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珠不明白,為什麼拓跋荀要把她們都給送回去。
她們幾個在各自的部落,都是阿爹阿娘的掌上明珠。
而且,為了部落的和平,她們也都願意嫁給拓跋荀。
按理說,納蘭珠都應該做王上的正妻,名副其實的王后。
可當時,她們聽聞,拓跋荀心中有一個白月光,他的王后,只能夠是大楚公主容樂瑤。
納蘭珠雖然心頭不滿,但她還是在阿爹他們的勸說下,同意了做側夫人。
後來,在親眼見到那容樂瑤後,納蘭珠也喜歡漂亮陽光的容樂瑤。
對方有著大楚美人的溫柔賢惠甜美,竟然也有著大漠女子的豪爽大方熱烈,她明白了,為什麼拓跋荀會對容樂瑤,念念不忘了。
她如果是男子,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子。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拓跋荀要把她們都給送回原來的部落去?
這樣,她們幾個,還有臉在部落中待著嗎?
嫁過王上的女子,就沒有被退回去的,一旦被退回去,那麼只能夠孤苦終老了。
而且,她也喜歡拓跋荀啊,拓跋荀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以及其他幾位側夫人呢?
納蘭珠不是愛哭的女子,可是當她轉身跑著離開的時候,眼淚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回到房中,屏退了關切的侍女,納蘭珠這才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可是,恨容樂瑤嗎?
因為這一切,都由她而起。
不過隨後,想起來那張明艷的芙蓉面,還有眼底的清澈坦然,納蘭珠知道,自己不該怪容樂瑤。
容樂瑤堅持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錯。
她又沒有讓拓跋荀娶了她們幾個,再拋棄她們幾個。
可是拓跋荀有錯嗎?
納蘭珠又不忍心怪他,他只是太愛容樂瑤了,但身處大漠王這個位子,又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們都沒有錯的話……
「難道是我錯了嗎?嗚嗚嗚嗚,我也沒錯啊,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奧嗚嗚嗚!」
納蘭珠哭得臉上的妝容都花了,突然眼前伸出一隻白皙好看的手,手中拿著一個帕子。
納蘭珠抬起頭,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個花垣後,差點蹦出三尺高來!
「你,你怎麼會進了我的房間?!」
看著她一臉警惕戒備,花垣保持著一個十分紳士的距離,把帕子放在了桌子上,「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先把眼淚擦擦,你這個樣子,太醜了,拓跋荀會更嫌棄的。」
納蘭珠撿起帕子,擦了一下眼淚,但隨後想起來神惡魔,依舊十分戒備地看著花垣,「你不是好人,你還跟王上搶公主,你快點走吧,再不走,我就喊侍衛了!」
花垣:「哦,我的確不是好人,但那是對拓跋荀來說的,畢竟我是真的要跟他搶瑤瑤。但是,對你,跟其他幾位側夫人來說,我是好人啊。」
納蘭珠搖了搖頭,「你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漂亮的蘑菇,五彩斑斕的毒蛇,看著絢爛好看,但卻十分危險。你趕緊走吧,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花垣嘴角一揚,不退而進。
「你這個形容,還挺準確的。行了,你不用喊人,我來就是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納蘭珠天真但卻不愚蠢,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花垣擅長蠱蟲,立刻左右看了看,她警惕萬分。「你難道要對我下毒?」
花垣錯愕了一下,隨後徐徐笑了起來。
「你還怪可愛的,可惜我喜歡瑤瑤了,不然……再見了。」
花垣就這樣走了。
納蘭珠鬆了一口氣。
她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憤憤地丟掉了手中的帕子。
好煩啊,怎麼一個個的都好有毛病啊。
超委屈。
想回大漠了,想騎著馬策馬奔騰,吃著烤肉,圍繞著篝火唱著歌……
納蘭珠想著想著,突然感覺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她失去了知覺。
等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壓著拓跋荀,正在扯著他的衣服。
拓跋荀震驚萬分。
他十分鬱結,又不能真的傷了納蘭珠,而是用力地抓住她的雙手,大聲喊道:「納蘭珠,你瘋了嗎?」
納蘭珠眨了眨眼。
糟糕了。
還是,被那個花垣給下毒了嗎?
納蘭珠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要回大漠,我要阿爹,阿娘……」
拓跋荀:「……」
之前,拓跋荀心情不好,喝醉了酒,就醉了過去。
他夢中,夢到了瑤瑤擁抱親吻自己。
他回應了幾下,卻突然感覺哪裡不對。
猛然睜開眼,卻發現正在親吻自己的人是納蘭珠,她臉色發紅,眼神迷離,還在那用力地拽著他的衣裳。
倘若不是不知道怎麼解開衣裳的話,估計倆人現在已經模樣狼狽了。
即使還沒有發生什麼,但拓跋荀的酒也一下子就嚇醒了。
然後確定納蘭珠情況不對勁。
立刻把人給捆了起來,喊來大夫給她診治。
最後得出結論:納蘭珠中蠱了。
拓跋荀:「……」
該死的花垣!
大夫看著拓跋荀要殺人的目光,有一些忐忑不安。
而在床榻上被捆著,但因為身體太難受,扭成了麻花的納蘭珠,也感覺此時的拓跋荀,有點恐怖。
拓跋荀突然感覺屋內好安靜,只有人因為緊張而咚咚咚的心跳聲。
他扭過頭,看到了大夫跟納蘭珠十分忐忑的眼神。
拓跋荀眼神稍緩,「大夫,納蘭珠身上的蠱毒難解嗎?」
大夫:「不難,就是要服用一些退熱的藥,然後再讓侍女去服侍,在冰水中泡一泡,就會好了。」
拓跋荀:「冰水泡?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大夫:「不要超過一刻鐘就可以。」
納蘭珠在旁邊實在是害怕拓跋荀這種要殺人的眼神,她哪怕意識還不太清晰,但還是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我不怕冷!我身體棒棒的!」
拓跋荀一陣無語。
他吩咐大夫儘快給納蘭珠解毒,泡冰水的事情,吩咐了心腹侍女,轉身提刀就出去了。
納蘭珠小心翼翼道:「王上這是要去砍誰嗎?」
大夫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反正,他砍了別人了,就不會砍咱們了吧?」
納蘭珠:「嗯嗯。」
拓跋荀去砍誰了?
當然是花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