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羅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巴希里奧迎接呼嘯的寒風,乘坐馬車抵達奧賽碼頭。
當巴希里奧來到德·呂伊斯所在樓層樓梯口拐角的時候,他見到了德·呂伊斯的機要秘書。
此刻手捧著一大摞文件的機要秘書同樣也看到了巴希里奧,他趕忙向眼前這位大管家恭敬地詢問一句,「巴希里奧先生,您怎麼來了?」
「我奉陛下之命特來邀請呂伊斯大臣前往杜伊勒里宮,呂伊斯大臣是否還在辦公室工作?」巴希里奧果斷地詢問機要秘書道。
機要秘書在聽到大臣閣下被邀請前往杜伊勒里宮之後,馬上就意識到皇帝一定是由重要的外交情報想要與之交談。
否則的話,皇帝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德·呂伊斯叫過去。
「巴希里奧先生,大臣閣下現在正在辦公室!」機要秘書點了點頭對巴希里奧說了一句,而後又補充一句道,「我帶您過去吧!」
巴希里奧看了一眼機要秘書手中的文件,搖著頭對機要秘書回應道,「你還是忙你自己的去吧!
我知道呂伊斯大臣的辦公室在哪!」
說罷,巴希里奧踏上了最後一節台階,轉身消失在了機要秘書的視線中。
機要秘書愣在原地很長一段時間後,又看了一眼手中捧著的文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文件原本都是德·呂伊斯大臣將要在接下來的外交部全體會議中,分發給下屬的文件。
然而,巴希里奧的突然造訪,讓原定在九點舉行的外交部全體會議,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現在機要秘書不清楚大臣需要在杜伊勒里宮等待多久,同樣也不清楚外交部全體會議究竟還能否繼續進行下去。
過了一會兒後,機要秘書決定還是將手中的文件按照原定計劃放在會議大廳中。
不管最終大臣閣下是否繼續進行全體外交部會議,機要秘書都有理由應對大臣的行動
想到這裡,機要秘書再度出發前往會議廳。
另一方面,敲開德·呂伊斯辦公室大門的巴希里奧看到端坐正坐在房間沙發上認真,聽取下屬匯報的德·呂伊斯。
「呂伊斯大臣,你好!」巴希里奧禮貌地對德·呂伊斯說了一句。
坐在沙發上的德·呂伊斯在看到巴希里奧之後,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聲訝異,他原本還在為機要秘書速度感到驚訝。
沒想到,來客並非是他的機要秘書,而是杜伊勒里宮的客人。
「巴希里奧先生,您怎麼來了!!」德·呂伊斯趕忙起身伸出手詢問巴希里奧。
巴西里奧同樣也伸出手同德·呂伊斯握手,兩隻手輕輕地握了兩下之後,緩慢分開
隨後,德·呂伊斯邀請巴希里奧坐下,巴希里奧順勢詢問向德·呂伊斯匯報工作的中年男子:「這位是?」
(說是中年人,其實才四十歲了,但是對於一個外交官來說,四十多歲的年齡正是春秋鼎盛時期。)
被巴希里奧詢問的中年人人在聽到巴希里奧的問話之後,表情露出了些許地不自然之色。
儘管中年男子表情變化非常微妙,但是仍舊逃不過巴希里奧的眼睛。
巴希里奧轉頭笑著對德·呂伊斯半開玩笑地說道,「您的這位得力幹將,看上去有些害羞嘛!」
德·呂伊斯自然也明白向他匯報的屬下為何吞吞吐吐不願意將名字告訴巴希里奧,出於愛才之心,呂伊斯自然也不願意讓他受到杜伊勒里宮的猜忌。
「路易斯·德卡茲先生,您有什麼可害羞的!」德:呂伊斯故意大聲地訓斥道,「皇帝陛下早就已經原諒你的叔叔!」
巴希里奧這才了解到,眼前這位是路易斯·德卡茲。
他的叔叔則是大名鼎鼎的埃利斯·德卡茲——一位相對寬容的保皇黨成員,想當初正是他的叔叔埃利斯·德卡茲取代了極端保皇黨的內政大臣位置,才使得生活在波旁王朝治下的人,享受到了久違的安寧。
當然,路易斯·德卡茲的這位叔叔雖然是一個寬容的保皇黨,但是他在政治立場上一直都是堅定的波旁派成員。
想當初熱羅姆·波拿巴在擔任總統的時候,曾經派人邀請過埃利斯·德卡茲參與新政府的建設,卻被埃利斯·德卡茲無情地拒絕。
之後的12月的政變中,埃利斯·德卡茲更是充當了反政變領導者之一的角色。
等到帝國成立之後,埃利斯·德卡茲因為並非反政變主謀的原因被「寬宏大量」的熱羅姆·波拿巴從監獄中放了出來。
在那之後,埃利斯·德卡茲一直潛心宅在家裡不問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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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部署在埃利斯·德卡茲家門口附近的警探,也因為埃利斯·德卡茲不再過問任何政務,被熱羅姆·波拿巴撤了回來。
沒想到,埃利斯·德卡茲的侄子路易斯·德卡茲竟然在外交部工作,看樣子還是德·呂伊斯器重的下屬
「路易斯先生,很榮幸能夠同您見面!」巴希里奧微笑著伸出手對路易斯·德卡茲說了一句。
接收到巴希里奧友好握手邀請的路易斯·德卡茲趕忙伸出手對巴希里奧回答道,「巴希里奧先生,我也很榮幸能夠見到你!」
緊接著,路易斯·德卡茲便向德·呂伊斯與巴希里奧告辭離開。
德·呂伊斯明白巴希里奧這一次過來大抵是邀請他前往杜伊勒里宮,他衝著路易斯·德卡茲點了點頭,准許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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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路易斯·德卡子將門關上,德·呂伊斯方才開口詢問巴希里奧,「巴希里奧先生,陛下有何吩咐!」
巴希里奧告訴德呂伊斯,自己奉皇帝之命,邀請他前往杜伊勒里宮。
「您是否知道陛下叫我過去,所為何事?」德·呂伊斯再一次詢問巴希里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巴希里奧搖了搖頭,而後又補充一句,「不過,陛下是在收到電報廳傳來的電報之後,才命我邀請您前往杜伊勒里宮!」
德·呂伊斯的心中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想必皇帝又收到了,不知道哪個大使館傳來的情報,所以才火急火燎地邀請他過去。
「行!我這就跟你一同過去!」德·呂伊斯點了點對巴希里奧回應了一句。
說罷,德·呂伊斯起身同巴希里奧離開辦公室。
等到兩人抵達樓梯口的時候,巴希里奧突然想起自己在樓梯口做到的機務秘書。
於是,巴希里奧開口詢問德·呂伊斯是否還有要緊的工作沒有完成。
如果德·呂伊斯尚有緊急工作沒有完成的話,那麼巴希里奧可以先去向皇帝復命。
等到德·呂伊斯解決完外交部的工作之後,他在前往杜伊勒里宮也不算遲。
德·呂伊斯思考了片刻後,認為皇帝同他見面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自己完全可以在會面結束後,再去召集外交部的部門成員進行年度會議。
「沒什麼要緊的是!」德·呂伊斯微笑著對巴希里奧說了一句。
「嗯!那就好!」巴希里奧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隨後,巴希里奧與德·呂伊斯共同乘坐一輛馬車前往杜伊勒里宮。
冷冽的寒風吹動著懸掛在馬車尾部的馬燈,使之發出沙沙的聲音。
熱鬧的街道此刻也因為氣溫急劇降低的緣故,變得鮮有人跡。
道路兩側的商店,同樣也半掩著房門,似乎是用無聲地行為,控訴這冬日的巴黎。
坐在馬車內的巴希里奧與德·呂伊斯一邊感受著刺骨鵝鵝鵝冷風從馬車縫隙鑽入車廂,一邊在心中焦急地期盼著能夠快些抵達杜伊勒里宮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左右,馬車總算抵達了杜伊勒里宮。
走出馬車的巴希里奧與德·呂伊斯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馬車,他們跺了兩下快被凍到麻木的雙腳,隨即又用力搓了兩下雙手。
經過短暫運動後的身體開始逐漸恢復溫度。巴希里奧與德·呂伊斯這才進入杜伊勒里宮。
接著,在巴希里奧的引導下的·呂伊斯很快便抵達了書房。
當德·呂伊斯推開房間的時候,一股暖流就撲面而來。
為了防止房間內的溫度流失,德·呂伊斯趕忙進入書房,並且將房門再度關閉。
此刻熱羅姆·波拿巴正在將雙手放在壁爐旁邊,享受著壁爐傳來的溫度,德·呂伊斯的出現,讓熱羅姆·波拿巴將手放下,然後邀請德·呂伊斯坐到他的身邊。
德·呂伊斯順勢坐在了熱羅姆·波拿巴的對面,享受著壁爐帶來的暖意。
時間又過了一分鐘左右,熱羅姆·波拿巴估摸著德·呂伊斯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恢復過來之後,他伸出手將放在沙發上的電報交到了德·呂伊斯的手中。
「這是佩西尼大使傳來的電報,你看看吧!」
德·呂伊斯接過電報,仔細地看了一遍之後,他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同皇帝第一次看到電報時候,相似的表情。
德·呂伊斯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後,重新組織語言對熱羅姆·波拿巴謹慎地說道,「陛下,
如果佩西尼大使的情報沒有出現錯的話,那麼我想加富爾可能會在近期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