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與時俱進

  在和預料差不多時長的期待中，渝冬生等來了李莎的回覆「讓你們報一個詳細的合作方案上去」。

  渝冬生千恩萬謝，當即將早已準備就緒的方案以及隨附的幾家大醫院合作成功的真實案例打包帶上，去找秦大勛出面。

  「哦，他這麼快改變觀念了？你小子功夫下得深呢。」秦大勛禁不住稱讚。

  渝冬生嘿嘿一笑，「領導智慧。」

  劉副市長態度和藹地接下他們遞上去的請示和方案，認真研讀了一番，大方點評他們勇於創新的思路，「我也認真學習了解了一下，社會辦醫不是新名詞，確實要與時俱進啊。」

  有了政府的大力支持，秦大勛主任帶隊的出國考察之行底氣十足，渝冬生親自隨候身側一路關照。他與人毫無障礙的英語交流讓秦大主任跌了眼鏡，「渝冬生，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英語是醫學生的必備技能，不值一提。」渝冬生說得雲淡風輕，「不信我隨便喊一個過來，給你秀一下？」

  說話間，伸手招呼隊伍後面的寧靜上前，「小寧醫生，你來當秦叔叔的翻譯，我和任東去見一下他們院長。」

  寧靜大方上前，接下院長舅舅的差事，既然讓叫「秦叔叔」，她便自我介紹了自己准外甥媳婦的身份，迎來秦大勛一波親近的好感。

  其他醫院的院領導們自成一組，看到市中心醫院的幹部無一不在認真學研的表現，才明白渝冬生的團隊有多強大，也自覺地收起迎合上級出來遊玩一趟的心。

  6天5家醫院的參觀尋訪日程，實實在在，收穫滿滿。

  回程途中，秦大勛告訴渝冬生，他決定回去規勸明年高考的女兒報考醫學院校。逗得渝冬生哈哈大笑，而後嚴肅勸誡，「秦主任，慎重。如果不是本人真心喜歡，樹立了堅定的信仰追求，輕易不要讓她走這條路，太苦太累太難。」

  「你會讓你兒女學醫嗎？」秦大勛想想也是。

  「我尊重他們自己的意願。他們倆還早，不著急考慮職業方向。」

  「上幾年級了？」

  渝冬生猛然愣住。念白好像念初中了？思夏幾年級來著？濃濃的愧疚感扯得他胸口生疼。忽又開始懊悔，出國一趟，竟然忘記給他們買點禮物。

  肖雲翔開車到機場接他們，把秦大勛送回家，飛機上的話題讓渝冬生情緒低落。寧靜似是知曉原因，笑著拿出兩大包東西，「舅舅，我就知道您沒時間出去購物，這是我替您給舅媽和弟弟妹妹們買的禮物。」

  渝冬生轉憂為喜，「寧靜，你簡直解了我的大難。走，我們一起上去。」

  「舅舅，好好表現，我們就不上去了，讓我過二人世界唄。」肖雲翔感激又寵溺地擁住未婚妻，「寧靜，你真好。」

  「一直聽你誇贊渝院長，這次我真是近距離見識了他的優秀，尤其是他和人交流的時候，簡直是博聞強識，思維敏捷，言辭犀利，就連他的專業英語水平我都望塵莫及，除了口語差那麼點點。」寧靜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你在你男人面前這樣誇別的男人，就算是我舅舅，我也會吃醋的。」肖雲翔吻住她滔滔不絕的小嘴。

  「不過我覺得他的腦袋裡可能每時每刻都只想著工作，完全裝不下其他人和事。我不希望你像他一樣。」寧靜踮起腳尖回吻肖雲翔，淪陷進小別重逢的濃情蜜意中。

  看著妻兒歡天喜地拆禮物的樣子，渝冬生默默地給肖雲翔轉了兩萬元錢過去，「幫我給寧靜，替我謝謝她。」

  肖雲翔不客氣地收下了，小倆口剛參加工作，工資著實不高。他想了想回了信息：「多出來的就不退了。算作你投在舅媽身上更多的愛意，我們替她存下。」

  肖雲翔這句話別有深意，不知就裡的渝冬生卻並未多想，自覺的愧意壓下了想奔去情人處洩慾的衝動，邀約一家四口去了西餐廳共進晚餐。

  回到家，夏天檢查完兩個孩子的作業，催促他們洗漱睡覺，然後幸福地躺在渝冬生懷裡，「老公，謝謝你，孩子們今天很開心。」

  「你高興嗎？老公還可以讓你更高興。」渝冬生將豐腴的妻子壓在身下，極盡人夫悅妻之能事，以期彌補心中的虧欠，也試圖減輕內心深處對妻子不忠的罪惡感。

  技巧純熟又賣力的男人把夏天的快樂推向極致，顫慄著酥軟在彼此壓抑的呻吟和嘶吼聲中。

  她感到這一刻，這個精力充沛、能力出眾的男人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平日裡，他的事業才是他心中的最愛。她從不用家長里短去束縛他，她放他去飛，因為哪怕再遠，哪怕半夜他也會回來，如倦鳥歸巢。

  葉曉曉擁著被子蜷縮在床上，人工流產術後小腹隱隱的疼痛不適讓她更覺孤獨淒涼。她早已不是情竇初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很清楚對於渝冬生來說，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微不足道的存在，說難聽點僅是一時新鮮的臨時床伴而已。懷孕的事她不敢也不想告訴渝冬生，所以趁他出國，獨自一人去了醫院。因為沒有監護人簽字陪護，無法選擇全麻無痛，她在局麻下被實施了手術，清醒、冰涼、疼痛、無助，每一種感覺都入骨入髓。

  下午李莎打電話告訴她渝冬生回國了，讓她明後天去找他一趟，點個卯，順便探探情況。她虛弱恍惚地應下。

  她以為渝冬生會第一時間來找她，可一直到深夜再到第二天，都沒有等來他，甚至沒有一個電話或者訊息。她想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哪怕就此痛苦到死去。

  尋不來關心或愛，那就從他身上再多找補點其他。

  想通之後冷靜下來的葉曉曉，抓住即將失去的主導權，「不是你不來，而是我不讓你來」。她如往常每次來例假一樣給渝冬生發了「不便勿擾」的提示信息，很快便收到他一個「好」字的回覆。

  這一段時間，渝冬生確實忙得脫不開身。安排副職們完善住院樓建設方案的同時，他和任東輾轉幾個省市考察合作醫藥公司。他倆都傾向於一家頗具盛名的醫藥公司，該公司和幾家大醫院在其他領域已有非常成熟的合作，有現成的範本體系可借鑑甚至沿用，能省去不少的探索過程和磨合時間。

  一鼓作氣聯繫好雙方互看現場，幾番深入探討交流之後，便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協議。以核醫學科為主體的第三住院大樓正式開工建設。

  萬事開頭難，渝冬生沒日沒夜的奔波忙碌了三個月，總算如願鋪開場面。獨坐辦公室里享受這總算沒人進出來往的清淨，想起許久沒有聯繫葉曉曉了，這女人真還不主動找他。

  不聒噪不黏人的女人總讓男人舍不下，最惹得心痒痒地記掛。

  他拿起手機撥通電話，電話鈴聲隨著敲門聲在門口響起。不待他應聲，葉曉曉推門而進。站在門口的女人身形似是瘦了些，盈腰一握，漆黑順直的長髮變成了紅棕色的大波浪，繞過白皙的頸項，順著低凹的鎖骨和胸前高峰盤旋蜿蜒。她溫柔地注視著他，眼波流轉，滿目含情，「你在找我。」人未動，聲音婉轉入耳。

  剛好想她，她就把自己呈送到眼前，真好。

  渝冬生激動地站起，大步走過去，關上她身後的門，反鎖。一路激吻著旋進裡間的休息室。慾火難耐之下，也知這裡不是偷情的好地方。兩人速戰速決後起身，整理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