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胡茬大叔瞪大眼，「有合作了？！」
有合作那可不一樣。
那是另外的價錢！
不管是大錢還是小錢，那意義都大大滴不一樣。
不僅能有額外的收入，還能拓展渠道，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沉讓還算穩重，「不是做臭豆腐的生意。」
他看向江野，「是臭味生意。」
胡茬大叔：「？？？」
饒是江野也愣了一下：「？」
啥特殊癖好的鬼？
在室內一圈鬼/人疑惑的視線中，沉讓儘可能簡單的解釋道：
「在外擺攤不是容易被城管追嗎？」
「他發現自從來這兒擺攤後，城管都追不著他了。」
「他有朋友做香包生意的，準備用臭豆腐的臭味配方，來做成臭氣包。」
話落，辦公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
胡茬大叔眨巴眨巴眼，「所以……就？逃跑的時候，扔臭氣包？」
他忽然坐直了身體，摸著下巴想了想，不確定道：
「……好像還不錯？」
臭豆腐的臭味，他自然沒少聞。
那味道，和他的燒烤味，其霸道程度有的一拼。
如果臭豆腐能做臭氣包，那他燒烤是不是也能開發開發……做點香味包什麼的？
比如，幫鬼誘發食慾？
這一聯想，胡茬大叔瞬間激動起來，像是打開了新大陸。
一旁，江野也在想這個問題。
「臭氣包嗎？聽上去不錯。你覺得呢？」
他看向一直沒吭聲的小李。
小李掀了掀眼皮，「要配方肯定是不行。這臭味現在是臭豆腐只此一家，拿出去就是砸自家的招牌。」
別人只要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知道是他們的臭豆腐。
這就是他們天然的招牌。
「但是臭豆腐可以賣。」
直接把臭豆腐打包，也能算是臭氣包吧？
說到這，他稍微坐直了點身子，「臭氣包可以有，但只能是成品臭豆腐打包。」
「這樣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臭豆腐保持臭味，且存放過程中不會異變。」
畢竟，他們賣的可是熱食。
現做現賣。
小李：「而且，臭豆腐的配方是你的。合不合作，還要看你。」
江野微微頷首：「我覺得可行。過兩天咱們研究一下，弄個方案出來。」
小李：「那行。」
如果能研究出來的話……
他們也要開小作坊了。
侏儒小鬼看著它們的討論，恍惚間有種自己身處局外的感覺。
都已經開始進展到合作這一步了嗎？
再看看身旁的胡茬大叔，對方正拉著江野，問能不能做燒烤味香包。
似乎都沒有覺得，這樣的進展，有何不妥當。
賺的多……所以更有底氣嗎？
……
菁菁是在胡茬大叔拉著江野，探討香包的第五種可能性的時候回來的。
「大哥哥！我拉到訂單了！」
砰！
菁菁一把推開物業辦公室的門，歡快地聲音傳了進來。
懷裡的布娃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一雙藍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正在熱切討論的胡茬大叔猛地回過頭，「啥？」
菁菁喜滋滋的「看」向江野，「我拉到訂單了！」
「我去？！」
胡茬大叔懵了，「小李就算了，怎麼你這小丫頭也搶先了？！」
菁菁咧嘴笑了笑，「是一個常來的小學生，他家開食品店的。」
「我原本也只是想著試試，沒想到他也有這想法。」
在問過周落後，對方直接跑回家，問了家裡的長輩。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以及合作方式後，才回小學門口告訴菁菁。
這也是為什麼，她今天會這麼晚回來。
「嗯？」江野也有些驚訝，「什麼訂單？」
菁菁：「就是讓糖葫蘆能保存的稍微久一點，然後每周從我這兒拿五十串糖葫蘆，放在他家的食品店賣。
如果賣的好，後續還會增加。
價格……」
她頓了頓，思索了兩秒後，才又接著道：
「價格他要拿內部價，五鬼幣一串。」
五鬼幣？
江野挑眉：「你同意了？」
菁菁搖了搖頭，「沒有。」
課堂上有講過，要會討價還價。
做生意，很少會一來就是一口價的。而是各自留出討價還價的餘地。
「五鬼幣在成品的基礎上，賺的太少了。」
她還有鬼工費呢。
不能讓自己變成廉價勞動力。
大哥哥說過，他們這是技術活。
賺的是技術錢，價格就算稍微高一點也沒事。
而且，一周才五十串。
就算薄利多銷，也多賺不了多少。
她這小作坊還沒開起來呢。
為了那小小的利潤，讓自己累死累活的，好像不太划得來。
「最後我們討價還價，給他八鬼幣每串。」
「然後如果後面要的多，價格再談。」
後面如果小作坊開起來了，有鬼員工幫忙，價格再便宜一點，達到薄利多銷也是可以的。
「大哥哥，你覺得可以嗎？」
菁菁「看」向江野，「我們還沒簽契約，如果不合適的話，還可以再談。」
「……」
江野沒說話，低頭打量著小丫頭。
之前教她讀書算數的時候，小丫頭的表現中規中矩。
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
教做糖葫蘆的時候也是。
沒想到，他上課教的生意經，對方卻都記住了。
而且還能活學活用。
想想菁菁的媽媽，去上班沒多久就連升兩級。
是天生就有這個天賦，還是受到她媽媽周李瑤的影響？
見江野沒說話，菁菁開始有些不確信起來，「大哥哥？」
江野收回思緒，微微頷首：「菁菁做的很好。完全可以按照這個方案進行。」
「等單子多了，就可以開小作坊了。」
對方是開食品店的。
就算八鬼幣進價，拿到店裡，也可以賣出更高一點的價格。
只會賺，不會虧。
「嗯嗯！」
一提到小作坊，菁菁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那我明天就跟他說！」
菁菁和江野還在說著，胡茬大叔和沉讓也時不時的參與兩句。
侏儒小鬼卻感覺那種恍惚感越發重了。
整個鬼都似乎游離在了這間辦公室之外。
菁菁也拉到訂單了？
上午才說，晚上就做到了？
他還以為……小孩只是說說。
只是嘗試一下。
小作坊……
為什麼連小孩都敢去做的事情，自己就這麼慫呢？
他在怕什麼？
怕失去現有的一切？
侏儒小鬼看著自己的手，他好像握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隨著怪物阿肥的訂單出現，他的生意逐漸變好。
甚至……還讓他對未來有了些許期待。
害怕嗎？
他看看討論中的幾鬼，熱鬧，但又好像不屬於他。
那氛圍很奇妙，帶著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他是否……
如果……
如果加入進去，會是怎樣的呢？
……
很久很久以後，
侏儒小鬼才懂了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氛圍感，到底是什麼。
是戰友。
是團隊。
是共同朝著同一個目標前進的積極、鮮活。
是有他們在，不虛此行的動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