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出事了,這對大楚皇宮來說,無異於皇帝駕崩!
眾人都緊張萬分。
已經下值了的太醫們,也立刻被宣入宮中。
整個皇宮戒嚴,任何來參加宴會的人員,都不得離開。
就連一隻老鼠,都休想離開皇宮。
容司璟本來在御書房,正在同拓跋荀跟花垣說事情,信還沒有給出去,就聽到宮人來報,皇后娘娘被行刺了。
這還了得?
容司璟當下就丟開所有人,一路狂奔過來!
坤寧宮皇后娘娘寢宮之中,姜南枝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了。
其實傷口很淺,只是破了皮,出了一點血,但是……
太醫跪了一地。
在見到容司璟後,院判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皇后娘娘中了毒,唯有解毒才能夠讓她醒來。」
容司璟:「什麼毒?」
院判:「是蠱毒!」
容司璟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他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人,邁步走到了外間。
外間同樣烏泱泱跪了一地。
他走到了花垣跟前,伸手直接把人領子給薅了起來,「你從苗疆帶來的蠱毒隱藏的地方,都交代了嗎?」
容司璟雖然盛怒,但是他卻理智的知道,花垣沒有那個動機去害枝枝。
這人最識時務,而且還想要娶瑤瑤,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不是花垣做的。
但是,既然是蠱毒,就跟花垣有一定的關係!
而花垣被驚嚇得詫異了一瞬,隨後腦子也在飛快地轉了起來。
皇后娘娘遇刺的額事情,跟他有關?
不,應該是跟蠱毒有關!
花垣立刻道:「陛下,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稟告給您了,如有隱瞞,天打雷劈!能不能讓我先見一見娘娘,確定一下,到底是哪種蠱毒?」
容司璟審視著他。
花垣道:「陛下,您要相信,我對大楚忠心耿耿!」
他還想要做容司璟跟姜南枝的女婿啊,腦子被門擠了才會在這個時候,傷害人家皇后娘娘姜南枝。
而且,這也是花垣立功的最好時機!
倘若能夠及時救了皇后娘娘,到時候等瑤瑤回來以後,豈不是更會高看他一眼?
不得不說,花垣的腦子,轉得是真快。
那邊容雲崢帶著白芷從外邊走來,他低聲道:「父皇,被抓住的那個宮女,什麼都不說。要不,就讓花垣給母后先看一看?」
容司璟:「花垣,你先給皇后看看,然後,再去看看那個宮女,你是不是認識!」
花垣:「是!」
花垣走進了內室,他其實也有一些緊張。
因為今天這件事如果不能善了,弄不好也會讓他被牽連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用蠱蟲做壞事啊!
而且,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真是活膩歪了!
花垣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傷口,他對旁邊的醫女說道,「麻煩用帕子,取一點皇后娘娘傷口上的血。」
林喬本沒資格靠近的,只不過她只趕過來最快的醫女了。
她抬起頭看向眾人,皇帝陛下那邊點了點頭,院判也點點頭。
林喬就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輕觸了一下傷口,然後把那帶著血的帕子,遞給了花垣。
花垣則是伸出舌頭,輕觸了一下那血。
眾人:「……」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這個讓人要一些無語不適的畫面,多多少少地讓人想要把花垣給叉出去。
花垣閉上眼,體會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
他轉過身,拱手對容司璟說道:「陛下,娘娘這是中了滿月蠱,每次滿月十分,就會痛苦萬分,鑽心疼,生不如死。」
容司璟:「那要如何解蠱毒?」
花垣:「娘娘中的是子蠱,必須要在下次月圓之前,找到母蠱,將母蠱磨蹭藥粉服下,方能解開。如果遲了,恐就解不開了,娘娘就要一直忍受這種鑽心疼痛。」
能夠忍幾次,就看皇后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盡力了幾次後,中蠱者,都寧願去死了!
容司璟的心一沉。
距離滿月,已經不到十天了!
容雲崢在旁邊擔憂道:「那母后怎麼還不醒?」
花垣:「娘娘剛中了毒,受到刺激太大,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能夠醒過來了,但是身體會十分虛弱。」
容司璟臉色陰沉。
過了一會兒,他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一個人坐在床榻邊。
而容雲崢決定再去親自審一審那個宮女,找一找線索。
只要是人,就不能憑空出現,就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離開的時候,正好一群太醫也跟著往外走。
林喬想起來皇后娘娘手臂上的傷口,她快步走到了容雲崢身邊。
「太子殿下,我有一事稟告。」
容雲崢正擔憂著母后,聽到林喬的聲音,愣了一下,「怎麼了?」
林喬:「那個宮女給皇后娘娘造成的傷口,十分淺顯,她的目標就是要讓皇后娘娘中蠱毒,而非要傷害娘娘。幕後之人的目的,肯定是要談判。」
容雲崢皺眉,「如果是談判,那為什麼不管如何嚴刑拷打,那個宮女什麼都不說?」
林喬:「拖時間。距離下次滿月,就剩下十天時間,倘若前面一直都查不到線索,找不到母蠱,那麼等到最後關頭,幕後人不管提什麼要求,皇帝陛下都會同意。」
容雲崢:「那人還真是愚蠢至極,誰都知道,父皇多在乎母后!」
母后可是父皇的逆鱗!
竟然敢拿母后的性命來做要挾,不管是任何事情,就算是父皇答應了,那麼以後,父皇也不會放過幕後之人!
林喬:「的確,這樣做十分愚蠢,除非是黔驢技窮,走投無路之人,才會這樣選擇。」
走投無路之人?
容雲崢的大腦,飛快地想著,到底誰會是這個走投無路之人。
他想了想說道,「你跟我一起去審那個宮女。」
「是,殿下。」
此時坤寧宮內,容司璟正坐在榻邊,他握著姜南枝的手,腦中也在飛快地搜索。
到底是誰對枝枝動了手?
是苗疆的餘孽,還是什麼別的人?
誠然,普天之下誰都知道枝枝對他的重要性,結果對方還挑了枝枝下手。
只能夠說,對方已經走投無路了?
要說走投無路的人,陸子恆算是一個,但已經被抓起來了。
還有的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床榻上響了起來。
「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