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跟在灰角身後，一邊前進，一邊和灰角閒聊，葉凡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放牧圖騰，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困擾了葉凡很久了，奇利亞星人似乎都非常熱衷於放牧和養殖，但那麼多的圖騰，也不見知道有什麼作用。
拿來戰鬥的話，感覺以這些圖騰的普遍智商，真的能用嗎？
「用來吃啊。不然還能幹嘛？」
灰角有些詫異的回覆，好像這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們為圖騰提供信仰，圖騰為我們提供食物，這很合理不是嗎？」
葉凡一時語塞，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灰角還在自顧自的說：
「所有的圖騰幼崽都是從酋長頭上的那個母圖騰分裂出來的，放牧在奇利亞星各地和周邊星域，一段時間後，圖騰把收集到的規則之力吸收回去，肉體成為部落里的一個食物來源。」
「還可以用來製作武器，捕獵時的誘餌，或者和其他部落交換。」
葉凡聽著灰角的解釋也明白了，部落與圖騰之間是一種另類的互利共生關係。
圖騰藉助部落吸收信仰之力和規則之力，部落則靠圖騰獲得優質穩定的肉類來源。
同時這也解開了葉凡一直以來的一個困惑，在劍星一個散神級強盜就能為禍一方，下位神已經算是一方霸主。
而在奇利亞星散神居然只要是訓練有素的戰士，最差也是散神級，下位神不說多如牛毛，也不至於屈指可數。單是葉凡了解到的就最少有十幾個部落，每個部落的酋長都是下位神。
原來是因為每個部落的戰士從小吃的就是下位神的血肉。哪怕被抽取了規則之力，蘊含的能量也超過一般天材地寶了。
這就又引發了另一個問題，是什麼造就了奇利亞星上這麼多實力強悍的凶獸？凶獸的實力來源又是什麼？
奇利亞星的各種動物雖然實力強大，但形態也和藍水星上的普通動物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強悍的血脈。
葉凡思索著，感覺如果自己能破解這個秘密，實力一定能出現質的提升。
翠湖離五角部落並不算遠，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來到了翠湖旁邊。
翠湖湖如其名，所有的湖水都帶著一抹淺淡的綠色，周邊高大的綠樹掩映這澄澈的湖水，微風拂面，風景宜人。
寬闊的湖面上波瀾不興，陽光灑落下來，像一塊通透的碧玉。
灰角指著面前的湖水，對著葉凡道：
「大哥，就是這兒了。」
葉凡看著一望無際的湖水，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調查？」
灰角嘿嘿一笑：「大哥，這你就看我的吧。」
葉凡看著這傢伙一臉賤笑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不知道又憋著什麼壞呢。
算了，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葉凡在心裡安慰自己。
只見灰角大搖大擺的走到翠湖邊上，清了清嗓子，又好整以暇的取出一個大喇叭，對著湖水就開始口吐芬芳。
「#￥#@*&^！.」一開口就是勢如破竹，石破天驚。
雖然聽不懂這傢伙在說什麼，但看這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葉凡嘴角抽了抽，原來這就是灰角說的方法。
雖然下限低了點，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葉凡已經通過系統的任務知道翠湖異動的原因是因為翠湖裡來了一頭凶獸。
想來沒有誰能忍受這麼一個人在自己家門口破口大罵，唾沫橫飛加手舞足蹈。
葉凡看著因為高強度輸出而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的灰角，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才。
隨著灰角的不斷輸出，這傢伙似乎也是罵嗨了，直接變身成了巨人形態，聲音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大了一倍不止，湖面都因為聲波的振動盪起了漣漪。
寬闊的翠湖上迴蕩著灰角鏗鏘有力，抑揚頓挫的罵聲，經久不絕。
就在葉凡以為還需要「讓嘴臭再飛一會兒」的時候，就看到原本平靜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個漩渦，一串串水泡不斷的從水底湧上來，湖水像是突然開始沸騰了一樣。
灰角見機不妙，一閃身就躲到了葉凡的身後。
「大哥，保護我！」
嘴上不停，繼續從葉凡身後探出頭去輸出。
不得不說，這招雖然無恥，但確實有用。
水面上的漩渦越來越大，隱約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底浮上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
「嘩啦。」一道滔天巨浪在湖面上揚起。
葉凡看著隱藏在水花後的那個龐大的身影，雙眼微眯，雙手握緊天命之劍嚴陣以待。
空氣中靜的只能聽到水花落入湖裡的聲音，和灰角中氣十足的咒罵。
葉凡有些無奈：「行了，炸出來了，別罵了。」
灰角這才收起了大喇叭，但還是意猶未盡的嘟囔了幾句。
「@#！￥￥￥#」
葉凡覺得有些好笑：
「你罵的這麼狠，一會兒要是這凶獸追著你打，看你怎麼辦。」
灰角諂媚的笑道：「這不是還有大哥你在呢嘛。再說了，我跑的快啊。」
灰角頗有些自得：「戰場上並不一定要比敵人快，只要比隊友快就行了。」
話音剛落，灰角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剛想到，自己跑的再快，能有這位抓住了風靈鳥的大哥快？
有些後怕的縮了縮脖子，終於閉嘴。
水花散盡，葉凡終於看清了這凶獸的全貌。
這是一隻巨大的蚌。
灰黑色的外殼在陽光下閃著明亮的光芒，隱約還能看到上面被歲月銘刻出的紋路。
不過它看上去很憤怒的樣子，一出來就張開那兩片厚重的蚌殼，直勾勾的對著葉凡二人。
葉凡相信如果這東西有眼睛的話，現在一定紅得要噴火了。
下等下位神修為！
葉凡的心沉到了谷底，散神打了這麼多，也殺了不少，下位神修為的對手倒是第一次。
他沉聲對身後的灰角道：「你為我掠陣，一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們就趕緊溜。」
身後沒有回應，葉凡好奇的轉頭一看，這傢伙已經遠遠的躲到一株樹冠上，還在假模假樣的搖旗吶喊：
「大哥，加油，弄死他！讓它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草！
葉凡鼻子都氣歪了，當即就想什麼也不管，先回去把這傢伙捆起來丟進翠湖餵魚。
但巨蚌可不會給葉凡這個機會，它浮出水面第一眼感知到的就是葉凡。
在它簡單的智慧里，理所當然的就把葉凡當做了那個在湖邊罵人的傢伙。
巨蚌憤怒的大吼一聲，發出低沉的嗡鳴，蚌殼開合間，一道道水箭如雨般向著葉凡飛射而來。
葉凡咒罵一句，開啟御獸真身，揮舞著天命之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