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荀打的。」
「什麼?」
容樂瑤蹙眉,「他可是武將,之前跟花垣動手,都沒有下狠手,怎麼會對你如此?」
洛郁坐在那,仰著頭,感受著小公主的溫柔。
「許是,他知道花垣沒有機會,但我卻對他威脅很大吧。」
容樂瑤沉默了一瞬,「郁哥哥,你同他說了?」
洛郁:「嗯,你放心,這件事,他不會去鬧到你跟前,也不會鬧到陛下跟前。」
容樂瑤:「可是,他會跟你起衝突啊!而且,還有花垣。」
洛郁:「花垣已經對我下手了。」
容樂瑤的指尖一頓,滿眼都是焦急神色,「什麼?!他對你做了什麼?他給你下毒了?」
洛郁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裡面有好幾隻死去的蠱蟲。
容樂瑤:「這……」
洛郁:「花垣最擅長的手段,對我無用,不過,他暫時不知道。所以,他還不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容樂瑤可是知道,之前母后中蠱的樣子,她其實最開始不那麼厭惡花垣,但是經歷了幾次蠱蟲事件後,她是真的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敬而遠之了。
她關切道:「那郁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洛郁:「嗯,我還等著做瑤瑤的駙馬。」
容樂瑤臉頰一燙,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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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荀跟洛郁打了一架的事情,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容司璟只問了一句,倆人有沒有受重傷,在得知倆人都沒有受重傷後,也就沒有再多問。
不死了就行。
拓跋荀死了,大漠那邊會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
而洛郁死了的話……嗯,就得幫瑤瑤再找個駙馬了。
瑤瑤那樣在乎洛郁,估計會有點棘手。
這段時間日,容司璟基本把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人去處理,就專心致志地陪伴自家皇后。
白天處理好政務後,他就去了坤寧宮。
結果卻撲了一個空。
宮人道:「陛下,皇后娘娘去探望太上皇后了,今日琳琅宮的宮人過來稟告,說是太上皇后娘娘身子不舒坦,皇后娘娘就過去了。」
容司璟一愣。
母后怎麼了?
他點頭,「擺駕去琳琅宮。」
其實左華寧身體並沒有大礙,但是左家的事情,還是對她有了一定的影響,再加上上了年紀,所以精神有一些不濟。
太上皇的自傳著作已經寫到了尾聲,關鍵時刻收筆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時刻陪伴在左華寧身邊。
是見到兒媳婦姜南枝來探望了,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枝枝啊,那你陪你母后多說說話吧,待會晚膳就在這邊用吧?」
姜南枝乖巧應是。
左華寧卻是對著太上皇翻了翻白眼,「知道了知道了,用你囉嗦,你趕緊去忙你的自傳吧。」
被嫌棄的太上皇,委委屈屈地走了。
姜南枝笑著幫左華寧掖了掖被子,「母后,其實父皇很在乎您的,他心中啊,您是第一位的,他愛好的那些琴棋書畫,是排在第二位了。」
左華寧:「我自然也知道,他也是有愧,年輕時候那樣對我跟阿璟。得虧阿璟爭氣,不然我們娘倆現在都不知道屍骨埋在何方了。」
姜南枝握著左華寧的手,「母后,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了,您要朝前看,以後的幸福日子長著呢。而且,您也要保重身子,要等著看阿崢娶妻,瑤瑤嫁人呢。」
左華寧也知道自己這是心病。
得自己想開了才行。
她最愧對的就是兒媳婦枝枝,所以每次枝枝來了,她都想要跟對方多說說話。
收說起了孫子孫女……
「阿崢還小,他現在連通房都不要,那就等弱冠了再說。至於瑤瑤,如今已經十六了,倒也不小了,可以先把親事定下來,過兩年成親。」
作為皇家公主,十八歲再成親,倒也不算晚。
但是這人選,一定要多多注意了。
姜南枝:「瑤瑤跟洛郁那孩子,情投意合,只不過如今,拓跋荀跟花垣,也都喜歡瑤瑤。這件事,洛郁說他自己處理,所以我們這邊也就暫且不做什麼。」
左華寧:「嗯,反正不管如何,不能讓瑤瑤受了委屈。瑤瑤的公主府都修建好了嗎?」
姜南枝:「已經都修建好了。」
不一會兒,就有宮人來稟告,說是陛下來了。
左華寧失笑,「阿璟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粘著自家皇后啊?」
容司璟嚴肅道:「母后,我是來探望您的,聽聞您身子不舒坦,現在好點了嗎?」
左華寧:「我沒什麼,就是昨天夜裡,被你父皇的呼嚕聲吵得沒睡好而已。」
其實這麼大年紀了,左華寧早就提出了要分開住,誰想到這太上皇臨老了,竟然還變得粘人了?
左華寧都不好意思說出來,擔心兒子兒媳會笑話。
姜南枝笑而不語,倒是容司璟直白道:「他打呼嚕影響您,就讓他去隔壁住,反正琳琅宮這麼大。」
左華寧:「如果阿璟你能幫我趕走你父皇,我就真的謝謝你。」
帝後二人留下來,跟著太上皇太上皇后用了晚膳,夜幕降臨的時候,倆人才攜手回了坤寧宮。
因為天氣好,再加上剛用了膳,帝後二人就相攜在園中散步。
姜南枝:「阿璟,你還真去跟父皇說,讓他們分房睡啊?」
容司璟:「哪能,這是父皇跟母后之間夫妻相處之道。怎麼說呢,我一直認為父皇不是一個好皇帝,不是一個好父親,母后也說他不是一個好夫君。可是,母后在意父皇,父皇更在意母后。」
年輕時候,雖然經歷了許多事情,但終歸如今還能夠攜手,白頭偕老,比什麼都要重要。
姜南枝抬起頭,看著容司璟髮髻間的白髮,「阿璟,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白頭偕老。」
容司璟握著她的手,十指交纏,「咱們不止會白頭偕老,還會生生世世都永結同心。」
姜南枝:「怎麼可能生生世世呢?」
容司璟:「嗯,我讓師父做法,祭祀了沈徹姜檀欣,以及陸子恆他們幾世的福運。」
怎麼能夠讓他們白白作惡呢?
不付出點什麼,又怎麼對得起他們吃過的苦呢。
尤其是上一世,容司璟一想到枝枝決絕地墜落城樓,就心疼不已。
姜南枝瞪大了美目,「懷德大師,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