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白的跑車四周蜂擁而擠的女人們被季聿白一個冰冷殘暴的眼神看得四散開來。
扯著林連翹的手腕,季聿白將副駕駛的門打開,絲毫不憐惜地將人給扔了進去。
身體和腦袋被砸得七葷八素,車門被關上,林連翹才剛剛坐好,駕駛座上就上了一個人。
是季聿白。
緊身的車手服使他鼓囊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
寬闊的肩膀,健碩的胸肌,沒有絲毫贅肉的腰線,無一處不彰顯著他硬漢的氣質。
黑髮下垂,季聿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擾和殘暴的氣息。
林連翹心悸無比,緊緊貼著車座靠背,緊張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季聿白側眸看她,左手一抬,拉起安全帶,「你要是怕,現在就可以下去。」
跑車重新點火,林連翹呼吸一滯,連忙朝左右看去,只見四周的跑車都在轟鳴,像是一頭頭野獸,發出捕獵信號般的低鳴。
林連翹的視線最終落在那些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公子哥們身上,她當機立斷,飛快繫上安全帶,說,「我不怕。」
她聲音在打顫。
林連翹揪緊安全帶,聽一旁的車手笑嘻嘻說,「季少真這麼缺錢?一百萬的獎金也能看上?」
季聿白手搭在車窗,側臉線條深刻分明,「老子缺得很。」
那車手還想再說什麼,一個臉蛋漂亮,穿著露腰吊帶和黑白格短裙的女郎走到道路一旁,她一手拿起發令槍,一手揮舞著黃色的旗子。
女郎吹起口中含著的哨子,野獸般的嗡鳴再次咆哮起來,林連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渾身寒毛豎起,後背緊繃。
「我聽說賽車很容易死人……」林連翹磕磕巴巴說,「這裡……沒有死過人吧?」
聞言季聿白似笑非笑,「說不定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林連翹:「!!!」
她還未有反應,隨著一聲槍響,載著她的屬於季聿白的跑車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
強烈推背感讓林連翹的後背緊緊貼在座椅背上,她第一次感覺到身體在前跑,靈魂都沒反應追上來的滋味有多恐怖!
季聿白撇了被沖呆嚇傻的林連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的惡劣,很快他回了神,專注盯著跑道,腳下的油門幾乎被他踩到了底!
林連翹眼前光景變換,臉色蒼白,心臟撲通撲通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待季聿白在拐彎時都不曾減速時,林連翹終於閉上眼睛,驚叫出聲!
要衝破護欄掉下去了!
季聿白目光銳利如鷹,手臂上被黑白色緊身服勒得肌肉愈發緊繃,車尾擦著護欄堪堪而過,眨眼間又飛竄出去!
後半程林連翹幾乎不敢睜開眼睛,驚心動魄的拐彎和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啦的聲響,都仿佛懸在她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也不知過了多久,跑車轟鳴聲都掩蓋不住的喝彩響起,林連翹終於睜開了眼睛。
「啊啊啊!季少又是第一!」
「季少太牛了!」
「這一百萬歸季少莫屬了!」
「季少好厲害!」
車門被打開,季聿白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副車坐上的林連翹。
她臉色煞白,額頭細汗浸濕了碎發,貼在她白皙側臉上。
「還敢跟著我麼?」
季聿白冷漠問。
林連翹扭頭,揚臉看向他。
那一雙純淨的眼睛裡此時此刻全都是害怕,可她依舊說,「我不害怕。」
季聿白被這麼盯著,聽著她這麼固執的話語,呼吸一滯,有一瞬間的莫名情緒翻湧,旋即暴躁又嫌惡的扭開,冷聲說,「滾出來。」
林連翹又被他罵,原本就被嚇壞的心臟更是下沉了幾分,她低下頭,抖著手開了安全帶。
剛踩在地上,她就感覺腳下發軟,下意識扯住季聿白的胳膊。
這只是緩解她往下墜的速度,動作並沒有停。
季聿白面無表情將她給提了起來。
在季聿白開口之前,林連翹顫抖著聲音說,「腿軟了。」
「剛才你答應過我,我跟你上車,你不讓他們欺負我。」林連翹揪住季聿白的胳膊沒有放手,輕輕咬了咬唇,相比起那些臭男人,林連翹更想跟著季聿白。
嬌軟的聲音落在季聿白的耳中,「季聿白,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白皙臉頰上的汗水往下落,唇被咬到通紅,劫後得救的眼眸就這麼水霧霧盯著他,渾然不覺此時此刻的自己落在季聿白眼中,就是一隻勾人心魄的狐狸。
一隻勾人而不自知,美艷和清純雜糅到一起令人恨不能揉碎沉溺的狐狸。
因為抱過她,季聿白清楚知道這女人身體前凸後翹,到底有多軟。
季聿白不是什麼聖人,相反,他性慾極強。
林連翹對他而言,排除她的身份,以她自身的條件和撩人的本事,季聿白或許真會對她感興趣。
特別是現在,刺激讓多巴胺飆升,讓他血脈噴張,如果她換個身份,季聿白一定會扛起她,去休息室里,度過足以她爽翻的一個小時。
季聿白銳利如鷹,暗含幽深晦澀的眼眸盯著看了她許久,看得林連翹眼睫顫動,細白的指微曲,抓得更緊,身體輕顫。
二人的身體差異實在是有點大。
林連翹身高並不低,一米七,而季聿白足有一八九,肩寬腰窄,站在她面前猶如一座小山,將她遮得嚴嚴實實,襯得她像是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小白兔。
下一秒,小白兔就被季聿白粗暴地裹挾住,雙腳離地,就這麼被他單手抱著往不遠處的房子裡走去。
眾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貼近的距離讓林連翹心臟又開始不聽使喚地撲通亂跳起來,她被季聿白身上熱意熏騰得臉頰緋紅,眼睛裡多了水意,宛如喝醉一般。
林連翹被季聿白送到了一間房間裡,她一站穩,季聿白便唯恐避她不及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休息完趕緊走,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季聿白扭身開門就走,沒給林連翹說話的機會。
林連翹腳步虛浮的坐在了沙發上,深深呼了好幾口氣,剛才飆車的速度仍舊在她身體和靈魂深處殘留,讓她心有餘悸。
好幾次在季聿白身上栽跟頭,更是讓林連翹無比失落。
憑藉季聿白救她和遵守承諾就足以讓林連翹看出,季聿白根本不是那種對人出言不遜,口出惡言的人。
他那麼厭惡自己,無疑是因為她是左如真的女兒,是季聿白最討厭的人之一。
林連翹往後倒了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嘟了嘟紅唇,很小聲的咕噥,「季聿白……真的好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