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好感度,簡行之不由得皺起眉頭。閱讀
「--」這個好感度,他幾乎沒在誰的頭上見過,畢竟秦婉婉長相在那裡,出於色相,再清心寡欲的人,也會有個5左右的好感度,徹徹底底一點都沒有的,尤其是在明顯還追求著秦婉婉的情況下,好感度居然一點都沒有,這完全不正常。
「666,」簡行之思索著,「好感度一定會顯示嗎?」
「這也不一定,」666思考著,「有很多種情況,好感度都不會顯示。」
「比如說?」
「比如說你自己,」666給他舉例,「你看不到自己的好感度。還有在特殊狀況下,有些人可以通過特殊手段繞開系統,屏蔽掉好感度。還有就是系統壞了、出bug等等……」
「我明白了,」簡行之點頭,「這東西也沒多大用。」
「話不是這樣說……」
666硬著頭皮想解釋,簡行之也懶得聽,只道:「行了,閉嘴吧你。」
一行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柳忠便帶人早早過來告別。話說得漂亮,但對邀請他們到柳府一事,卻是隻字不提。
等柳忠離開後,翠綠不由得看了謝孤棠一眼,「嘖嘖」道:「昨夜還說要請我們到柳府下榻,他們老爺一定會好好招待我們,今天提都不提這事兒,你們天劍宗是做了什麼孽,讓人怕成這樣?」
「怕不是我們作孽,」謝孤棠好脾氣笑笑,「應當是他們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吧。」
「你聯絡你師弟了嗎?」秦婉婉轉頭看謝孤棠。
謝孤棠點頭:「昨夜問過師弟,他說自己已經提前來到花城,等我們花城,他會來城門前接我們,具體事宜面談。」
「那我們就出發吧。」
簡行之伸了個懶腰,他看了一圈周邊,見梅歲寒不在,頗為高興:「趕緊走!」
說著,他率先上車,結果一撩帘子,就看梅歲寒已經坐在裡面,他端著茶杯,正在優哉游哉品茶,見簡行之進來,抬頭溫和一笑:「出發了?」
簡行之笑容立刻收起,他把帘子一甩,自己坐在了外面。
大家對視一眼,秦婉婉輕咳一聲,招呼大家:「上車吧。」
所有人沒有說話,趕緊上了馬車。秦婉婉最後一個上去,正準備進馬車裡,就聽見簡行之開口:「怎麼,我一個人趕車啊?」
平時大家都是換著趕馬車,以前簡行之趕車的時候從未說過什麼,秦婉婉聽他開口提這個,便知他是不痛快,乖巧坐在他旁邊,輕聲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簡行之看她一眼,臉上當即有了笑意,又不想讓人察覺,克制著表情拍了拍靈馬,輕喚:「走吧。」
靈馬不同於普通馬匹,速度又快又穩,平日大家御劍消耗靈力,若非特殊情況,一般都是靈獸出行。
簡行之設好結界,轉頭看了一眼坐得穩穩噹噹當的秦婉婉,從袖子裡掏出一包糖炒板栗,扔給她:「吃吧。」
秦婉婉一愣,打開紙包,發現裡面是剝好的板栗,熱氣騰騰,應當是用靈力一直溫著。
「你讓我坐外面,是為了偷偷給我板栗吃啊?」
秦婉婉笑起來,有些高興,簡行之懶洋洋看她一眼:「想太多。」
秦婉婉吃著板栗,到了中午,大家就到了湖邊,從陸路換成水路,乘著小船行向花城。
「花城其實個水城,」梅歲寒在小船上設了酒桌,一面給眾人倒酒,一面搖扇講著風土人情,「山水秀麗,好詩文,喜美酒,自古多出風流才子,俏麗佳人。花城法修盛行,柳氏以封印之術聞名天下,號稱天下邪佞,無不可封。」
聽到這話,秦婉婉和簡行之對視了一眼。
當年藺言之被秦婉婉父母暫時封印後帶走直奔花城,似乎就有了理由。
梅歲寒喝了口酒,轉頭看周邊山水:「一直久聽傳聞,未曾得見,今日一見花城之風貌,果然宜人。」
「梅公子,」翠綠聽著梅歲寒說話,忍不住皺眉,「你看上不像失憶啊。」
「可能是間歇性失憶吧,」梅歲寒笑了笑,「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
一行人說著話,周邊遠遠有了人聲,秦婉婉抬眼看出,便見老遠有個碼頭,碼頭後,寫著「花城」二字的城門聳立,兩邊柳樹成蔭,這場景,倒和無憂公子讓她在幻境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船慢慢靠岸,秦婉婉給船夫付過船費後,一行人下船,剛下船,就聽一聲激動的呼喚:「師兄!」
所有人尋聲看去,就見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華袍青年擠開人群狂奔了過來,他身上花色極為複雜,金色底色,但邊角、腰帶、全都用各種顏色搭配著,頭上鑲珠金冠,手中握著一把灑金小扇,要不是腰上佩劍,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劍修。
他一路小跑到謝孤棠面前,頗為高興:「師兄,早上得到你傳音,我便來了碼頭。¤¸¸.•´¯`•¸¸.•..>>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謝孤棠原地站著保持微笑,沒有回答。秦婉婉等人走到謝孤棠身後,青年轉過頭來:「這是師兄的……」
話沒說完,青年目光凝在秦婉婉臉上,一時失神。
簡行之眼睜睜看著青年的好感度在瞬間從0一路飆升到40,在青年開口前一刻,簡行之和謝孤棠同時邁出一步,將秦婉婉擋在身後。
「有話說話,」謝孤棠攔著青年,提醒他,「馬上要成婚了,休要造次。」
聽到提醒,青年笑起來:「師兄玩笑了,只是見姑娘猶若仙子下凡,欣賞美色,一時失態。」
說著,他轉頭朝秦婉婉大大方方點頭:「道友見諒。」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難免覺得冒犯,可他氣質舒朗大方,承認得也坦蕩,秦婉婉倒只覺他是誇讚,點頭道:「無妨的。」
「在下天劍宗洛行舟,」青年朝著謝孤棠身後看一眼,行禮詢問,「各位都是我師兄朋友?」
「簡行之。」
「秦婉婉。」
「翠綠」
「南風」
「梅歲寒。」
一行人報上名字,洛行舟點頭,笑起來:「那現在便當是認識了,我已備薄酒,為各位接風洗塵,諸位道友請。」
說著,洛行舟便招呼著大家一起離開。
他說話風趣動人,做事滴水不漏,領著大家入城上了酒樓,招呼著大家坐下。
小二上菜來,先端了兩壺酒,一壺是粉色細長酒瓶,一壺則是褐色大壇。洛行舟起身先用粉色瓶給秦婉婉和翠綠斟酒,笑道:「來時問過師兄,聽聞有兩位姑娘,特意尋了城中有名得花釀,酒甜中香,多喝不醉,望二位姑娘喜歡。」
秦婉婉和翠綠哪裡受過這種特殊照顧,翠綠當即笑起來,喝了一口後,點頭道:「的確好喝。」
「婉婉姑娘覺得呢?」
洛行舟看向秦婉婉,秦婉婉喝了一口,的確入口生香,她點頭:「好喝。」
洛行舟又舉了褐色罈子給其他男人倒酒,解釋著道:「此乃烈酒,但極為香純,各位道友試一試。」
簡行之點頭謝過,洛行舟便領著大家喝酒吃飯。
有他在,一桌熱熱鬧鬧,秦婉婉不由得低下頭,小聲同簡行之道:「洛道君和謝大哥性格差別真大。」
「不止性格,」簡行之看了一眼兩個人,低聲道,「他們心法也不同。」
一般同一個宗門可能修習不一樣的功法,但是一般一個宗門都是一套心法。
心法決定了汲取靈力的方式,而功法則是決定靈力如何使用,比如有的當醫修,有的當劍修,有的當法修,這便是功法上的不同。
秦婉婉有些詫異,不由得多看了兩人一眼,洛行舟似乎是聽到他們議論,直接道:「二位有所不知,天劍宗劍修本就是有兩套心法的,這兩套心法同出一脈,但是卻在具體修煉時有不同兩種法子。我師兄修問心劍,清心寡欲,大愛蒼生;而我修多情劍,悟情悟道,眼見為我所念。簡而言之就是——」
洛行舟說著,看了秦婉婉一眼,意味深長:「我師兄,是個無欲無求的和尚。而我,則註定是多情種。」
「我可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濫情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梅歲寒突然開口,洛行舟看過去,見梅歲寒面上帶笑,但言語卻不帶半點客氣。
洛行舟笑著搖頭:「非也,我每次只愛一個人,每次都很認真。」
「別聽他吹牛了,」謝孤棠淡道,「他從小到大,一個女孩子都沒追上過。」
洛行舟臉上表情僵住了,謝孤棠淡淡看他一眼:「若沒有這門娃娃親,他這輩子都成不了親。」
「師兄,」洛行舟勉強笑道,「你好好吃飯吧。」
說著,洛行舟看向窗外,高興道:「哎哎哎,你們看,那鳥飛得真快!」
他強硬轉了話題,秦婉婉憋著笑低頭。
一行人吃完飯,洛行舟安排著大家各自回屋。
等安排好後,他打著哈欠回房間,一開門,就看見除了梅歲寒之外,所有人都在他屋裡。
洛行舟一愣,謝孤棠設下結界,看了一眼房門外:「方才那個人在,說話不方便。我們就是來問你,你和柳飛霜這門婚事怎麼回事?我們路上遇到柳飛霜,她離家出走,還說柳家是想害死她。」
「這事兒啊,」洛行舟聽到問話,笑著張合著扇子落座,想了想道,「我也奇怪呢。」
「怎麼說?」
「我與柳飛霜的婚事,年幼就定下了,如今到了時間,兩家成婚,柳家突然要求,要以一顆水靈珠作為聘禮。」
「水靈珠?」謝孤棠抬眼看洛行舟,洛行舟點頭,「沒錯,他們要,我就去了東海,取了水靈珠回來上門提親。說好成婚當日,我就會把水靈珠帶給他們以作慶賀。但剛剛定好日子,我就收到了飛霜的信,她說不嫁我,說這門婚事會害死她。」
洛行舟面色平靜,大家沒說話,謝孤棠只道:「然後你過來了?」
「不錯,我一開始是希望柳家讓我和她談一次,但柳家以婚前不得相見為理由,千方百計阻攔。於是我就親自過來,十日後就婚禮,在此之前,我想問清楚她的意思。可我親自過來,柳家非但沒讓我見面,還三番兩次阻攔,我只能在周遭打聽消息。一開始我以為,飛霜是害怕冥婚一事,但我仔細打聽後發現,其實花城冥婚更多只是一種風俗,這麼一百多年,因此而死的新人不過三對。飛霜應當沒有理由害怕這件事。」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覺得這麼婚事會害死她。」
秦婉婉總結。
洛行舟點頭:「不錯。」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去問問呢?」
秦婉婉追問。
洛行舟苦笑:「我要有辦法,我自己就去問了。」
大家陷入沉默,簡行之掃了一眼眾人,只道:「那要不這樣吧,我們故技重施。」
「嗯?」
秦婉婉看過去,簡行之滿是信心:「我們挖過去!」
秦婉婉:「……」
「不用想了,」洛行舟聽到這話,搖頭,「你們可聽說幾個月前,問心宗被人挖塌了?」
聽到這話,秦婉婉和簡行之對視一眼,沉默。
洛行舟繼續:「我還聽說,不止問心宗,鬼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有人挖塌了他們的女浴池。有人說此事和魔種有關,荒城魔種爆發前,好像也有人挖到寧氏老祖的主臥。」
「這是謠言!」最後一句,秦婉婉可以肯定他們沒有故意挖過去。
洛行舟擺手:「是不是謠言無所謂,反正現在各大門派都非常注重地下防禦,斥重金在地下裝了結界,挖不進去的。」
大家又沉默了。
「現下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洛行舟面帶深沉,抬頭看向眾人。
大家看過去,洛行舟說得認真:「明日是柳家家主的生辰,柳家大辦宴席,順便為了成婚當日表演做個彩排,但臨時有一個雜耍團生病不能過去,柳家正在找人頂上。你們來了正好,大家人多。」
洛行舟說著,合上扇子:「我們一起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