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定王書房
「是我悠然妹妹救的你,以前你救了她,現在她也救了你,你們兩個算是扯平了,不要再以我悠然妹妹的救命恩人自居,她如今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自戰場歸來的幾個小夥伴,今日先後至定王府探望蕭君昊,此時都聚在定王府書房裡。
依舊一襲張揚紅衣著身的鐘嘉麟,斜仰躺在椅子上,大長腿高高的翹在了桌子的一邊,看著已經完全恢復精神的蕭君昊挑著眉對他道。
蕭五郎這傢伙,這幾日回程途中,對悠然妹妹救他的事隻字不提,想賴帳不成?有他在,怎麼可能?
作為表兄,他會不時的提醒這位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兄弟,別忘了悠然妹妹是他的救命恩人,該感謝還是得感謝,不能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受著。
「我什麼時候以你表妹的救命恩人自居了?」
他還沒以雲四姑娘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過呢,他這幾個損友就一個個的明里暗裡嫌棄他,說他當時壓根兒就不應該多此一舉的救人家雲四姑娘。
損友們指責他雖看上去像是救了人家姑娘,可也給雲四姑娘招惹來了數不清的非議。大冬天的,硬生生把人家才剛十歲的小姑娘給逼的帶著重病去了遠在數千里之外的天渡山……
總之,沒一句好聽的。
這次中毒箭的事,說起來蕭君昊倒是真的挺感謝雲悠然,也蠻感慨。
被扶上馬車時他的身體狀況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不知被那雲四姑娘餵了一顆什麼藥,反正服下後一息不到,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醒來,他人已經躺在了客棧的大床上,不但渾身的難受勁兒基本都沒了,就連精神都好了許多,似乎從未中過毒般。
便是手臂上的箭傷,她也處理得非常妥帖,換藥時,發現那傷口上居然有「縫」過的痕跡。
傷口可以用縫的麼?雲四姑娘真的不是把他的胳膊當成繡架了?不過那麼一縫,倒似乎真的頗有利於癒合。
邊境的軍醫從未曾使用過這樣的傷口處理方式,給他檢查傷口的舒醫正滿臉也寫著不可思議,可見縫合傷口這種方式並不常見,難不成她歪打正著了?
他記得,那箭頭上,不單單有毒,還有倒刺,這也是中箭後沒立刻拔掉的原因之一。
可從當下的創口看,真的非常小。也不知道雲四姑娘她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雲四姑娘會醫術,且還是醫術頗高的那種?
這怎麼可能?
天渡山的武林高手倒是有不少,可從沒聽說有醫術高超的,雲四姑娘這些年待在天渡山里,這身醫術從何而來?
許是江湖中人常常受傷,雲四姑娘跟著別人幫人治過傷,所以才學會了這種獨特的處理方式的吧?
蕭君昊很快為雲悠然會處理傷口找到了跟鍾嘉麟一樣的緣由,對於解毒,他也只認為是雲悠然剛好帶著可解他傷口毒性的解毒丸。
畢竟天渡山是江湖大派,給老掌門的唯一外孫女備些好藥以防萬一併不是沒可能。
這次回來,應該是要跟她大婚了吧?
早先未能成功退掉婚約,如今欠了人家一條命,退婚的事,此生他怕是再也沒法說出口了。
可若真的大婚,瓊表妹不知道該有多難過……為什麼救他的偏偏是雲四姑娘呢?
「鍾二郎的表妹,救了君昊?我錯過什麼了嗎?快說說,鍾二郎的哪個表妹這麼厲害,君昊,你去感謝人家了沒?要是沒有,要去的時候把我也帶上,這樣的奇女子,我一定要親眼見識見識。」
君昊竟是被女子給救了的麼?
蕭君昊心上人水若瓊的親五哥,他從小玩兒到大的另一個小夥伴永昌伯府水五郎水宗源,還是第一次聽到蕭君昊被救的些許細節,一時好奇心大起。
「水五郎你先別激動,鍾二郎的這個表妹呀,別人就不說了,可你,還真不一定想見,因為……」
「因為什麼因為?我表妹是他水五郎想見就能見得著的?我表妹怎麼啦?我表妹能救人,你表妹能救人嗎?」
程三郎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護妹的鐘二郎給堵了回去。
「你表妹確實厲害,我不說,我不說了行了吧?」
這傢伙,這陣子誰也不能說他四表妹哪怕半絲兒的不好,否則絕對會被開懟。惹不起啊,惹不起!
「還是不是哥們兒了?有意思嗎你們?你們這說話能把人噎死,到底怎麼回事?我到底錯過了什麼?誰能來發發善心跟我說一說。」
這些個傢伙,要麼別說,要麼就一次性說完,這麼說一半藏一半的,這不是誠心想要急死人嗎?
「罷了罷了,你遲早會知道,那哥哥就跟你說說,誰讓你那天跑那麼快?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回來不就知道了嗎?」
「快說快說。」我要聽的是這些嗎?是這些嗎?內容,內容!內幕,內幕!真是的,一點也不能急人所急!
「瞧把你給急的,鍾二郎的四表妹啊,就是當年……
「咦,難道君昊救了好幾個鍾二郎的表妹?想想當年君昊救了誰,他為何救了人後跟咱們去了軍中……
「線索這麼多,這麼明顯,水五郎你居然猜不出大家說的是鍾二郎的哪個表妹?」
賀家三郎賀子青本想告訴著急不已的水家五郎,突然想到長這麼大,君昊貌似只救過鍾二郎的四表妹這一個表妹,即便不局限在鍾二郎表妹這個範疇,這些年蕭君昊並沒有救過其他女孩子吧?
況且,那也不知道算救還是算連累,反正自打他救了人家,給人姑娘招惹了多少麻煩?也給他自己招來了一樁他根本不願意接受的婚約,那一救的副作用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話說水五郎這傢伙也太遲鈍了些,哪像他這般機靈的,絕對能立刻判斷出來,水五郎還偏偏問來問去,這智商,真讓他這個好友替他著急!
「不是吧,我都還沒有開始仰慕,就這麼無情而快速的幻滅了?這也太殘忍了些!」
「什麼仰慕不仰慕的,水五郎你會不會說話?皮癢了是不?」
「喂喂喂,水五郎,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