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在酒吧的時候就盯上了梁瑜,等到她演出結束的時候,他也離開了酒吧,提前來到了路口等候,果不其然,他等到了梁瑜。
然而路口處人流較多,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便一路尾隨。
等到梁瑜走在了人流稀少的地方後,他悄悄地加快了腳步。
在靠近梁瑜兩米的時候,緩緩伸出了右手,準備搶劫梁瑜的包包。
在手快要靠近包包的時候,迅速出手。
「啪!」
他一把抓住了梁瑜的背包,大力搶奪。
梁瑜被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一屁股坐倒在地,包包的背帶此時還掛在她手上,歹徒沒能第一時間將包包搶到手。
然而就在此時,顧一承剛好從轉角處的另一邊迎面走來,聽到尖叫聲後立馬加速衝到轉角,跑到了另一面,看見了梁瑜正在被一個個子不高,尖嘴猴腮的男人搶劫。
沒有絲毫猶豫,顧一承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結實的一拳狠狠擊打在歹徒的眼睛上,將其眼眶直接打得凹陷了下去。
霎那間,歹徒只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疼得立馬鬆開了手,慌忙逃竄。
顧一承大步流星邁出腳步,正欲追上去將他繩之以法。
看到癱坐在地上的梁瑜後,也就停下了腳步,快速蹲了下來。
「怎麼樣!?沒受傷吧?」顧一承焦急的問道。
梁瑜此刻雙手抱膝,嘴唇不停地發顫,無聲地流著眼淚,還沒從恐懼中脫離出來。
顧一承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包紙巾,撕開袋子,拿出一張遞了過去。
然後幫她撿起了已被扯壞的包,還有散落一地的物品,裝好後輕輕放在了梁瑜跟前。
然後把手搭在了梁瑜手臂上,「別怕,我來了。」
梁瑜一下子哭出了聲,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顧一承看見後也是一陣心疼,挪動了一下位置和她並排坐在了地上,不斷地遞送紙巾給她。
倆人就這樣坐在了馬路邊上,一個在不停地哭,一個在不停地遞紙巾。
許久之後,梁瑜才停住了哭泣,顫顫巍巍地看向了顧一承,「拉我一把,我起不來…」
內心的極度害怕加上在地上坐了這麼久,梁瑜此時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完全使不上勁,站都站不起來。
顧一承輕輕扶住她的雙臂,將她緩緩提了起來。
「能站穩嗎?」
顧一承稍微一鬆手就發現梁瑜立馬又要坐了下去,只好重新扶穩她。
猶豫良久,顧一承小聲開口。
「我背你回去吧。」
梁瑜緩緩點了點頭。
於是顧一承一個轉身,讓自己背對著梁瑜,然後半蹲下身子,讓梁瑜順勢靠在了自己背上。
顧一承輕輕一用力,就將梁瑜背了起來,順手拿起地上的包,然後邁開了步伐,回家。
顧一承每一步都走得輕緩,心情也是異常的沉重,他很心疼背上的女孩。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只能默默地陪伴著,給予她目前迫切渴望和需要的溫暖。
梁瑜此刻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趴在顧一承背上,她身子還在時不時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環繞在顧一承脖頸處,顯得是那麼的害怕與無助。
對於一個還未接觸社會的女孩來說,這種遭遇勢必會在她心裡留下漫長時間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晚風吹動男孩細軟的髮絲,吹乾女孩臉上的淚痕,黃黃舊舊的路燈漫無目的地探照在二人頭頂,讓這段回家的路衍生成了童話故事中走向城堡的花叢小徑,小徑的盡頭是一段長長的石梯。
走進小區,來到住處樓下,顧一承一步一步地平穩地踩在樓梯上,來到房門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房門被顧一承緩緩打開,黑壓壓的房間在顧一承打開開關的瞬間敞亮了起來。
顧一承將梁瑜輕輕放在了沙發上,幫她整理好衣服,從自己房間拿了個抱枕給到她懷裡,然後來到衛生間接了一盆溫水,將梁瑜的毛巾放在了裡面端了出來。
「要我幫你擦嗎?」
顧一承將毛巾擰乾拿在手上,轉過頭溫柔的看向梁瑜。
「我自己來吧」,回到家後的梁瑜明顯在情緒上緩解了很多。
顧一承把毛巾展開遞了過去。
「謝謝」。
梁瑜拿到後將毛巾平鋪在了自己臉上,在毛巾的遮擋下,不由地又哭了起來。
「顧一承,我好害怕…」
梁瑜一邊抽泣,一邊顫聲哭訴。這是她長大以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在德江這種治安嚴謹的大城市,直到現在她都感覺後背發涼。
顧一承連忙坐在了她的身邊,用手掌在她背後輕輕順撫著,「不怕不怕,我不是剛好來了嗎?」
「那萬一你沒來呢?」梁瑜哭得更大聲了。
顧一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坐在她身邊。
「以後,你如果晚上想出門,我陪著你吧」。
顧一承思忖片刻後在她身旁溫聲地說著,隨即輕輕取下蓋在她臉上的毛巾,重新在熱水裡面揉搓幾下,然後擰乾再一次放在了梁瑜手裡。
「嗯…」
梁瑜聽後頓時倍感溫暖,在顧一承的安慰下乖乖地把臉擦乾淨了。
「房租的事你不用擔心,也別著急自己去賺錢,我來付就行,我完全能夠支付得起」。
「那怎麼行,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梁瑜聽了以後立即表示反對。
顧一承笑了笑,溫柔地看向了梁瑜的雙眸,「那你就先欠著,等到你有錢了再給我,行嗎?」
梁瑜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好啦,我送你回房休息吧;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變好的」。
「嗯」。
梁瑜在顧一承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自己臥室門前。
「我就不進去啦,早些休息,晚安」。
顧一承沖她溫和一笑,揮手表示晚安。
「晚安」。
梁瑜走進房門,回頭看了一眼顧一承,然後緩緩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