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這麼快做什麼?」
翠綠拉著肩上的安全帶,看對面的秦婉婉,秦婉婉嘆了口氣:「誰知道呢?隨他吧。��
「主人,你怎麼這麼疲憊的樣子?」南風轉頭打量秦婉婉。
秦婉婉閉上眼睛:「我累了,我只想睡覺。」
一天打架接受祝賀和無憂公子談話最後還要花力氣打簡行之,她過得太雞飛狗跳了。
大家見秦婉婉面帶倦色,也不再多說,趁著簡行之駕馬車,大家都開始閉眼休息。
簡行之帶著大家馬不停蹄狂奔離開時,無憂公子在登月樓淡定等著他。
等了許久,天都快亮了,沒等到簡行之的消息,只等來百靈飛回登月樓,冷著聲道:「公子,簡行之跑了。」
「跑了?」無憂公子皺起眉頭,「你確定?」
「我剛才去送信,」百靈詳細描述著,「我先推門,沒推開,我就飛上去看,發現整個院子裡全是燒餅,燒餅頂端放了一封信,我拆了看,上面寫著說他們把這些燒餅無償捐助給荒城窮苦百姓,他們有事先走了。」
無憂公子聞言沉默,他緊皺眉頭,百靈追問:「公子,現下怎麼辦?」
「追。」
無憂公子抬起頭,冷眼開口:「往花城方向,確定他們的行蹤,換下一個方案。」
百靈點頭,化作鳥身就飛了出去,不到半個時辰,百靈又傳音回來:「主人,找到了。」
無憂公子起身,化作一道華光,瞬間出現在百靈傳音的位置。
百靈站在山頭,指向不遠處因為跑得太快揚起滾滾塵煙的馬車:「主人,就是那架。」
無憂公子想了想,抬手一變,自己便成了傷痕累累的模樣。
「主人?」百靈不明白。
無憂公子平靜解釋:「才見過的有用之人,不至於就這麼拋下吧?」
說著,無憂公子足尖一點,落到下方官道,直接躺在了地上。
簡行之駕著馬車跑得飛快,老遠就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那人滿身是血,簡行之本想放慢速度,突然就聽【叮】一聲響,機械音響了起來:「劇情自動修正,請及時救治男主!劇情自動修整,請及時救治男主!」
簡行之一聽就明白了,這任務還沒宣告結束,果然他們還在想辦法把無憂公子給塞過來!前面躺著的絕對是無憂公子!
一想到這點,簡行之頓時加快速度。
666激動起來:「撞不得!主人,男主不能撞死的呀!」
躺在地上的無憂公子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簡行之應該看到他了,怎麼還加速了呢?
他皺起眉頭,但好在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躺在地上並不動作。
眼看馬車越來越快,666尖叫出聲:「不要啊!!」
尖叫聲和馬車一起上揚,馬車被簡行之猛地一拉,從無憂公子面前高高躍起,騰空而過,又重新落到地上,乾淨利落揚長而去。
灰噴了無憂公子一身,百靈趕緊衝下來,扶起無憂公子:「公子?你還好吧?你怎麼樣?」
無憂公子被百靈扶起來,看著那頭也不回衝進夜色的馬車,想了想,硬撐著面子告訴百靈:「天太黑了,他肯定沒看到我。」說著,他又鎮定下來,冷聲道,「繼續追,下一個方案。」
簡行之駕車動作雖猛,但他設下結界,馬車內倒是安然無恙,大家睡極香。
秦婉婉一睡就是三天,等她醒過來時,已經第四天中午,她一睜眼,就看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簡行之還在外面駕車,馬車裡的其他人正在吃東西,他們拿著燒餅,旁邊小桌上放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蘸醬,看上去吃得很是愉悅。見秦婉婉醒過來,反應片刻後,翠綠把手裡的燒餅遞給她:「吃燒餅嗎?」
「不了。」
秦婉婉看著咬過的燒餅,直起身來,她揉了揉太陽穴,又捲起車簾看了看外面,見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她心情也好上不上。
她走到馬車邊上,捲起帘子,問坐在馬車外駕車的簡行之:「到哪兒了?」
「還有三天到花城,」簡行之聽到秦婉婉的聲音,回頭看她一眼,「你醒了?餓了嗎?車裡有燒餅。💔🐉 ➅❾ˢⓗⓤX.Ćσ𝐦 💔🍓」
「不餓。」
秦婉婉走出來,坐在馬車邊上,曬了會兒太陽後,她才想起來:「是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這麼著急離開荒城?」
「哦,」簡行之硬著頭皮撒謊,「我接了一個任務。」
「任務?」
秦婉婉轉頭看他,簡行之點頭:「嗯,我要在十天時間趕到花城。」
「十天……」
秦婉婉喃喃,她認真思考:「系統不會無緣無故布置任務,十天必有深意。」
666:「……」
它不是,它沒有。
「我們要多多觀察,」秦婉婉做下決定,「這十天一定會發生什麼。」
簡行之不敢接話,故作淡定看著前方。
秦婉婉想了想,覺得頭疼,她不想再思考太嚴肅的問題,看了一下旁邊,叫住簡行之:「前面有條河,我們在那裡休息一下吧。」
「好。」
簡行之駕馬靠近小河,把馬車停下來,他取了個毯子鋪在樹蔭下,招呼秦婉婉和翠綠:「你們過來坐,我去給你們打水抓魚。」
說著,他便從乾坤袋裡取了盆,又去抓魚,謝孤棠和南風則生火烤魚,大家像野炊一樣,忙碌又快樂。
無憂公子和百靈站在不遠處密林中,看著林子中嬉笑打鬧的一群人,百靈提醒無憂公子:「公子,好機會。」
無憂公子仍舊是那幅傷痕累累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順著水流飄下去,倒也自然。」
說著,他優雅倒入水中,血從水裡散開,他順著水流漂浮而下。
簡行之在佛系抓魚,把劍放在水裡,等待著魚游過來戳魚。
大多數魚明顯沒這麼傻,以至於他無所事事,開始漫無目的觀察周邊。
沒一會兒,他突然聽見水裡出現詭異的聲響,他一低頭,就看水裡冒出一張臉,伸出手來拉他,滿臉懇求:「救……」
簡行之一見那張臉,毫不猶豫將他的頭按回水裡,抬手一個疾行咒,直接送無憂公子像開了加速器一樣朝著下游一路飆走,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這破爛系統,還有完沒完了?
被無憂公子一打擾,簡行之也懶得抓魚,他收了劍坐回去,就看秦婉婉正坐在樹蔭下小口小口啃魚,見他回來,她細嚼慢咽吞下嘴裡的魚肉,才開口:「方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秦婉婉看簡行之抽了火邊一條剛烤好的魚開始啃,她打量他,解釋自己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感覺你剛用了靈力。」
「沒什麼,遇到只水鬼,」簡行之快速把魚啃完,看了大家一眼,「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繼續上路吧。」
大家對視一眼,沒有多說,收拾好東西,起身上路。
等進了馬車,翠綠坐到秦婉婉旁邊,看了一眼外面駕車的簡行之,壓低聲道:「你覺不覺得簡行之怪怪的?」
秦婉婉靠近翠綠,小聲回答:「他一直怪怪的。」
「也是。」
翠綠點點頭,沒有多說。秦婉婉多看了一眼簡行之,收回目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和翠綠聊起天來。
馬車朝著花城方向奔跑過去,不遠處小河中,無憂公子解開簡行之的法咒,從水裡猛地站起來。
百靈飛在無憂公子身邊,著急詢問:「公子你沒事吧?」
「他是故意的。」無憂公子擦了一把臉的水,從河道跋涉上去,氣得手抖,「他肯定是故意的。」
「公子你別生氣,」百靈安慰無憂公子,「他腦子不正常,您不要和這種人置氣,大事為要。」
無憂公子沒說話,他走到岸上,盯著簡行之離開的方向,滿是殺意。
「等他們入城,讓人埋伏到客棧去。」
「公子,」百靈為難,「那個,簡行之腦子雖然不好使,但我們真的沒有人能埋伏他。」
「城裡人多,他不敢亂用靈力。」無憂公子解釋,「而且,又不指望你們殺他。」
「公子,要還是不成功呢?」百靈追問。💥🎯 6➈şℍ𝓾ⓧ.ᑕᵒм 👣🍓
「你是百靈不是烏鴉!」無憂公子瞪他。
但想了想之前的失敗,他語氣淬冷:「這一次,本座不允許失敗。」
百靈得話,當即跪了下去:「屬下明白。」
秦婉婉陪著大家吃了兩天燒餅,終於到了花城外一個小城。
一行人風塵僕僕站在城門口仰望小城城門時,簡直快流下激動的淚水。
「終於可以不用吃燒餅了。」
翠綠感慨。
「終於可以泡澡了。」秦婉婉感動。
「走。」秦婉婉一抬手,領著大家昂首闊步走城門,「我們要去住最豪華的客棧,吃最好吃的東西!」
「好!」
簡行之和南風一起跟著秦婉婉振臂高呼,翠綠和謝孤棠看向他們,投來「我不認識你們」的冷淡目光。
秦婉婉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走吧。」
五個人一起走進小城,找了最好的客棧,分頭泡澡洗漱之後,大家一起找了個小酒館,決定喝個小酒放鬆一下。
小鎮酒館熱鬧,人來人往,還有說書人在樓下,登台說著一些奇聞異事。
秦婉婉教著翠綠謝孤棠南風等人划拳,簡行之坐在長欄邊上,喝著小酒聽著周邊人嘰嘰歪歪。
「你們聽說了嗎,寧家向仙盟發了消息,說寧家出現魔種,問心宗宗主沈知明入魔,在寧家地盤上把樂城君無緣一家殺光了。」
「沈知明怎麼會殺君無緣?那現在樂城和問心宗怎麼辦?」有人驚詫,「而且,魔種這東西當年不就沒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誰知道呢?」
眾人議論紛紛,只道:「反正樂城和問心宗算是完了。樂城現在好像是旁支繼承城主之位,已經和當年寧家一樣設了結界,閉城不出。問心宗現在是宋惜年主事,怕是也撐不久。唯一還好的只剩寧家,雖然寧文旭一支都死了,但寧昌河繼承了家主。」
「寧昌河和他兒子寧不言都是渡劫期,」路人『嗨』了一聲,「寧家根基還在。不過這得多虧今年荒城的君子劍。」
「荒城君子劍出了?」
修士們都激動起來,說話人點頭:「沒錯,今年是位女仙,叫秦婉婉,和她朋友一起幫了寧家,不然魔種突然爆發,寧氏還不得滅族?」
大家議論著荒城發生的事,簡行之不由自主笑起來。
感覺當年聽到別人誇讚自己還開心。
秦婉婉教會其他人划拳,見簡行之坐著不動,便端著酒擠過來,和坐簡行之旁邊的謝孤棠換了位置,湊過去道:「簡行之你不划拳啊?」
「聽故事呢。」
簡行之沒告訴她自己在聽什麼,抬手指了台下說書的人,秦婉婉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說書人的在說什麼。
「今日說這一樁奇事,是花城冥婚之風俗。花城的冥婚與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冥婚是死人的婚事,可花城的冥婚,卻是活人的婚事。」
說書人繪聲繪色說著花城的故事。
「這事兒得追溯到一百年前,當年花城還是活人成親,死人辦喪。可有一天,花城一戶女兒出嫁,突然天上狂風大作,捲起風沙滾滾,遮天蔽日,等風停下之後,就看新娘的花轎被薔薇藤蔓爬滿,滿花轎的薔薇開得極為漂亮,大家把藤蔓砍開,你們猜怎麼著?」
說書人手上一攤,加重語調:「新娘子,沒了!」
人群譁然,外地人喧鬧起來:「她死了嗎?」
「死了,」說書人感慨,「當日不止新娘沒了,新郎官也不在了,過了十年,大家才終於從不同的地方挖到了兩人的屍骨。」
「後來呢?」
秦婉婉不由得揚聲追問,說書人抬頭笑了笑:「姑娘稍安勿躁,且讓老朽慢慢說道,後來,又出了幾樁相同的事兒,不同的姓名,不同人家,就在姑娘出嫁那一天,新娘突然消失,新郎官也不見蹤影,只留下薔薇開門新娘失蹤的地方。若干年後,人們才會找到兩人的屍體。花城柳氏想了無數辦法,都沒有作用,最後只能下令,花城只能,不允許嫁娶成婚。若是成婚,就用一具棺材,用出喪之樂吹吹打打,送到男方家中去,便算是成婚了。從那以後,城中才沒有女子再因成婚死去,而這冥婚習俗,也就流傳到了今日。」
「不對啊。」人群中有人疑惑:「可現下花城柳氏不正要和天劍宗聯姻,還說要大搞特搞,他們不怕這個薔薇花了?」
「這……」
說書人遲疑,台下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這些說書人就是聽人以訛傳訛,你問他這個,他知道什麼?」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將目光朝說話人看過去,就見一位少女身著鵝黃色長裙,腰上佩著軟鞭,面容清麗嬌俏,看上去長得可愛,氣質卻是十分嬌蠻。
「看什麼看?」少女掃了大家一眼,「再看本小姐把你們眼睛挖了!」
「姑娘好大的脾氣,」說書人冷笑,「不懂規矩,就休怪老朽替你家裡人,教訓教訓你。出來!」
說話間,就聽「嗖」一聲風響,一支箭急掠而過,簡行之輕輕側身,就看一隻羽箭朝著少女飛落而下,少女翻身一滾,箭顫顫巍巍插在木桌上。
關窗關門之聲接連響起,近百個黑衣修士突然出現在酒館之中。
「殺。」
一聲令下,黑衣修士一波沖向少女,另一波則沖向簡行之。
翠綠懵了,抬手一掌震開衝過來的修士,轉頭問秦婉婉:「他們教訓的不是那丫頭嗎,沖我們來幹什麼?!」
秦婉婉也回答不了,看了一眼樓下早就識時務蹲到角落裡抱頭的其他顧客,她躲開旁邊人的劍,皺起眉頭:「是因為我們蹲得不夠快?」
說著,十幾個修士突然湧來,將她和簡行之擠開,秦婉婉一個倒空翻,輕盈到那少女旁邊。
兩人被修士團團圍住,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少女莫名就和秦婉婉背對背,像戰友一樣和旁邊黑衣人廝打起來。
「小姐,」台上說書老頭站在高處,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戒尺,「不必多做掙扎,回去吧。」
「放你爺爺的狗屁!」
少女長鞭抽開修士:「老娘才不回去送死!」
「不是,」秦婉婉一劍劃開湧上來的修士,「姑娘你這是什麼情況?」
「離家出走!」
少女回答得很清脆,秦婉婉躲開大刀就地一滾:「離家出走你家就想把你殺了?你家規也太嚴了吧?」
「殺什麼殺,他們是要接我回去,這事兒和你們沒關係,不必救我!」
「小姐!」
說話間,說書老頭也加入了戰鬥,沒等秦婉婉否認,他就大喊:「這裡不全是我們的人,快跑!」
聽到這話,少女一愣,秦婉婉拉了她一把,擋住落下來的劍,少女瞬間反應過來:「離我遠點,我不想救你!」
秦婉婉:「……」
可這已經來不及了,秦婉婉拉著少女,說書老頭一躍而上,吹了個口哨,瞬間許多黑衣修士就圍在她和少女身邊,抬手在胸口結印,無數蝴蝶從地面騰飛而起,便成了一個蝴蝶結界。
「保護小姐!」
說書老頭大喊一聲,便朝著旁邊黑衣修士衝上去,拉開蒙臉黑布,確認人後一巴掌拍下去!
兩撥黑衣修士突然開始了廝殺對決,秦婉婉和少女坐在蝴蝶結界中,瞬間清淨。
少女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什麼,她抬手握住秦婉婉的手,眼神真摯:「好姐姐,你和我換個外套,你坐在這兒,我先走。」
「不行。」
秦婉婉拉住她:「我不想惹……」
話音未落,秦婉婉便被一張符貼在頭上,秦婉婉動作定住,少女說了聲:「得罪。」
說著,就扒了她外套,和她換了外套,就偷偷摸摸從蝴蝶結界後方爬出去,在人群中艱難往門口爬。
整個酒館打得熱熱鬧鬧,雙方難捨難分。
簡行之被幾十個修士纏住,他害怕傷及凡人,不敢動用靈力,但單打獨鬥,根本寸步難移。
看著酒館裡亂作一團,站在高處的百靈轉頭看向無憂公子。
「公子,再不動手,簡行之怕是忍不住了。」
「也是時候了。」
無憂公子笑了笑,他合上手中小扇,吩咐:「讓他們動手吧。」
百靈點頭,吹出一聲口哨,暗示:「動手。」
過了片刻,酒館傳出一聲口哨,用口哨表達:「朝哪個動手。」
百靈繼續吹:「朝紅衣服那個!」
酒館內殺手當即反應過來,尋覓一圈後,毫不猶豫轉身,集體揮刀向正要爬出去的紅衣少女。
「小姐!」
說書人看見刀光朝著少女衝去,少女驚恐回頭。
也就是那一剎,金光突然照亮酒館,符咒如風中花瓣,優雅灑向黑衣人。
簡行之回頭一看,就見無憂公子從天而降,宛若仙人。
他睜大了眼,大喊了一聲:「南風攔住他!」
說罷,簡行之抬手轟開被符咒定住的黑衣修士,急掠上長欄,足尖一點,就往下方落去。
整個大堂的場景映入眼中,簡行之一眼認出蝴蝶結界中的才是秦婉婉,他毫不猶豫撲向秦婉婉。
而南風在簡行之開口同時化作螞蟻,朝著無憂公子方向一路狂奔,化作人形踏上長廊,猛地朝著無憂公子撲了過去,一把抓住無憂公子的褲子,隨即直墜而下!
然後「噗通」一聲,南風就面朝地面砸了進去。
周邊瞬間安靜下來。
簡行之護著秦婉婉,和秦婉婉一起震驚看著無憂公子保持著朝著紅衣少女伸手的姿勢,帶著微笑,像雕塑一樣僵在原地。
他上半身很正常,優雅又溫柔。
唯一的問題,只是下半身的褲子,被南風直接拉到膝下。
尚還可慶幸的,可能就是他外衣夠長,並沒有看到什麼。
南風本來摔下來第一瞬間他就抬起頭,但在看見面前光著的雙腿後,他又把臉埋了下去。
寂靜成為此刻唯一的主旋律,過了許久,無憂公子故作鎮定彎下腰,拉扯起自己的褲子,面無表情想要離開。
沒有人敢攔他,可就在他踏出步子那一瞬,方才被簡行之靈力震斷的橫樑,終於發出「嘎吱」一聲清響後,急速落下,「哐」一聲巨響,砸在了因為過於尷尬而懵逼的無憂公子身上。
無憂公子被橫樑當場砸倒在地上,秦婉婉看著這場慘劇,終於反應過來。
她急急起身,從結界中衝出去,把橫樑從無憂公子身上拉開,將無憂公子翻過來,拍了拍他的臉:「無憂公子,你還好吧?」
無憂公子不說話,他拉開秦婉婉的手,堅強直起身來。
血從他頭頂流下來,秦婉婉心慌起來。
這橫樑是簡行之砸斷的,無憂公子有那麼多消息,萬一和簡行之結仇,他們日子不好過。
而且人家是來救人的,結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也太不講道義了。
「你流血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秦婉婉著急拉著無憂公子,想做一點彌補。
「不用了,」無憂公子,扯開秦婉婉的手,故作平靜,「我想一個人離開。」
「無憂公子,別這樣,我們賠醫藥費,我帶你看大夫,我給你負責,您別糟蹋自己。」
「對啊對啊,」南風上來拉住無憂公子,「對不起,我給您賠不是……」
「謝謝,」無憂公子克制著情緒,扒拉著人群,想從人群中離開,「放我走吧。」
「不行,我們一定要道歉的。」
「不用了……」
「讓我們負責吧,我們對不起你,你看要怎麼樣你才原諒我們……」
「我說不需要你們道歉聽不懂嗎?!」
無憂公子終於崩潰,他猛地甩開所有人,大吼出聲:「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想看見你們!我不想再在這裡多呆一刻鐘,非要讓我這麼尷尬嗎?!你們這群人,沒有一個正常人!有病!有病!有病!!」
所有人被無憂公子罵得停住步子,無憂公子喘著粗氣,摔袖離開。
只是剛走到門口,牌匾「哐」一下砸下來,直接就把人砸到在地。
大家下意識看向簡行之,簡行之一愣,隨後大罵:「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砸的。」
「還等在這裡做什麼?」秦婉婉反應過來,趕緊衝上去,「救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簡行之:「沒有我們逼不瘋的正經人。」
秦婉婉:「那是你,不要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