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冷笑一聲,「可你的女人安全嗎?別忘了,她現在還在冷瑾玄手上。」
顧景湛聞言,眸子露出一抹陰狠,凜聲道:「不勞你費心,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讓她有事。」
威廉仰頭,哈哈一笑,隨即滿眼玩味地看著他。
「成大事者,就不該有軟肋。」
顧景湛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如炬。
威廉繼續道:「你看冷瑾玄,宋輕歌在的時候,做事總是畏首畏尾。現在宋輕歌死了,他沒了軟肋,做起事來多果斷,多決絕。」
說著,威廉淡然地端起手邊的紅酒杯,輕輕搖晃,而後一飲而盡。
顧景湛並不意外。
「果然是你。」
「如果不是我,冷瑾玄又怎麼會視你為仇敵,成為我殺人的刀。」
威廉凝視著顧景湛的眼神中,漸漸流露出濃烈的恨意。
他咬牙切齒地說:「當初要不是你,我這雙腿就不會廢,我也不用餘生都坐在這輪椅上,成為一個不能行走的廢人。」
顧景湛沉默不語,也沒有表示出任何憐憫之意。
他眼眸低垂,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裡的金色浮雕打火機。
威廉面目猙獰,咬著牙說:「這些年,我每天都在盼著你死!」
「這件事怪誰?還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結果。」
戰九聽不下去了,立馬站出來反駁威廉的話,忠誠地維護著顧景湛。
「當初是你先害的湛爺,你想炸死湛爺,結果湛爺有所防範,反倒是你自己沒走掉,不幸炸傷了雙腿。」
「你現在這樣,都是你應得的報應,你自食惡果。」
威廉破防了。
「你住嘴!」
戰九義憤填膺道:「我住什麼嘴?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結果,現在反倒賴在別人頭上,你還真是不要臉!」
「你!」
威廉氣得臉都青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
戰九直接嗆到他說不出話。
「啪嗒——」
顧景湛合上打火機,淡聲發話:「下令,把他的地方全給我端了。」
戰九立刻應聲道:「是。」
威廉氣結,臉色黑如鍋底,「顧景湛,你當真一點餘地都不留?」
「你給我留過餘地嗎?」顧景湛反問。
威廉啞口無言。
顧景湛走出了古堡,手上的打火機咔嚓一聲,猩紅的火光亮起,將叼在嘴裡的煙點燃。
煙霧在他周身繚繞,那雙深沉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戰九跟在他身邊,問了句:「湛爺,裡面的人要怎麼處理?」
顧景湛緩緩從薄唇間吐出一口白煙,聲音不高不低,只給了他四個字:「一個不留。」
「包括威廉?」戰九多嘴問了句。
顧景湛偏眸,淡淡睨了他一眼。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戰九立馬低頭,應道:「我明白了。」
話畢,他躬了躬身,轉身返回室內。
顧景湛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口,抽著煙,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響動。
一根煙抽完,裡面的動靜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時,顧景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將菸頭扔到地上,皮鞋輕輕踩上去,猩紅的火光徹底湮滅。
顧景湛從西裝內袋裡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傅少衍。
他划過接聽鍵,將聽筒放至耳邊。
傅少衍在電話里說:「湛哥,我這邊已經處理乾淨了。」
「嗯,我這邊也一樣。」顧景湛回道。
「我剛跟科林斯通過電話,冷瑾玄那邊也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
「現在馬上起程回去。」
顧景湛一想到冷瑾玄已經起了覬覦之心,就心急得不行。
他的蕎蕎,不允許任何人染指,特別是冷瑾玄這個瘋子。
……
冷瑾玄徵求了向晚蕎的同意後,立馬吩咐手下將各種婚紗和婚戒送到莊園。
向晚蕎看著眼前各式各樣的婚紗,根本提不起一丁點興趣。
她心裡一直掛念著顧景湛的安危。
不知道他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不知道……
他什麼時候能來接應她,帶她離開。
冷瑾玄看向晚蕎神色不太對,以為她又犯頭疼了,立馬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向晚蕎回過神,搖頭道:「沒有。」
見她沒有身體不舒服,冷瑾玄頓時鬆了口氣。
「這些婚紗款式不符合你心意?」他接著問。
向晚蕎極力扯了扯唇角,回他說:「也不是,就是款式太多了,看得有些眼花繚亂了而已。」
冷瑾玄伸手摟著她的腰,語氣溫柔道:「沒關係,我們慢慢看。如果這些都不符合你的心意,那我們就換一批。」
向晚蕎笑了笑,略顯敷衍地應了聲:「好。」
見狀,那名婚紗店的女店長走上前,開始極力給向晚蕎推薦自家的婚紗。
「夫人,您身材這麼好,很適合我們店的這款魚尾婚紗,要不我陪夫人去房間裡試試吧。」
冷瑾玄打量了一番,覺得還不錯。
他轉頭看向向晚蕎,詢問她的意見,「夫人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
向晚蕎看了眼婚紗,又看了眼那位滿臉笑容的女店長,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接著,她起身,上樓回了房間。
那位女店長微微欠身,轉而吩咐跟來的那兩名女店員把婚紗搬到樓上去。
隨後,她也跟了上去。
房門一鎖。
那兩名女店員便伏在門口,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而那名女店長則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跟向晚蕎坦明自己的身份。
「夫人,我們都是科林斯先生的人。」
向晚蕎一愣。
「你們……」
那名女店長話不多說,直接將藏在自己身上那把銀色小手槍掏出來,轉交給向晚蕎。
「夫人,這是科林斯先生命我轉交給您的,讓您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另外,科林斯先生讓我轉告您,不久後,這裡會有一場血雨腥風,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向晚蕎聽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問:「顧景湛呢?他怎麼樣了?」
那名女店長回她:「夫人放心,顧總沒事,他現在正從荷蘭那邊趕回來。」
聽到說顧景湛沒事,向晚蕎瞬間鬆了口氣。
她眼睛裡多了幾分堅定的光芒,而後緊緊握住手裡那把銀色小手槍。
「好,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