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出發了嗎?」
程廣源回過頭,看到了陸瓔珞端莊溫婉地站在那。
好像是倆人之間的矛盾,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她的笑容溫柔,只不過臉頰卻消瘦了不少。
程廣源突然就有一些愧疚。
的確,當初說不納妾的人是他。
而後來納了妾室,還讓妾室先懷孕的人,也是他。
就算是陸瓔珞之前有過多少不是,還算計過人,但她從小在繼母手下討生活,還是十分不易的。
程廣源點了點頭,「嗯,現在出發吧。」
在上馬車的時候,他伸出手,扶著陸瓔珞上了馬車。
發現她的手冰涼。
等上了馬車,倆人的手就再也沒有鬆開。
看到殿下跟夫人終於和好了,管家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知道,這家主如果跟當家主母不和,以後府上恐不會有安寧,他們這些下人們,也不好做。
程廣源也不想一直跟陸瓔珞鬧彆扭。
畢竟倆人已經成了親,家和事萬興。
馬車軲轆軲轆地走過青石板街道,程廣源握著陸瓔珞的手,低聲道:「瓔珞,納妾的事情,對不起,我該想跟你商量的。」
陸瓔珞:「說起來,也是我的錯,當初不該跟殿下置氣。不過,既然人已經納了進來,也有了殿下的子嗣,那麼以後,我作為主母,也會好生照應她的,殿下您就忙著政務的事情吧,聽說現在禮部尚書,很是看重殿下。」
程廣源聽到這一番熨帖的話,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開始繪聲繪色地跟陸瓔珞提,自己在禮部的事情。
還說陛下有隱隱重用他的意思,會給他提拔官職。
另外,南海國那邊的關於親王的封賞也會來。
程廣源握著陸瓔珞的手說道,「瓔珞,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妃。」
程廣源有了親王的爵位,他的夫人才會成為王妃。
而且,再有了大楚陛下的重用……
陸瓔珞始終乖巧賢柔地靜靜地聽著程廣源的話,眼底卻閃過一抹陰沉。
是了,她得坐穩主母這個位置才行。
至於程廣源,早就知道這人耳根子軟,做事情優柔寡斷,看人不清,還對他有什麼期待呢?
權勢跟情愛,總是要握在手中一個。
不要依靠男人,掌握實打實的權力才是最重要!
至于慧娘那個小妖精,呵,左不過是一個妾室,就算是懷了孩子,誰又能夠保證她一定會生下來?
陸瓔珞已經關照下人們,多多往慧娘的院子中送各種補品了。
那個眼皮淺的蠢貨,還高興得很呢。
其實這些手段,她都是跟她那個好繼母學習的……
陸瓔珞不知道的是,她當初多厭惡,憎恨她繼母,而如今,她也慢慢地活成了她繼母的模樣。
可是這一切,程廣源都不知道,他還很高興。
後院終於和平了,他才有更多的時間跟精力,好好地處理政務了。
等到了宮宴上,陸瓔珞也乖巧地去跟其他夫人小姐們坐在一處了,程廣源叮囑兩句,轉身去了男賓那邊。
看著程廣源對陸瓔珞很是體貼的樣子,花垣在旁邊笑道:「廣源哥,之前你不是跟你夫人鬧矛盾了嗎?怎麼,終於和好了?」
程廣源今天心情好,也不生氣花垣的陰陽怪氣。
他反而語重心長道:「夫妻哪裡有隔夜仇,花垣,等你成親後,你就會知道了。有矛盾,就要去解決,家和才能萬事興。對了花垣,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花垣沒想到這催婚的迴旋鏢,會扎自己身上。
不過聽了程廣源的話,他難得沒有陰陽怪氣,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繾綣。
「嗯,我有喜歡的姑娘了,我非她不娶。」
程廣源聽後也很高興,他一直是幾個人的老大哥,幾個人又都同命相連,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定,的確是要考慮成家立業了。
程廣源:「哦,是哪家的姑娘?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她過門?」
花垣:「八字還沒有一撇,等定了就告訴你們。」
程廣源:「好啊,為兄可等著喝你的喜酒。」
倆人正說著話,那邊大漠使團的人就來。
為首一個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倆人跟前,眸光發亮地說道:「廣源哥,花垣哥!」
這人正是拓跋荀。
他是當年質子團中,年紀最小的。
但是眼下,他身材十分魁梧,又親身經歷了好幾次刀尖舔血的戰爭。
導致他整個人的氣勢,要比程廣源跟花垣,都強許多。
幾個人到底從小一起長大,要說的話許多。
不過眼下宴席要開了,許多敘舊的話,只能夠稍後再說了。
但花垣表面上在笑著,內心卻很忌憚拓跋荀。
他可沒有忘記,拓跋荀可是一直都喜歡瑤瑤!
花垣眼尖,他看到了大漠使臣團中,有三個年輕漂亮的大漠女子。
他好奇道:「阿荀,你這次來大楚,還帶了這麼多美女?怎麼著,是想要獻給陛下嗎?」
程廣源也在旁邊道:「阿荀,你難道不知道,陛下跟皇后娘娘,鶼鰈情深,是絕對不會收其他女人的,你怎麼還送女人來?」
花垣還補了一句,「莫非,你是要送給太子殿下的?」
拓跋荀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隨後鬱悶道:「她們是我名義上的側夫人們。」
花垣臉上的笑容,差點都沒繃住!
程廣源也很震驚,「阿荀,你,你竟然娶了這麼多側夫人嗎?」
拓跋荀連忙道:「不不不,她們只是我名義上的側夫人,我都沒有碰她們。哎,你們也不懂,我們大漠有習俗,就是父死子繼。兄死弟繼。」
繼承的不止是大漠的權力,還有女人。
可拓跋荀心中只有瑤瑤,雖然名義上繼承了這些女人,把她們當側夫人。
但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碰過她們!
左右不過是多養幾個人罷了。
他這次把人也都給帶來了,一方面是為了全禮儀。
另外一方面,他也要當著瑤瑤的面保證,自己真的沒有碰過那些女人。
他的心中,自始至終,只有她。
很快,宴會開始,拓跋荀坐在了另外一邊。
而程廣源跟花垣,坐在了一起。
程廣源發現花垣好像十分高興,眉眼飛揚。
他忍不住好奇道:「花垣,你怎麼了,突然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