的放在褲子口袋，「小鈺你留下來，我不能一直靠你們養著，總得做點貢獻。」
安排好分工，陸笙給肖鈺留了一把複合弩。
許亦開車到商場時，整條步行街已經排滿了人。一隊真槍實彈的警察在隊伍旁邊鎮著，縱使群情激奮，也得老老實實排著。
「每個人憑身份證限購1瓶500ml的純淨水，兩天才能買一次。」許亦跳下車，跑到隊伍前面看了眼告示牌。
孫甜甜下意識抿了下嘴唇，「兩天一瓶水？那夠幹嘛的……」
「就是啊，給的這點玩意都不夠一泡尿的。」
隊伍前面有人抱怨。
「為了這一瓶水排幾個小時的隊，買完一口就喝了半瓶。」
陸笙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直接拉上車門，「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可是現在所有的水資源應該被政府管控了，我們去哪兒找水呢？」孫甜甜問道。
「咱們學校的桶裝水都是一家小水站送來的，我之前聽別人說過，這家水站是貼牌水，都是自己開過濾器接的自來水。」
陸笙從手機里找出小水站的名片發給許亦，「這種私人作坊應該還沒被政府徵用，我們去碰碰運氣？」
名片上的地址在郊區附近，一路上的高速公路已經被瘋長的植物占領了。
瀝青路面被地下竄出來的新苗頂的坑坑窪窪，走兩步就顛一下。幸好許亦的車底盤夠高，跌跌撞撞的才開到地方。
小水站的老舊平房已經被爬山虎淹沒了，幾個人找了好一會才摸到大門。
許亦用一把大剪刀把門的大概形狀修剪出來，才對著陸笙和孫甜甜招了招手。
水站規模不大，從出入庫記錄上看，已經荒廢兩個月了。但倉庫里還剩下二十幾桶庫存，雖然不太夠，但暫時能解燃眉之急。
三個人分批把水裝上了車，實在裝不下的就用繩子捆在了車頂。
正準備運回京大，孫甜甜忽然尖叫一聲抱住了陸笙。
「有東西……舔了我一口……」
孫甜甜八爪魚似的掛在陸笙身上，指著到膝蓋的雜草顫聲說道。
陸笙看了一眼孫甜甜的小腿，濕漉漉的沾了一片口水。
呲溜。
草里伸出一條舌頭，剛要碰到陸笙的腳踝，被她一把揪住。
「好像……有頭羊。」
陸笙用力把雜草中的動物拖了出來，竟然真的是只成年綿羊！
綿羊毛黑乎乎的打了結，像是盔甲似的扣在身上。這隻羊見到人也不害怕，應該是渴壞了，刺溜刺溜的伸舌頭想舔陸笙腿上的汗。
陸笙被它舔煩了，邦邦兩拳打在頭上。
綿羊咩了半聲，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許亦把綿羊拉到車旁邊，檢查了一下，「耳朵上打孔掛了牌子，應該是附近養殖場走失的。」
「灘羊鋪子……好像是挺遠的一家新疆燒烤店。」孫甜甜拿起掛牌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烤包子賊好吃。」
「這羊離了養殖場走不遠，我們去附近找找，應該能找到場子。」
陸笙起身，掏出望遠鏡遠眺。
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一家東成養殖場。
三個人開車趕了過去，發現養殖場裡零零散散的還有十幾隻成年綿羊，都渴的癱在地上伸舌頭。
「這麼多隻羊，咱們怎麼弄回去？」孫甜甜倒了點水在水槽里。
陸笙磨刀霍霍向羊羊，抓起一隻先把毛剃了個乾淨，「帶回去麻煩太多，只能殺了把肉帶走。」
「可是這麼多肉咱們怎麼保存啊？要不了半天就壞了。」孫甜甜有點擔心。
這些綿羊就算全殺了剔骨，也能剩下400多斤的純羊肉。
許亦給的真空袋最多能封100斤羊肉，剩下三百斤肉這麼處理倒成了問題。
「可以用稀釋的福馬林。」關鍵時刻，許亦忽然開口，「養殖場裡有一些鐵桶，如果用福馬林稀釋液浸泡羊肉，大概可以儲存三四天。」
「可是……」
孫甜甜欲言又止，「福馬林泡過的肉還能吃嗎？」
「只要能保存三天，我們可以拿到黑市上換點兒耐儲存的物資。」
陸笙微微頷首，「可是現在去哪兒找福馬林？」
「京大醫科樓的標本室里應該有庫存，你們兩個在這等著，我去拿。」
許亦說完就回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