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回去

  來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出租屋前，「你確定是這兒？」林霧想確認一下。

  「不可能有錯。」顧家銘自信地挺著胸脯，然後大刀一揮，把門砸開了。

  林霧豎起大拇指，有時候能用暴力解決問題還真的超級爽。

  「葉之舟?你在嗎？」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環顧四周，這裡亂糟糟的，像是剛經歷一場激烈的爭鬥。順著血跡找到了裡屋，看到葉之舟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臉上還都是血。

  「葉之舟！」林霧趕緊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你怎麼樣？」

  葉之舟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說：「沒事，陳夢琪那裡解決了，去墓碑那裡，快!」

  顧家銘背著葉之舟，一路跑到墓碑那裡，林霧震驚地看著那棵樹，如今它已經禿得快像程式設計師了，不過自己是個例外，沒辦法，基因好。

  商洛他們都在，看起來一切都安全。

  幾人連忙將葉之舟扶著坐下，詢問事情的經過。

  「循魅就叫張大力，李秀芳也就是它的妻子，它也的確有個女兒，但還沒出生，所以墓里的不止有一個人。」隨後葉之舟看向商洛，「她的妻子在一次事故里沒能搶救過來，一屍兩命，主治醫生是你爸商辰海。」

  商洛一臉不可置信，「循魅？它現在在哪兒？我爸的死和它有關?」

  「它應該是去看看還能不能用那個傀儡，估計一會兒就到這裡了。」葉之舟虛弱地開口，林霧順著葉之舟的心口，想讓他好過點。

  「你發生什麼了？是遇到循魅了嗎？」鍾離擔心地看著葉之舟。

  「嗯，差點要死了，不過好在霧霧他們把陳夢琪的事解決了，墓樹的葉子掉下來，墓里的人快控制不住了，循魅受到的影響很大。」說著葉之舟溫柔地看著林霧，蒼白的臉上都是笑意，虛弱美撲面而來。

  「墓里的是它妻子女兒，它怎麼會想要控制她們不出來，說不通啊！」鍾離雙手環抱。

  「這墓樹上的葉子沒多少了，我們現在趁它還沒來，要不要……」林霧急著想趕緊放墓里的人出來。

  「不要，保存好體力，她們自己會掙脫，提前放出來不敢確定我們是不是安全的，現在就是等循魅，等一個真相。」說完，葉之舟就閉上眼睛休息了。

  林霧坐在旁邊，雖然自己進來這麼久了，好像什麼大事都沒發生，反倒是他們，好像經歷了很多，但什麼也不說，心裡不免有些落差感。

  可是我跟他們又不是一個組織的，你不會想加入他們吧！不行不行，我受不了那些東西，丑得可怕。

  但是林霧歪頭看向葉之舟，如果有個大帥哥在旁別也好像不錯，至少有個淨化眼睛的作用。

  呸呸呸！想什麼呢！林霧使勁搖頭。

  天已經黑盡了，零星地點綴著幾顆星星，循魅一直沒來，但墓里的動靜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不停，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林霧一直睡不著，圍著那棵樹轉悠，怎麼這地下的東西一直出不來？我要不要幫幫她們?

  悉悉索索的樹葉搖晃聲不斷，有先後，有快慢，林霧耳朵微微一動，警覺轉身卻隨即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擊倒，胸髒被撞得快要裂開，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TM偷襲勞資!」林霧氣得噴出一口流利的國粹。

  眼前是張大力模樣，林霧大喊著旁邊人的名字，竟然一個都沒反應，林霧還在不停地喊。

  「他們早就進入我的夢循環了，出不來啦！「循魅狂笑，「只是你沒睡，我本來打算一鍋端的，現在玩玩兒也不錯。」

  林霧一路退到後面，手觸及墓時，已然沒了動靜，只是很熱，這是在……蓄力？

  「所以凡是睡覺的人都會進入循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以出去啊！逃離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太亂了。」張大力語氣輕微，把玩著手裡的小刀。

  「為什麼要傷害人？他們有什麼錯？」循魅走到商洛旁邊，小刀在他的胸前來划去，「都是因為他爸！」

  然後又深情地看向林霧旁邊的墓碑，「他害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毀了我的家。「他該死，所有人都該死！」循魅突然暴怒，小刀快要插進南洛的心臟。

  林霧不顧疼痛，起身向循魅撲去。循魅沒躲開，小刀刀尖直對著林霧，林霧瞳孔放大:你這傢伙這麼陰！

  憑藉著長期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和本能反應，林霧迅速而敏捷地翻過身去，滾到了另一邊。

  呼～練了這麼久!終於!這一招我出師了！！！

  胸口突然也不痛了，林霧自信站起身，雙手叉腰，「小樣兒，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鋼板了!」

  一片葉子輕輕掉落，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林霧突然大吼，「商洛他爸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循魅自顧自地走向墓樹，嘴裡念著血咒，葉子長出來幾片，林霧上前阻止，直接被一股大力彈開了。見狀林霧立馬念著白天記過的，長出的葉子又迅速凋落。

  循魅突然轉過身，空洞的眼睛對著林霧，手中的刀飛快向林霧刺來，林霧迅速躲閃，小刀還是劃破了皮膚，血你爭我趕地流出來，浸濕了衣服，與傷口黏連起來。

  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是以林霧抵著循魅的刀作為這場打鬥的結束，林霧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開口，「你對你妻子不好吧？」

  循魅收回小刀，一隻手掐著林霧的脖子，「你怎麼會血咒?」

  林霧呼吸困難，但還是要逞強，「我說中了。」

  循魅將林霧提起來，手越來越使勁，林霧眼都要翻白了，整個臉漲紅，雙腳不停地撲騰，但都無濟於事，人在被掐住命運的喉嚨的時候，總是那麼脆弱。

  只覺得眼前一亮，隨之而來的落地感，像是被擱淺的魚突然回到海里，林霧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耳畔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刀槍碰撞的清脆聲響，還夾雜著婦女的哀嚎聲，小女孩兒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