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轉眼即逝，
培訓班的學員們，在經過一系列的嘗試和不斷練習後，也總算是小有所成。
並且聽江野的建議，提前找好了可以出攤的地點，以及出攤需要用到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
考慮到學員們選擇的菜品，多數不太適合當做早餐。
江野把第一次出攤的時間，定在了下午。
「這就要開始擺攤了嗎？」胡茬大叔喃喃道。
旁邊沒有鬼回應。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氛圍。
五點鐘的時候，學員們先後在培訓室集合，身邊擺放著自己出攤要用到的東西。
胡茬大叔自從手藝越來越跟得上江野的步子後，心裡就總是有股莫名的自信。
他是天才！
他悟了！
以前不會下廚，完全是因為還沒開竅！
無論是人還是鬼，一旦有了自信，精氣神就不一樣了。
胡茬大叔一改之前的頹廢模樣，剃掉了鬍子，修剪了頭髮。
連衣服都難得的換了一身乾淨的。
一眼看去，分明是個精神小伙。
今天要出攤，他還專門把圍腰給洗過一遍。
用的短髮女鬼家的香皂，都帶香味的。
一切都很完美。
可臨到出發時，他卻忽的開始緊張起來。
會有人來買嗎？
真的能賺到錢嗎？萬一沒人來買豈不是很尷尬？
萬一剛擺出來，城管就來了怎麼辦？
如果把別的攤位生意搶了，對方會來搞事情嗎？
千頭萬緒在腦海中糾結成一團，胡茬大叔越想越緊張，越想越覺得擺攤賺錢什麼的，哪有那麼容易。
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如果現在停下的話，還來得及……
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腳跟定在了地板上一樣，根本動不了。
再看旁邊的侏儒小鬼和菁菁，雖然沒有皺著眉頭，但一張小臉也是緊繃著的。
仔細看，還能發現菁菁抱著布娃娃的手，十分用力。
這時，沉讓和小李也來了。
小李一如既往地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沉讓則是不苟言笑，看起來有些嚴肅。
見倆鬼神色如常，胡茬大叔忍不住道：「你們的豆腐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李伸了個懶腰，「都準備好了。」
胡茬大叔：「五十份？」
小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
這是之前開會的時候，江野定下的。
當時大家都在。
「你們一份是多少鬼幣來著？」胡茬大叔還在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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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份十五鬼幣，小份八鬼幣。」
「噢噢噢噢。」
胡茬大叔點點頭，眼神飄忽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緊張，又或許是聽出了他聲音里的僵硬。
小李隨口道：「需要幫忙嗎？」
胡茬大叔：「什麼？」
小李：「你好像有點緊張過頭了。」
「……」
胡茬大叔咽了咽口水，喉嚨很是乾澀，「你不緊張？你們以前做過？」
「還好吧……反正就試試唄。」
小李語氣輕快，「成功了更好，沒成功的話……也不虧。」
至少學會了一項手藝，平時也沒少嘗到江野做出來的教學美食成品。
而且，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體驗。
「是這樣的沒錯……」胡茬大叔僵硬的點點頭，道理他都懂。
但懂歸懂，該緊張還是緊張。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緊張個啥。
明明都到這一步了，緊張也沒用啊。
可就是緊張。
甚至還產生了自己還有心跳，呼吸艱難的錯覺。
「你有啥辦法？」他終於忍不住問小李。
是像電視劇里那種，在手上寫「鬼」，然後吞下嗎？
又或者，在角落畫圈圈？
正想著，就見小李走過來，隨意道：「很簡單。」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聲音里透著一股散漫。
漸漸地，周圍的一切好像變得安靜了下來。
小李看著胡茬大叔的眼睛，「你不用緊張的。」
胡茬大叔恍惚了一瞬，下一秒，小李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
胡茬大叔的思緒頓時回籠，眼裡殘留著幾分茫然。
「可以了。」小李收回手，道。
？
這就完了？
胡茬大叔摸了摸心臟的地方，那兒沒有跳動，但那種心跳加快，呼吸緊張的錯覺，確實好像消散了許多。
他回想剛剛的事兒，很快就明白過來，小李對他做了什麼。
這還真……猝不及防。
難怪之前找事的鬼怪，都從來沒在物業辦公室里鬧起來過。
胡茬大叔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難免也多了份警惕，「謝了。」
小李笑笑，「都是同學。」
一旁，菁菁睜著一雙黑洞洞的眼眶，看著倆鬼。
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個小李叔叔好像做了什麼很厲害的事情！
幾個鬼閒聊著，忽然齊齊看向了培訓室的門口。
江野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