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姜綰柚看到景奕和初一還有魏伯陽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是用了縮地符過來的,景奕竟然還能追上來?
他的功夫究竟到了何種恐怖的地步了?
「你都不跟為夫說一聲就出來了,不怕為夫擔心嗎?何況你還在坐月子!怎的這麼任性?」
景奕三兩步衝到了姜綰柚的面前,語氣不善責備意味明顯,但是更多的還是擔憂。(-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我……不是怕你忙麼?」姜綰柚撒謊了,她心虛的不敢看景奕。
她低垂著游移的眼眸仿佛在告訴所有人:我在撒謊!
實際上,姜綰柚哪裡是怕景奕忙?她壓根就是在怕景奕不允許她出來!
景奕……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底卻透著一抹:你看我相信嗎的神色!
姜綰柚……
反正她話已經說出口了,誰還敢追究不成?
「不論如何,本王既然來了就不會再回去,你想要做什麼本王都跟著。」
景奕也知道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的,要不然姜綰柚也不會帶著大家下來。
其實,景奕壓根不知道,這些人可不是自願下來的,他們是掉下來的!
姜綰柚……
「下都下來了,那就跟著吧。」
姜綰柚無奈的聳了聳肩,人都下來了,她就算是想要再將他給送上去,這地底下的東西不解決了,也送不上去啊!
「嗯,你切記小心,你還在坐月子。」
景奕眉頭都快擰成山疙瘩了,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哪家女人坐月子呢跑出來收拾陰魂的?
姜綰柚這是打架啊!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等回去了之後一定要讓她好好調理調理!否則他不放心!
姜綰柚……
「我知道了……」為了讓景奕安心,她還是耐著性子回應了他。
緊接著一隻溫熱乾燥的手掌便將她的手牽住了,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白皙的手指,莫名讓人覺得安全感十足。
「我們去那裡。」
姜綰柚祭出了生死簿,看著生死簿金光大盛,她便朝著右前方指了指。
這一路姜綰柚一行人看到了幾個已經崩壞了的陣法,又破除了一個穩控這洞穴內風向流轉的陣法。
待這陣法被破除之後,眾人便隱隱的聞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臭味。
「像不像屍臭味?」
葛玄拽了拽慶豐,慶豐一手牽著小徒弟另一隻手快速的晃動搖擺:「不像,屍臭味你我都聞過,這個味道明顯不像是屍臭味。」
「有種很淡的藥香味還有一些分辨不出的味道,但是的確有一絲極淡極淡的屍臭味夾雜在其中。」
姜綰柚說話了,她不會聞錯屍臭味。
她可能會對塗抹在屍體或者放置在屍體周圍有一些特殊作用的藥材分不清楚,但是屍臭味卻是不會弄錯的!
說完她便掏出了兩個瓷瓶遞給了葛玄和慶豐:「屍臭多半都伴隨著屍毒,一人一粒含在口中。」
姜綰柚這會還記得很貼心的取出一顆藥丸親自塞到了景奕口中。
只此一個動作,便將景奕心中的怒火給平息了!
他還是很好哄的……
姜綰柚抿著唇悄悄的笑了,這男人見到她之後就一直都板著臉,現在終於露出笑容了,她也就不怕回去之後被懲罰了。
「這是什麼?」
「你傻呀?聽著門主的意思,當然是解毒丸了!」
「可是這丸子含在嘴裡竟然有股清香,之前我師傅給我的解毒丸含在嘴裡有股子腥臭的味道,又難聞味道又怪!」
「廢話,你師傅什麼水平?門主什麼水平?你師傅練的藥能和門主的比?」
「這倒也是哈!哈哈哈……」
一眾弟子們嘻嘻哈哈的笑鬧了起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倒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之前他們的確是害怕的,但是看到門主來了,他們也就安心了。
「金身佛像。」
在洞穴的最中央,有一個陣法在護著一個金身佛像。
那佛像不同於以往那種坐化的聖僧相,這個金身佛像面目看上去很是詭異,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在佛門中只有得道高僧坐化才能形成不腐金身,坐化的高僧個個面目慈祥甚至唇角帶笑,這尊金身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再看他的唇角是下垂的,坐化的手勢也不對。
此人並非佛門中人,金身怕是後期強塑的。」
姜綰柚仔細的繞著那金身走了好幾圈,可謂是觀察入微!
「並且這金身穿著鞋子,而且鞋底是髒的!高僧坐化不是一天兩天,長久的打坐下高僧是不穿鞋的,金身坐化後應該是光腳的。
就算是徒子徒孫給他穿上了鞋子,也斷然不會給他穿上這麼一雙髒鞋!」
「此人身上穿的似乎是五爪金龍袍!所以是龍袍。」
……
姜綰柚轉了幾圈後得出了這些分析點。
景奕點頭:「的確是五爪金龍,就是不知此人是何等身份。」
「他這金身可有毒?」初一長劍出鞘以劍尖戳在了那金身之上。
這一戳竟然被他蹭下了一小塊的金粉!
「這竟當真是糊上去的金粉!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遭個假的金身擺在這裡,這不見天日的究竟有何意圖?」
魏伯陽一直跟在姜綰柚的身後,她盯著那金身哪裡看,他也就跟著看哪裡,結果他也就看出來那金身身上的衣裳好像是龍袍。
「這些金粉有沒有毒暫時不清楚,但是這屍體應該是有毒的,那做金身之人應該不知道此人是中毒而亡的!」
姜綰柚上前幾步,一根銀針自那金身的頭頂扎了進去!
再度拔出來的時候銀針已經完全黑了!
要不是所有人都含著解毒丸這會應該早都趴下了!
「這金身放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
慶豐老道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大家分散開來,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注意幾人結伴不要單獨行動!」
姜綰柚說話間又朝著空中丟了幾張照明符,將這空間內給照得亮堂堂的!
「是!」
玄門這些弟子們之前可是一點都不聽慶豐的,慶豐還是門主的時候,別說玄門那些大佬了,就算是個別的新弟子都不帶給他個好臉色的!
可是,到了姜綰柚這裡那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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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都是親眼見識過姜綰柚的能力的!何況姜綰柚還有生死簿和判官筆呢!
這幾點隨便拿出一樣來,他們都是心服口服不敢得罪的啊!
「門主!這裡有東西!」
「這裡也有!」
「這裡也是!」
……
從八個方位傳來了幾個弟子的聲音。
姜綰柚看著他們所站的位置,眉心蹙了蹙道:「八卦陣!」
「竟然又是八卦陣?」
慶豐老道傻眼了,他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太快了,他還沒抓住!
「上八卦對應下八卦,這是重生陣!」
姜綰柚的聲音清幽,在這空間內迴蕩開來,竟叫人莫名的脊背一涼!
「重生陣?」
葛玄並未聽說過此陣法,儘管聽著名字很震驚卻還不清楚這重生陣究竟有何等的威力。
「對!就是重生陣!我聽說過這個重生陣!」慶豐一拍大腿叫了起來。
他在很小的時候聽師傅講過一個故事!
「你聽說過?」
「對!小時候師傅給我講過!
當時就是當一個故事說的,而我也是當一個故事聽的,今日卻沒想到,故事當中的場景竟然會當真出現在我的面前!」
慶豐反應過來之後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也太玄乎了!
「你倒是仔細說說!」
葛玄最忍不了的就是慶豐這老傢伙賣關子,真的是有什麼不能一次性說完的?
「你著什麼急?讓我好好想想要怎麼說!」慶豐吞了吞口水,強行開始組織語言,幸好其他人也沒催他,片刻後他開口了:
「這是應該是在我十歲之前師傅跟我講的一個故事,這故事還得追溯到他師傅的師傅傳下來的。
說是當年有一批人在前朝皇帝薨逝之後偷了皇帝的屍首藏到了一處地方。
又從古籍上了解到了重生陣,目的便是想要復活前朝皇帝。
關於這個重生陣我們現在是知之甚少,當年卻是好多人都知道的。
所以關於復活前朝皇帝的陣法在北疆大地上出現過很多,但是真正藏著前朝皇帝屍首的重生陣誰都沒有找到!
據說,陣法只要啟動待七星連珠時,就能復活陣中人!
只是可惜,自陣法形成以來再也沒有出現過七星連珠的天向。
那時候師傅提過,重生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很重的煞氣養成。
這一處地方很是符合!」
整個空間內安安靜靜的,大家都在聽著慶豐說著重生陣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插嘴。
「前朝皇帝是被毒死的?」
姜綰柚看向了景奕。
這屬於皇室秘辛了,她還真的不知道。
前朝到現在,朝代更迭已經有幾百年了,前朝的那些事情早就湮沒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史書中記載並不是毒死的,他是被自己的兄弟給殺了的。
所以眼前之人的身份存疑。」
景奕攤了攤手,因為前朝餘孽還有很多,所以他對前朝的事情還算是了解的。
並且他記得史書上記載著前朝皇帝早就已經下葬了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重生陣中?
「那這人究竟是誰?搞得這麼神秘,這麼興師動眾的結果還沒能重生?」
初一嘴角抽了抽,他可真的是佩服前朝的那些人,簡直腦迴路清奇!
前朝皇室還有誰活著?就算復辟前朝了,這天下誰能掌管?
「能將他給弄走不?」
葛玄想著與其這麼猜測,不如將這金身弄出去研究研究。
姜綰柚點頭:「等我將此處陣法破了便可。」
隨後她又看了眼漂浮在空中的生死簿,既然是死人,那她得去地府找找了。
也不知道那些專門摘抄煉獄內那些陰魂秘辛的兄弟們有沒有抄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黑無常!」姜綰柚想著還是想讓黑無常先去地府找找。
「屬下在!」黑無常不知道姜綰柚要做什麼,但是主子喚他了,他立馬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你和白無常去地府查一查此人的身份。」姜綰柚朝著那金身一指。
黑無常連忙應下:「是!」
下一秒他和白無常便齊齊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姜綰柚也沒耽擱,她的手指快速翻飛,也以靈力不斷凌空畫符!
緊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地動傳來,大家被晃得東倒西歪的,有些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伴隨著八個方位傳來深淺不一的爆炸聲,這底下的八卦陣算是被破了!
「好了!這金身可以抬出去了!但是他身上有毒……」
姜綰柚有些為難,這一趟來得及,她並未帶趁手的工具。
想要將這金身給抬出去的話,勢必是要與那金身有接觸的。
「要不然我們將衣裳脫了,將這金身給裹出去吧?」
眾弟子中不知道是誰小聲的提了意見。
當即就有眾多弟子附和:
「是啊!用衣裳包起來,手就接觸不到了!」
「而且我們還有解毒丸,不會有事的!」
……
「綰柚,此事就交給我們吧,你莫要操心太多。
趕緊上去好生休息吧!」
葛玄畢竟是姜綰柚的師傅,總想著要幫襯著姜綰柚一些。
更不忍心看到姜綰柚剛生產完就得操勞這些。
「那好,大家主意安全。」
姜綰柚身子的確很虛,剛才的一陣輸出讓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了幾分。
「走。」景奕輕輕攬住了姜綰柚的肩膀,瞧見她將那生死簿和判官筆都收了之後,便帶著她往出口過去。
之前因為陣法加持的原因,他們下來容易,想要上去的話就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阻攔。
現在陣法破除了,景奕提氣一個飛掠便帶著姜綰柚躥了上去。
「這裡這麼大一個地洞,還是得看管起來,或者直接炸了,萬一附近有村民或者牲畜掉進去那可就求救無門了。」
姜綰柚被景奕抱著,她探頭朝著下方看了去,地洞很深,尋常人掉下去必死無疑。
雖然是打著關心村民的幌子,但是姜綰柚更多的事情擔心一旦這地洞內沾染上了血腥,怕是會生出什麼變故。
畢竟這陣法存在了幾百年了,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萬一就滋生出了什麼精怪呢?
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