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啃了一路,走到廠房位置時已經撐的打了個飽嗝。
「哥,好吃嗎?」程墨凡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才弱弱的問了一句。
雖然蕭寧長得帥,但誰能看到大活人生啃喪屍能不害怕啊?!!
「湊合,味道一般,不太新鮮。」蕭寧百無聊賴的揉了揉頭髮。
雖然喪屍肉不好吃,但送上門的維生素總不能浪費了吧?湊合吃點兒得了。
他話音剛落,剩下幾個萌新頭皮都立起來了。
什麼算是新鮮?非要現吃現殺才算新鮮嗎??
程墨凡幾個人膽戰心驚的時候,童梓琪和黃建博已經帶著他們找到了廠房的入口處。
整片廠房外觀上看大約站地幾千平米,外牆都塗了特殊的防雨防霉塗層,經歷了這麼多輪天災保存的還算完好。
厚重的鐵門虛掩著,童梓琪召喚出一根鐵棍掂在手裡,試探著用鐵棍將門支開一條縫隙。
門開的瞬間,一股摻雜了血液和腐肉的惡臭瞬間撲鼻而來,中間還混合著濃烈的化學試劑味道。
廠房內的照明設備壞了,只有牆上狹窄的小天窗透進一束細細的光線,影影綽綽的照在寬敞的房間裡。
陸笙一行人警惕的向裡面掃了一眼,只看到牆壁上左右兩邊整齊的掛著兩排束縛帶。
兩排青皮喪屍如同提線木偶似的被結結實實的綁在牆上,聞到活人的氣息興奮的嗷嗷亂叫。
這群喪屍的整口牙齒全部被拔光了,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針孔,皮膚浮腫的像是發麵饅頭,呆滯無神的眼睛裡透出一種與外表不太相符的憨厚。
「emm……喪屍里也有傻子?」張曉娟一臉懵逼,指著牆上這兩排天線寶寶不知所措。
童梓琪眉頭緊鎖,快步走到旁邊的實驗台上翻撿,「這裡是我們平時做臨床試驗的地方,新研發的藥劑都會在這些喪屍身上先試試。」
「哎,活著時候要做社會一塊磚,死了還要做小白鼠,做人可太難了。」社畜張曉娟再次發出由衷的感慨。
黃建博悶聲做大事,幾個人說話的時間,他已經拿著小刀給小白鼠喪屍挨個進行開顱手術,「來都來了,這些都是晶核,咱們別浪費,帶回去也能換個三瓜倆棗的。」
這些做實驗用的小白鼠喪屍幾乎都在四到五階,已經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識。或許是因為平時跟黃建搏和童梓琪她們混熟了,竟然反抗的動作也不強烈。
眾人眼睜睜看著黃建博像宰豬一樣一個個腦殼嘎過去,口袋裡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晶核。
「誒?」
黃建博興致勃勃的挖到房間最裡面,忽然驚呼一聲。
眾人聞聲趕過去,只看到放置實驗垃圾的角落裡蓋著一張厚厚的帆布,帆布下一灘蜿蜒的血跡緩緩流淌,一直蔓延到黃建博的腳下。
「血是紅色的。」顧雯皺眉,用腳尖在地上碾了碾,「應該是新鮮的血液,大概率是人類。」
幾個人猶豫的時候,陸笙乾脆的抽出刀,直接把帆布挑了起來。
帆布下是一具屍體,身體呈反折的詭異角度仰躺在實驗垃圾上。一條細長的口子從喉嚨一直豁到肚子,滑膩膩的內臟黏糊糊的混成一團。
死者是個女人,正是之前在cm公司把江曙光從自己空間裡揪出來的紅斑少婦。
少婦眼眸圓睜,嘴巴驚恐的保持著o字型,臉上依然保留著生前的驚恐和絕望。
童梓琪俯身用手摸了下紅斑少婦的手腕,「身上還熱的,應該沒死多久呢,可能就在我們來之前。」
「你們……看她肚子裡……」
顧雯在低頭檢查屍體傷口時,忽然皺緊眉頭,指著屍體血肉模糊的肚子。
腸液橫流的傷口處,顫動的肌肉和膈膜層中,幾朵新鮮嬌艷的白色小花顫顫巍巍的探出頭。
幼嫩的花瓣染上了斑斑血跡,結合少婦驚悚詭異的傷口和死不瞑目的表情,組成了一副極其富有衝擊感的畫面。
在場幾個人頓時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剛剛吃的自熱米飯差點yue出來。
許亦拈起一朵小白花在指尖搓了搓,「和之前的變異真菌類似,都是寄生在人體上的植物。」
「可是她身上的傷口明顯是刀傷,肯定是人為造成的,難道是內訌了?」張曉娟搓著下巴猜測道。
正當幾個人猜測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聲音非常有節奏,動作不輕不重的,聽起來怪有禮貌的。
廠房內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警惕起來。
「誰在外面?」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一下,但沒人說話。
「喪屍應該還沒進化到講文明懂禮貌樹新風這種程度吧……」程墨凡緊張的咽了下口水,餘光緊緊盯著門口。
剛剛確定廠房裡沒有危險後,為了防止門外的喪屍偷襲,李坤找了根廢舊鋼管把門卡住了。
如果不是喪屍的話,外面又是誰?
在場眾人的心臟齊齊提到了嗓子眼,咕咚咕咚的心跳聲格外明顯。
「咚咚咚。」
似乎是故意在吊人胃口,門外的敲門聲短暫的停了一會兒,很快又規律的響了起來。
李坤咕咚一聲咽了下唾沫,那一聲聲的敲門聲就像是似的有節奏的砸在他的心上。
「我們會不會被發現了?」
「那幫小日子追過來了?」
「真發現了還能敲門啊?早就殺過來了。」
程墨凡手忙腳亂的高強度使用召喚術,試圖做點戰術儲備。可召喚出來的除了瘸腿小狗就是獨眼小貓,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一隻變異袋鼠。
袋鼠肌肉還挺發達,一拳差點沒把程墨凡打個大跟頭,氣得他當場原地解散。
眾人正在疑惑時,李坤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幼嫩的聲音。
「開開門嘛,我知道你在裡面呢。」
李坤愣了一下,這聲音又軟又綿,帶著一點點說不清楚的口音,還挺好聽的。
作為資深甜妹控,他當場放鬆了一半的戒備。
這麼甜的聲音,應該不是怪物吧?
「我去看看。」
李坤猶豫了一會兒,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
他謹慎的將門推開一條狹窄的縫隙,一股清淡怡人的茶香立刻順著縫隙飄了進來。
門外是個穿著一身水手服的年輕女孩,皮膚白皙長相精緻,一頭黑長直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
她胸前的口袋裡別著兩朵小白花,襯的人比花嬌。
李坤作為母胎單身,見到漂亮女孩當場緊張的滿頭冒汗。
「請問你們有幾個人呀?都是剛剛逃過來的倖存者嗎?」女孩笑吟吟的仰起臉。
李坤想了想,有所保留的回答道,「你自己一個人?也是倖存者嗎?」
「對呀。」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主動將手遞到李坤面前,「那現在我們就是朋友啦?」
李坤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鏽住了一樣,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正當他準備伸出手時,身後忽然傳來程墨凡驚訝的聲音,「坤兒,你和誰說話呢?」
「來的是個倖存者小姑娘,估計和咱們一樣。」李坤渾渾噩噩的轉過頭,迎上的確是程墨凡等人詫異的目光。
「哪有人啊!」程墨凡捂著被袋鼠打腫的下巴,「你別裝神弄鬼的。」
「你們都看不到嗎?」
李坤忽然心思一沉,一股寒意順著後背一直爬到腦後。
這他媽……鬧鬼了??
「別呼吸!」
李坤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後拽了一把,隨後鼻尖就傳來一陣辛辣清涼的氣味。
鼻腔瞬間被這股特殊的氣味熏的發酸,原本渾渾噩噩的大腦也立刻清醒了許多。
他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發現陸笙把一瓶風油精打開抹了他一鼻子。
恢復神志後,他第一時間抬頭看向門外,哪裡還有什麼漂亮女孩的影子!門外空空如也!
「咚。」
「咚。」
「咚。」
一串地動山搖的顫動將地面震的晃了幾下。
眾人抬頭向門外一看,只看到一個小山似的怪物從工廠另一邊闊步跑了過來。
這隻怪物的身高大約有三米,全身上下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岩層。岩層下膨大變形的肌肉讓他看起來頭重腳輕,像是一個巨型兩腿棒棒糖。
線條模糊的頭上,兩朵倔強的小白花傲立在頭頂,透出一絲莫名的喜感。
他寬闊的肩膀上坐著一個穿著jk服的嬌小少女,臉上掛著笑眯眯的笑容,兩條光潔纖細的小腿不經意的晃動。
隨著怪物大步跑動,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再一次如同風暴席捲而來。
「這花粉有致幻作用,先帶上防護。」許亦一把將呆愣在原地的李坤扯了回來,同時順勢捂住陸笙的口鼻,將她強行拉到了懷裡。
剩下的人立刻掏出之前許亦給的防毒面罩,程墨凡自己帶上面罩還不夠,薅小雞一樣把壯壯拎起來,掏了半天拿出一隻起毛球的白襪子。
他迅速用桌上的剪刀在襪子上剪了三個洞,不由分說的強行套在壯壯腦袋上。
壯壯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變成一隻頭套小貓。
「*@)&%……*&」
壯壯罵了一百句。
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