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虛弱,但聲音依舊十分有太子殿下的威嚴。
姜南枝驚喜道:「殿下,您醒了啊?妾身剛才見您溺水了,聽說可以渡氣讓人醒過來,臣妾就試了試,您果然就醒了!」
容司璟此時表情十分複雜。
他突然用力地咳了起來,低聲道:「你快些上去,把衣裳穿妥帖了。」
姜南枝:「殿下,您還要繼續泡一會兒嗎?可是您的手指上都起褶皺了。」
容司璟看了看渾然未覺自己此時有多誘人的太子妃,微微閉上眼,「嗯,孤要再泡一會兒,你穿好衣裳出去,讓白芷進來伺候。」
「是。」
姜南枝突然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模樣,突然呀了一聲,耳根瞬間變紅。
她轉身就上了台階,趕緊去屏風那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姜南枝臨走的時候,甚至都忘記跟容司璟稟告一聲了,可見十分驚慌。
容司璟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落跑的小太子妃十分狼狽的背影,他嘴角微揚。
她這到底是本性率真,還是……被姜望教得太聰慧,心機頗深,打算欲拒還迎?
姜南枝一路驚慌地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解開外袍,裡面浸濕的衣衫都貼在了肌膚上,看著狼狽又旖旎。
暮歲驚慌得不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啊?」
姜南枝臉上的嬌羞,已經消失不見,她淡定吩咐暮歲,「去準備一些熱水,再讓人煮一碗紅糖薑茶。」
「是。」
暮歲擔心自家主子,立刻把這兩件事給安排好了。
再重新用熱水沐浴後,又喝了紅糖薑茶,姜南枝就讓暮歲先下去了。
她已經換上乾爽中衣,躺在榻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小畫冊來。
撲倒太子這件事,最不容易點就是,這是以下犯上。
倘若太子不願意,恐怕結果會很慘,鬧大了,可能還會禍及家人。
所以姜南枝打算溫水煮青蛙,第一件事,就是要讓太子殿下慢慢習慣她的碰觸。還有今日一起用膳,也在潛移默化地讓太子殿下,熟悉自己的存在。
這樣,等到那個絕頂機會到來的瞬間,她才能夠一蹴而就,一招必中!
太子妃著涼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容司璟這裡。
容司璟正穿著淡金色中衣,盤膝坐在軟塌上,他剛收回手,就對坐在旁邊的白髮白眉的老者說道:「洛神醫,麻煩給孤的太子妃也瞧一瞧吧。」
這次來溫泉行宮,容司璟知道洛神醫會來,所以就沒有讓太醫隨行。
而太子妃會跟著來,本來這件事也是意外。
洛神醫震驚得眉毛都在往上翹,他震驚道:「殿下竟然是帶著太子妃一起來了?莫非,您打算破戒了?」
容司璟嘴角一抽,「讓你看個病,怎麼話這麼多!」
洛神醫知道他的脾氣,也就沒有多說。
只不過轉身跟白芷一起出來的時候,小老頭嘀嘀咕咕,「小白啊,這位太子妃,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
白芷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好奇道:「洛神醫,您為何這樣說?」
洛神醫摸了摸鬍子,「太子妃肯定十分漂亮,不然殿下不會動心,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白芷哭笑不得,但也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把洛神醫給送到了太子妃的住處。
聽聞太子讓人來給自己看病,姜南枝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做無用功。
姜南枝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放下床榻的帘子,這才讓暮歲出去把大夫請進來。
結果洛神醫一進來,姜南枝就愣怔住了。
她突然恍然大悟。
上一世洛神醫進京,肯定也是為了給太子殿下治病,如今能夠出現在太子身邊,也不足為怪!
姜南枝突然心情好了起來,發現這一世跟姜檀欣交換夫君後,自己好像一直心想事成。
她溫和道:「還請洛神醫給本宮看一看,本宮一直頭痛。」
洛神醫:「娘娘年紀輕輕,竟然認識老夫?」
姜南枝:「前些年小時候,偶然間在京中見過您,不過那時候本宮年幼,還只是姜家的一個小丫頭而已。」
洛神醫恍然大悟,摸了摸鬍子,便給姜南枝診脈。
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著涼之症。
洛神醫:「娘娘放心,您只是偶感風寒,回頭老夫開一服藥,讓宮人給您熬了服用,三兩日便會好。」
姜南枝:「多謝洛神醫,本宮有一位長輩,生了病記不得人了,還請問洛神醫,這種病症能否治得好?」
洛神醫:「這種痴症,有的可以治癒,但有的不行,具體的要看病人的具體狀況如何。」
姜南枝聽後,好似十分猶豫。
洛神醫知道眼前這位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將來不出意外,她就該是皇后娘娘了。
他也願意賣給對方一個好。
洛神醫溫和道:「老夫這次進京,會多待一段時間,敢問您這位生病的長輩,是哪一位?」
姜南枝沒想到這個洛神醫這麼上道,她趕緊道:「正是本宮母親的家人,鎮國公府林家,林老夫人。到時候,就勞煩洛神醫了。」
「無事無事,舉手之勞。」
定好這件事後,姜南枝心情好了許多。等暮歲送洛神醫回來後,她就讓暮歲去準備一些吃食。
太子修佛,平時都是用的素食,所以那白選侍才會挖空心思,做各種各樣的美味素食,伺候太子殿下。
但姜南枝如今可不能一直病著,她還要多去太子跟前晃一晃。
沒有體力,怎麼能撲倒太子殿下?
姜南枝:「暮歲,記得多做一些肉菜,最好再弄個羊肉鍋子。」
她要吃肉,要吃好多肉!
另外,她還得給阿娘寫一封信,告知洛神醫會去給林老太太看病的事情。
白芷之前一直在旁邊候著,等洛神醫給娘娘看完病,他吩咐宮人去給娘娘煎藥,同時親自把洛神醫送回到住處後,這才折身回去伺候太子殿下。
不過半路上,他卻看到了義妹白選侍,愣怔地站在荷花池邊,看著裡面的姣姣荷葉。
白芷:「白選侍,你怎麼在這裡?」
白選侍抬起一雙泛紅的眼,她蹙著眉,十分低落道:「他對她是不同的。」
白芷沒聽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