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羅姆·波拿巴沉思了片刻之後,一個成熟的想法湧入了他的腦海里,他清了清嗓子對的·路易斯囑咐說。
「我希望你們外交部能夠代表法蘭西海軍發布一則通告!」
「外交部?代表法蘭西海軍?」
德·呂伊斯反覆思考著著熱羅姆·波拿巴的安排,臉上同時露出一抹驚愕地表情,此刻的他有些跟不上皇帝的思維。
「沒錯!」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對德·呂伊斯回應道,「為了檢驗法蘭西海軍的戰鬥力是否足以應對突發情況,我已決定在科西嘉島附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
所有部署在地中海地區的海軍必須全部參加此次演習,由於本次演習是一場實彈演習,所以在演習期間,圍繞科西嘉島的海域都將會被劃為禁海區!
凡是進入禁海區的船隻都將會成為法蘭西海軍的目標,一旦發現有船隻靠近,法蘭西海軍都有權利將其擊沉!」
說罷,熱羅姆·波拿巴起身保密抽屜里找來了地中海的海域圖,還從筆筒中拿了一直鉛筆。
然後,當著德·呂伊斯的面在海域圖上標註的科西嘉島周圍畫了圈。
通過熱羅姆·波拿巴鉛筆在海圖上描繪的範圍,德·呂伊斯意識到,皇帝此舉就是似乎要通過軍事演習的手段對撒丁尼亞王國予以警告。
因為皇帝的軍事演習範圍不僅包含了科西嘉島與撒丁島,而且一直延伸至亞平寧半島的沿岸。
一旦法蘭西海軍開始在這個範圍內進行軍事演習,任何一支想要從撒丁尼亞前往那不勒斯的船隻都不得不選擇繞遠。
「陛下,禁海區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德·呂伊斯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地對熱羅姆·波拿巴回答道,「這會引起一些國家的抗議!」
「抗議有用的話,那麼我們還費盡心思地軍艦和大炮幹什麼!」熱羅姆·波拿巴態度強硬地對德·呂伊斯說著,「如果法蘭西帝國因為某些國家不滿而放棄的話,那麼我這個皇帝當的實在太窩囊了!」
德·呂伊斯沉默不語,他知道皇帝決心已定,再怎麼勸說也無濟於事。
就在德·呂伊斯擔心這樣有可能會導致不列顛與法蘭西之間起衝突的時候,熱羅姆·波拿巴話鋒一轉接著對德·呂伊斯道,「當然,你們外交部只需要將法蘭西帝國設立禁海區的消息告訴涉及到利益關係的幾個國家就可以了!
同時告訴他們,如果被法蘭西帝國侵犯權益的國家有異議的話,也可以派人過來與之商談!
法蘭西帝國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國家,我們很願意與他們平等地交流!」
這下德·呂伊斯總算明白熱羅姆·波拿巴的真是目的,他並不是想要給撒丁尼亞王國警告,也不是想要對不列顛王國展示法蘭西海軍在地中海的肌肉。
而是利用軍事演習的手段,逼迫撒丁尼亞王國向法蘭西帝國坦白情況。
畢竟,法蘭西帝國在名義上還是撒丁尼亞王國的「父親」。
面對「兒子」公然勾結外人的行為,法蘭西這個做「父親」的必須要給兒子一個教訓才行。
「陛下,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德·呂伊斯小聲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說了一句。
「大嘛?」熱羅姆·波拿巴反問了一句,「我並不覺得大!」
隨後,德·呂伊斯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在私下裡向撒丁尼亞王國透露我們已經知曉他們的行動,並且要求撒丁尼亞王國必須就加富爾的行為予以解釋!
這樣的話,就可以不用動用如何大規模的軍事演習!」
「呂伊斯大臣!」熱羅姆·波拿巴神色淡然地對德·呂伊斯說道,「逼迫撒丁尼亞向我們坦白只是軍事演習的其中一個目的,我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進行軍事演習,可不止只有這一個目的!」
「陛下,您還想要做什麼?」德·呂伊斯下意識地詢問了一句熱羅姆·波拿巴。
熱羅姆·波拿巴將食指豎在嘴唇,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後,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這個……保密!
呂伊斯大臣,你只需要將我安排給你的任務圓滿完成就可以了!」
「是!陛下!」德·呂伊斯對熱羅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隨即,熱羅姆·波拿巴與的·呂伊斯又閒聊了片刻,德·呂伊斯離開了熱羅姆·波拿巴的書房。
隨著德·呂伊斯的離開,巴希里奧再一次進行了熱羅姆·波拿巴的房間。
「陛下!」巴希里奧恭敬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說了一句。
「巴希里奧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熱羅姆·波拿巴對巴希里奧詢問了一句,他清楚巴希里奧這個時候進來,肯定是有事想要告訴他。
「是這樣的!」巴希里奧開口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我剛剛不是奉了您的命令將德·呂伊斯大臣邀請來杜伊勒里宮!」
「嗯!」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回應。
「在我進入德·呂伊斯大臣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德·呂伊斯大臣正在同路易斯·德卡茲先生進行工作的交流!
從德·呂伊斯對路易斯·德卡茲先生的維護來看,德卡茲先生似乎是德·呂伊斯大臣比較信任的下屬!」巴希里奧一五一十地將發生在外交部的事說給熱羅姆·波拿巴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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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德卡茲……德卡茲……」熱羅姆·波拿巴反覆嘟囔著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時間似乎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聽說過。
「陛下!」巴希里奧「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到,「路易斯·德卡茲先生是埃利·德卡茲公爵的侄子!」
當巴希里奧說出「埃利·德卡茲公爵」之後,熱羅姆·波拿巴立刻就想到那位在政變期間的保王黨。
與此同時,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想起來被自己遺忘在角落裡的一些重要信息。
「原來他是埃利的卡茲公爵的侄子啊!」熱羅姆·波拿巴露出了恍然地神色。
「沒錯!」巴希里奧似乎有些不明白熱羅姆·波拿巴伊斯,他謹慎地詢問熱羅姆·波拿巴道,「陛下,我們是否要對路易斯·德卡茲給予一定的監視!」
「為什麼要監視他?」熱羅姆·波拿巴反問一句道。
巴希里奧愣了幾秒鐘,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熱羅姆·波拿巴。
「陛下,他的叔叔是保王黨的重要成員,所以路易斯·德卡茲很有可能是一位潛在的保王黨!」巴希里奧給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監視理由。
「侄子是侄子,叔叔是叔叔!我們不能武斷地認為叔叔是保王黨,侄子就一定是保王黨!」熱羅姆·波拿巴當即對巴希里奧反駁道,「迄今為止,路易斯·德卡茲還沒有做出危害法蘭西帝國的事情!
相反,他一直在德·呂伊斯大臣的領導下認真地工作!
我們不能夠苛責一位為法蘭西矜矜業業的功臣!」
巴希里奧趕忙想熱羅姆·波拿巴告罪,並且解釋自己也是擔心路易斯·德卡茲做出一些危害帝國利益的事情。
「放心吧!我相信德卡茲先生的為人!」熱羅姆·波拿巴語氣篤定地對巴希里奧回應了一句,隨後又吩咐巴希里奧前往海軍部將海軍大臣迪科叫到他面前。
畢竟,調動海軍進行軍事演習這件大事,只有熱羅姆·波拿巴拍板同意可不行,必須要有迪科的軍事。
巴希里奧聽從熱羅姆·波拿巴的命令前去邀請地科,房間內再次只剩下熱羅姆·波拿巴獨自一人。
此刻的熱羅姆·波拿巴滿腦子都想著路易斯·德卡茲的「過往史」。
沒錯,這位德卡茲先生可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歷史上第三共和國之所以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擺脫被歐洲孤立的困境,全都依靠德卡茲的才智。
在路易斯·德卡茲擔任第三共和國外交部長期間,他一手挫敗了俾斯麥妄圖策動第二次普法戰爭的願望,同時在三皇同盟之間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就能力而言,路易斯·德卡茲是當之無愧的優秀政治家。
唯一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路易斯·德卡茲雖然不是一位資深的保王黨,但是他本人並非是波拿巴派成員,他是一位提倡溫和的的共和主義者。
當然,這一點瑕疵對於熱羅姆·波拿巴來說根本無傷大雅,只要路易斯·德卡茲不態度鮮明地反對他的統治,同時也盡心盡意地為他做事,那麼熱羅姆·波拿巴還是很願意對他委以重用
現如今,德·呂伊斯的年齡已經也快到了6旬。
過不了幾年,他的精力就無法支撐繁重的外交工作,
到那個時候,德卡茲就會取代的·呂伊斯成為帝國新任的外交大臣。
德卡茲的能力與他的政治派別,會為熱羅姆·波拿巴在一定程度上贏得「中左派」的好感。
……
過了一會兒後,迪科大臣出現在熱羅姆·波拿巴的面前。
此刻的迪科臉上滿是疲憊,儼然一副熬夜過度的模樣。
剛一坐下來的他立刻詢問熱羅姆·波拿巴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