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遠懷裡揣著那麼大一兜子銀子,這要不是因為小妹要出錢了。
他這輩子也沒辦法從他爹手裡得到那麼多銀子吧。
不過他手裡也不是沒有銀子,沒必要花他爹的銀子。
「爹,孩兒手裡頭有。」
路凱旋嘖了一聲,這蠢兒子,要不是因為這趟帶著寧兒。
難不成他以為會願意給他拿銀子嗎。
畢竟不知道大兒媳婦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因為給寧兒多花了幾塊銀子。
回來再跟博遠說些什麼有的沒的,說的兄妹倆再心生嫌隙可就不好了。
雖然聞丫頭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並且還看著挺喜歡寧兒的。
要是他知道了三人途中的事情,只怕會唾棄現在的自己吧。
路博遠剛給寧兒選了件小衣服,剛想要比量比量,看看是否合適。
聞妗妗就大手一揮。
「買,這個款式新穎,寧兒穿著肯定好看,買!」
「買買買!這個顏色漂亮,肯定能襯得小寧兒更可愛,買。」
路博遠推脫不過,只能收下那一包銀子了。
隨即,幾人先到了京城的成衣鋪子,給桑景寧買了幾套路上換洗的小衣服。
又準備好了許多的尿布,出門在外,尿布這種消耗品若是總是要換洗實在麻煩。
其實洗乾淨都不算很麻煩,只是畢竟兩地距離實在是有,如果再消耗時間晾乾就太耗時間了。
原本,望星還是非常擔心小公主的。
畢竟自從小公主出生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在照顧。
可以說小公主從出生到現在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
現如今,突然就要出遠門,望星心中無比擔憂。
路思瓊的擔憂只比她多,絕對不比她少。
可是在擔心又能怎麼樣呢,兩年之後她終歸還是要獨自一人去到南寧山的。
與其到時候兩邊都不是一樣,倒不如提前讓孩子試試看出遠門。
家裡人到底有多擔心,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是一點都不管。
這一路上她基本就待在馬車裡,沒有出來過。
如果是以後她長大了再出門,一直待在馬車裡,肯定不會這麼舒坦。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不僅年紀小,個子也很小。
馬車裡面鋪的軟乎乎的,她只要躺上去就可以了。
閒的無聊的時候,大舅舅大舅母還給她帶了不少用來消磨時間的小玩意。
趁著他們兩個大人不注意的時候,桑景寧又悄悄摸摸在拉馬車的馬兒身上貼了兩個加速符籙。
聞妗妗雖然感覺到了回去的路程似乎比來到這裡的時間要快的許多。
可是她並沒有在意,畢竟過來的時候心情是非常沉重的,要嫁給一個不知名諱的男人,任誰都不會很開心的。
和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已經嫁完人,並且感覺嫁給這個人還非常不錯。
而且又是在回家的路上,比起去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好很多。
而且,她和母后也已經許久未見了。
雖然她的母后並不像這邊的皇后那樣溫暖和煦。
相反的還有一些雷厲風行。比男人還要再男人幾分。
可是不得不說的是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至少對他們這些親生孩子都是非常好的。
太子哥哥,哦不,現在不能叫太子了。
哥哥自從知道了他選擇要嫁給誰之後就已經回去了那邊。
畢竟那時候家裡還有個剛出生的兒子。
後來哥哥還傳信給她說才幾天不見,他兒子就已經像個小白眼兒似的,都不知道他是誰了。
聞妗妗雖然沒養過孩子,但她卻覺得挺正常的,雖然哥哥傳來的信件裡面字裡行間都是氣憤。
不過小孩子們腦袋都趕不上一個沙包大,能記住那麼多人就怪了。
你若是天天都湊在他跟前,他自然也不可能忘了。
但這不是中途有大半年都沒在跟前了。
臨走的時候,小侄子才剛剛睡會走路,有事沒事就從東頭竄到屋西頭。
根據哥哥傳來的信件上面說,這次回去的時候,小池子不禁不叫他一聲爹爹了。
反而,他一走近,孩子就撅個屁股看螞蟻搬家,絲毫不理他一句。
聞妗妗總覺得,說不準孩子還記得他這個爹,只是因為太長時間沒過來跟他親近過了。
小孩子也是很有脾氣的,這麼多天沒在他面前出現過,自然就不願意再跟著親近了。
回到聞城宮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的氣息。
現如今這裡畢竟不再是皇宮了,原先那些灑掃的宮女已經給了一筆銀子讓他們離開了。
至於那些不願意離開的,當然也可以留下繼續做活。
最委屈的應當是那些太監了,宮女可以拿一筆銀子出宮,之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遇到合適的值得託付的男子也可以嫁給他。
可他們當太監的,已經是個缺少物件的閹人了。
即便是可以拿著銀子出宮,也只會被人瞧不起。
不過好在,這裡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家而已,沒有幾家願意讓自己好好的兒子進宮當太監的。
以至於,這裡的太監不僅不多,而且基本上還是孤苦伶仃的人。
也沒有想要出宮去的。
「我爹娘呢?」
聞妗妗隨手拉著一個宮女問道。
宮女朝著她行了個禮,並沒有叫三公主,而是稱呼她為三小姐。
聞永恆動作很快,很有給其他國家當附屬國的自覺。
「回三小姐的話,城主和城主夫人現如今正在主院。」
雖然他很有這個自覺,但是在取名這件事情上,他還是非常沒有天賦的。
原先的鳳儀宮,現在就叫主院,向左數就是左一側院,左二側院的排序。
從主院向右數,就是右一側院,右二側院的順序命的名。
得到回答之後,一行三人就朝著主院的方向而去。
桑景寧被大舅舅抱在懷裡,急的不行。
(倒是快點走啊,磨磨蹭蹭的,大舅舅你是被烏龜上身了嗎?)
雖然聞妗妗聽不到小外甥女的心聲,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心底有些發慌。
腳上的步子也不自覺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