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快速地翻頁，挑有用的念出來。
「小寶貝很乖，不哭不鬧，但是吃的很多。」
「今天小寶貝鬧脾氣了，想要出去玩，但是外面太危險了。沒辦法，只能拿一張千元鬼幣安慰她了。」
「我必須出一趟遠門，離開前，必須給小寶貝準備足夠的生活費才行……」
「理髮店的生意都被搶走了，哎。」
「小寶貝應該也很失望吧，明明我們都這麼努力了。」
……
周峰：「還有呢？」
江野：「後面沒寫了。」
蘇黎走過來，「這麼說，我們每天至少都要找到一千元鬼幣？」
江野：「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吧。峰哥，你那兒有什麼收穫嗎？」
周峰把衣櫃裡的衣物都掏了一遍，垂眼摸了摸耳朵，「沒有。」
「那就只能去隔壁看看了。」江野道。
周峰吞了吞口水，「我看看這個屋子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你們先去看著，別讓那個傢伙把好東西都摸走了。」
蘇黎小聲道：「可是那個人看起來好兇。」
周峰：「沒事，你們有兩個人。」
江野沒有多說，「那峰哥你小心點。」
見他過去了，蘇黎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過去。
確認他們走後，周峰立馬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張千元鬼幣塞進兜里。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急促的喘了兩下，好一會兒才平復心情。
裝模作樣的四處翻看了一下，想了想，又把日記本藏了起來。
環視一圈，確定沒遺漏後，才往隔壁的屋子裡走去。
……
另一邊，
江野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你好，要交換一下找到的信息嗎？」
「雖然我們沒什麼副本經驗，但應該也能節省你的一點時間。」
寸頭男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竟然開了口：「這裡沒什麼東西。」
「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牆上的時鐘。」
時鐘？
江野和蘇黎朝牆上看去。
那是一個圓盤時鐘，約莫籃球大小。
分針和時針一直在十二點附近徘徊著。
這代表著什麼？
沒等江野細想，寸頭男就問道：「該你們了。」
江野也沒隱瞞，把日記本和相框的事提了一下。
「我知道了。」
寸頭男沒說信不信。
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練習室。
等屋子裡只剩下兩人後，蘇黎小聲問道：
「就這麼告訴他了嗎？」
她其實還挺慫這個大傢伙的。
江野在練習室走動著，「沒必要隱瞞，那些信息很明顯，他早晚會看到。」
「而且，這次的任務是找到七千元鬼幣。
無論是我們找到，還是寸頭男找到，最後都會記到總金額當中。
目前來說，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蘇黎抓住了重點，「目前？」
「嗯，如果他沒有接到其他任務的話。」江野翻看了一下廢棄的假髮堆，「比如說，幫助某個鬼怪，坑掉其餘玩家。」
蘇黎倒吸一口氣，她無法想像和那個大傢伙成為敵人。
更何況，對方還和鬼怪合作……
這根本沒有勝算！
「不過目前看來沒事。」江野說道：
「他單獨行動，說明他實力不錯。
到現在為止，沒對我們產生殺意，也不屑於利用我們。說明我們的利益沒有發生衝突。
消息共享，能夠實現利益最大化。」
蘇黎恍然，「所以如果他也在努力找鬼幣，並且給了小寶貝，就說明他的任務和我們是一樣的！」
「嗯。」
江野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這個副本里新人占多數，如果利益相衝突的話，對新人來說難度未免太高了。」
「原來如此！」
兩人說話間，周峰走進了練習室。
剛剛他在臥室門口撞見了寸頭男，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狀若鎮定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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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出聲道：「那個大哥說，晚上十二點後，很可能有東西出來，讓我們小心點。」
其實，寸頭男的原話是，不想死晚上就別亂跑。
周峰冷哼一聲，「廢話，驚悚世界晚上危險誰不知道啊。」
蘇黎張了張嘴，好像確實如此。
接下來，三人在練習室找了一圈。
但就像寸頭男說的那樣，有用的信息很少。
這裡只有各種各樣的練習作品。
周峰不耐煩的踢開一個假髮，「說不定有用的東西早被那個人藏起來了。」
沒聽到附和聲，他抬眼一看。
發現江野正在取牆上的時鐘。
「你碰那東西幹什麼？」
江野把時鐘翻了個面，後面原本屬於電池的位置，空空如也。
沒有電，時針和分針是怎麼動的？
正想著，那邊的蘇黎和周峰齊齊倒吸一口氣。
江野抬頭，就見兩人睜大了眼，驚恐地看向他身後。
江野心中一跳，就地一滾。
挪到旁邊後，才扭頭看去。
在原本掛著時針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洞。
洞裡睜著一顆拳頭大的眼球。
眼球轉了轉，陰鷙的眼神掃過三人。
一條條血色的細線，宛若蚯蚓一般從眼球里延伸出來。
江野嘖了一聲，「咦，好噁心。」
周峰又氣又怕，表情難看，「你到底弄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江野撿起腳邊的一個紅色假髮，試探性地朝著眼球扔了過去。
唰——
那些蚯蚓般的細線紛紛轉彎，像網兜一樣接住了假髮。
江野見狀，又扔了一個金色假髮過去。
蚯蚓線鬆掉紅色假髮，敏捷地接住金色假髮。
「有兩下子。」江野道。
蚯蚓線鬆開金色假髮，在空中輕飄飄的，上下舞動著。
周峰：「喂，你別扔了，它好像生氣了！」
江野看向眼球，生氣了？
不像啊。
咔噠、咔噠、
地上的時鐘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
蚯蚓線在空氣中揮舞了一會兒，徐徐退回眼球里。
眼皮上下眨動，最終合上了眼，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坑。
江野還想用棍子戳一戳那個坑，周峰卻已經忍無可忍：
「住手！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難怪那個大傢伙不想跟新人在一起，就是因為有你這樣胡來的！」
「你想死別拉上我們！」
「……」
江野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
扔掉棍子，笑了笑，「峰哥說的對，我太衝動了。」
他撿起時鐘，重新掛回牆上。
這是個多人副本，後續說不定還有多人合作才能完成的步驟。
沒必要在這時候發生矛盾。
只要能達到目的，江野能伸能屈。
在外打工兼職這麼久，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那個、那個……」
蘇黎看著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怕生氣的周峰，但又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可她直覺江野不像是那麼衝動的人。
「那個，我們去看看一樓吧。」
蘇黎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江野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一樓我們還沒看呢。」
周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下次再亂來，你就別跟著我們了。」
說完快步離開了練習室。
「那個……沒事吧？」蘇黎湊過來，小聲問道。
江野搖了搖頭，「走吧，我們也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鬧情緒，是最沒有用的。
除非……
他想要利用情緒達到什麼效果。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練習室，江野落在後面，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時鐘的分針和時針，依然徘徊在12點附近。
他記得，剛剛眼球出現的時候，時鐘好像也發出了咔噠、咔噠的聲音？
眼球從出現，到消失，左右不過一分鐘。
停滯不前的時鐘，會消失的眼球……
這一切代表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