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是否正義
「我們贏了！」
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所有還活著的人臉上都露出了如釋負重的笑容。
他們贏了，他們擊敗了邪魂師，拯救了這座城市，同時也成功從那些陰謀者手中拯救了天使家族。
笑紅塵從地上蹦了起來，完全沒有之前那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他大笑道：「小夢我們贏了呀！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過！」
「瞧你這副德行。」
夢紅塵對自家傻哥哥是滿臉的嫌棄，隨後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雖然他們是日月人，此時日月帝國在和星羅帝國進行戰爭，可他們的確是在為拯救了這座城市而高興。
「雨浩，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一陣頭疼？不對啊！我都成靈魂體了怎麼還會頭疼？靠，是不是帝天它們又跑來暗算我了？！」
精神世界中天夢冰蠶恍恍惚惚的甦醒過來，它抖了個激靈，肥大的身子瑟瑟發抖，面色慌張的左顧右盼，滿嘴胡言亂語。
冰帝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拳把它擱倒，沒好氣道：「繼續睡你的大頭夢去吧！」
霍雨浩問道：「冰帝你們沒事吧？」
「沒事，只是看到了一些這個世界過往的記憶，我並非這個世界的生命，對我的影響並不大，同時我也及時護住了它們倆，都沒什麼大礙。」
伊萊克斯搖搖頭，然後對著霍雨浩說道：「伱呢？你受到的影響應該是最大的。」
霍雨浩也搖搖頭：「我沒事。」
短短三個字卻讓伊萊克斯清晰地察覺到了霍雨浩在這短短几分鐘內的轉變，他笑了笑：「沒事就好。」
現實里霍雨浩嘴角帶笑地望著周圍的歡聲笑語。
正在走來的葉骨衣看到他這副模樣時頓了頓腳步，美眸中閃過幾分疑惑。
不知為什麼，明明霍雨浩就站在那裡，她總感覺有些不真切，就好像對方隨時會消失一般。
而這時霍雨浩也看了過來，對她微微笑著，說道：「恭喜。」
這一瞬間霍雨浩的身影又在視角中凝實起來了，葉骨衣將之前的感覺認為是自己太累所產生的錯覺。
走到霍雨浩身邊，葉骨衣笑著搖了搖頭：「應該是我要謝謝你，若非你在，這次就懸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所以即便心中依然震撼之前的情形，可她依然沒有將問題說出口，只是簡單的感謝他。
葉骨衣繼續說道：「你之前說你在旅行，在這之後你打算去哪裡？」
早已確定好行程的霍雨浩說道：「原本打算向北走去一座遺蹟的，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去往西邊走，看看沿途風景和人文，感受一下更多，最後走到星羅城，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做，但現在該去做了。」
沒有去問他想做什麼，葉骨衣笑道：「那在這之前就先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吧。」
她剛說完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從城內奔涌了出來，葉骨衣以為是來迎接他們的，所以走上前打算進行交涉。
「大……」
「小姐，小心！」
一顆臭雞蛋陡然砸了過來，有人見了立馬擋在了葉骨衣身前，雞蛋落在他頭上炸開，泛著惡臭的蛋液從臉頰緩緩滑落。
還不等葉骨衣反應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謾罵聲。
「滾！給我滾！你們這些殺人兇手！」
「你們為什麼要來這座城市？為什麼！」
憤怒聲與悲泣聲交迭，直接讓葉骨衣臉上的表情呆滯了。
不等她開口，那麼被砸了臭雞蛋的同伴就憤怒地說道：「你們在說什麼！那些邪魂師才是殺人兇手還不好！我們是來救你的！」
「噗嗤！」
同伴胸口劇痛，不可思議地低下頭，他看見一名男孩拿著那種切水果小刀直挺挺的捅入了自己的心臟。
「咳……」
同伴嘴角流出鮮血，呆滯問道：「為……為什麼……」
「噗嗤！」
難以想像一名不過八九歲的男孩會有這麼大力氣，在發現他還沒死後再度用力將刀插的更深！
在同伴逐漸黯淡的目光中，男孩紅著眼，面目猙獰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他們都說了，都是因為你們，他們才會來的！」
「如果不是你們！爸爸媽媽他們就不會死！」
「因為你們！讓我沒有家啊！」
充斥著痛苦的憤怒聲讓葉骨衣整個人顫慄，她抬起顫抖的手蓋上男孩的手，讓他鬆開了刀柄。
然後輕輕蓋上了同伴的眼睛，轉頭悲傷地看著那些憤怒的人，輕聲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嗎？」
她目光懇求地看著他們，祈求他們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沒人回答，所有人都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此處無聲，但葉骨衣卻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她摸著胸口，嘴角露出一絲悲哀和自嘲的笑容。
緩緩站起身，輕聲道：「大家，我們走吧。」
「不是，就這樣走了？他可是死了啊！」笑紅塵忍不住了，他憤怒地對那些人大吼道：「你們這是聽了什麼歪理邪說！邪魂師的話也可以信嗎？」
「說什麼因為我們才死的，難道沒有我們，邪魂師就不會殺人嗎？」
「砰！」
「滾！」
爛菜葉臭雞蛋如雨般落下，憤怒的人們揮舞著鋤頭菜刀砍向他們！
笑紅塵更怒，竟然拿出了魂導器對向這些弱小的人，夢紅塵見了大驚趕忙將他攔下。
夢紅塵沉聲道：「不要衝動。」
「什麼叫不要衝動，死人了啊！」笑紅塵怒聲說道。
夢紅塵也回以怒聲：「我知道！但正因此你才更不能衝動！」
一旁的霍雨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葉骨衣的目光流露出些許擔憂。
葉骨衣面色呆滯地命令同伴們不要動手，帶著大家離開。
和來時的來勢洶洶不同，他們走的狼狽不堪，就好像他們不是勝者，而是敗者一樣。
有人發出乾澀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明明贏了不是嗎？」
葉骨衣心頭一顫，那種破碎聲又在耳邊響起。
一句話在腦中迴蕩。
「正義是什麼？邪惡是什麼？」
「看吶，做的是正義之舉，卻被人看作是邪惡，人啊，真是過了萬年都是一個模樣，接受我吧，只有我才能幫助你，只有我才能讓你的正義實行在這個世界上。」
心中響起低聲的呢喃，誘惑著葉骨衣，誰都沒有發現，她金色長髮中的一縷變成了不詳的黑色。
葉骨衣陡然嘶聲怒吼：「閉嘴！」
周圍人一靜，齊齊看向她。
深吸一口氣，葉骨衣整理好心緒，說道：「抱歉，我沒事。」
她轉頭看向霍雨浩三人，歉意道：「抱歉，慶功宴可能沒有了，我擔心他們之後會舉報我們，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也不能再跟著我了。」
「嗯，我明白，你萬事小心，希望還能再見。」霍雨浩明白地點點頭，在關切了幾句後帶著笑紅塵他們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漸漸消失，葉骨衣收回目光後開始思考自己等人接下來該去哪裡。
也就在這時候，有人急急忙忙推開了人群，滿臉焦急道：「小姐，太爺他快不行了！」
葉骨衣聞言面色頓時慘白。
「太爺！」
問：正義是什麼？邪惡是什麼？
答：無非立場不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