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柚冷哼了一聲,惡作劇般以調侃的語氣問她:「你說,你與那邪修滾到一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會利用你的肚子做文章?」
婦人???
什麼意思?
她的肚子怎麼做文章?
婦人不能理解姜綰柚的意思,也不知道姜綰柚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能茫然地看著她。
「嘖!還真是對牛彈琴。」初一看得直搖頭,他可真是對後院這些婦人的腦子相當的折服,後院爭寵的時候斗得一套又一套的,但凡牽扯到一點正事,這些女人的腦子就跟漿糊一樣轉不動了。
幸虧!嫂子聰明美麗又大方!
「都站遠一點,我要開始了。」姜綰柚遞給了眾人一瓶解毒丸後,搖了搖頭準備動手,覺得和這樣的女人掰扯這些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不如乾脆地將她肚子裡的孩子處理了。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往邊上彈開了!
唯獨景奕抱著小囡囡只是往旁邊稍稍側了一步,姜綰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景奕抿了抿唇解釋:「為夫怕你沒足夠大的地方施展……」
姜綰柚……
她跳大神呢?需要那麼大一片空間?
搖了搖頭姜綰柚迎上了小囡囡露著幾顆乳牙的笑容,淡淡的甜蜜襲上心頭,姜綰柚無聲地朝著小囡囡飛了一吻。
景奕!!!
他稍稍側了側身子,隔絕開了姜綰柚和小囡囡的視線,誰都不能搶他媳婦!哪怕是自己的親閨女也不行!
姜綰柚……
旁人早已習以為常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姜綰柚要做的是取出那婦人腹中的胎兒,那婦人能活命是最好,若是死了,便直接去地府接受審判。
符紙和手訣術法不斷地丟到了那婦人的身上,婦人起初還沒覺得有什麼感覺的,但是片刻後她的肚子突然之間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下身隱隱地還有了下墜感!
一股腥臭暗紅的血液沿著她的大腿流淌下來,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那股子惡臭頓時在結界內瀰漫開來……
「嘔!這也太臭了吧?什麼味道?」
初一捂住了口鼻,幸虧嫂子給了解毒丸要不然真怕毒死。
「陰屍的味道。」姜綰柚輕擰起眉,情況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惡劣一些,想必這段時間那婦人吸入了大量人皮蠟燭燃燒後散發出的氣味……
「我可真是服了這些邪修了,一天天的淨整這些么蛾子,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初一徹底無語了,自從跟在了姜綰柚的身邊,他可是親眼見識到了無數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和畫面。
「啊……我的孩子!」婦人一聲慘叫,一團黑氣從她肚子內鑽了出來,在結界內橫衝直撞!
黑氣與結界的撞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每一次撞擊結界都要搖晃幾下。
「還未成型便知道要逃了!」姜綰柚嬌喝了一聲,那團黑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意撞擊得更加猛烈了起來!
那婦人臉色因痛苦而煞白,表情也甚是扭曲,她能夠感覺到有一團什麼東西,從她的下身排了出來,那瞬間整個結界內的臭氣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而且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嘔……」婦人被熏得瘋狂地嘔吐了起來,又因為剛剛小產身子實在太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初一……
「她倒是暈得及時,我怎麼還沒臭暈過去?」
初一抓狂了,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姜綰柚,等著看他嫂子什麼時候將那團黑氣給抓住!
到底是沒有成型的黑氣,在姜綰柚幾道符紙和手訣的暴虐下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姜綰柚甚至沒有想過要給那團黑氣重新投胎轉世的機會!
在那婦人的肚子裡是團邪祟!
邪祟不除,人間禍患不斷!
「解決了?」
結界內重新安靜了下來,景奕抱著小囡囡目光熠熠的看著姜綰柚。
「嗯,解決了!她肚子內的胎兒已經小產了,喝上幾副湯藥排乾淨便沒事了。」
姜綰柚的視線朝著那婦人已然平坦的肚子看了過去,在那婦人的胯下明顯多了一團鼓起,那便是從她肚內滑出的未成形的邪祟……
小囡囡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隨手撤了結界便安心的窩在了景奕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今日份的靈力又透支了……
哎!她這小小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小囡囡累壞了。」姜綰柚在小囡囡的臉頰上親了親,熟睡的小囡囡仿佛感受到了娘親的氣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今日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便起程。」
景奕心疼媳婦和閨女,原本打算今日解決了萬家的事情便出發的,最終還是打算多留一日。
「不用,下午便出發吧,那人皮蠟燭留在此處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險。」
姜綰柚拒絕了,馬車上也能休息。
景奕還想在勸勸姜綰柚,但是葛玄和魏伯陽都同意下午就出發,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玄門中人自然知道那人皮蠟燭意味著什麼。
姜綰柚帶著玄門中人善後的時候,景奕也沒閒著,他帶著初一在縣衙忙活了很久。
甚至就連縣官也被警告了,一旦在管轄範圍內發現玄門或者邪修的蹤跡必須如實上報!
一番忙碌下,再次出發都已經快傍晚了。
隨行的隊伍中多了一輛帶著結界的馬車,那人皮蠟燭就被放置在了馬車內……
「都忘了問了,我的任務獎勵呢?」
姜綰柚閉著眼歪在軟墊上養神,突然想起來她還沒問系統要獎勵。
「宿主,獎勵早已發放到宿主帳戶上了。」
系統渾身一哆嗦,幸好這次他有先見之明早就偷偷把任務獎勵給發放了。
要不然又得挨姜綰柚一頓嘮叨。
「這次這麼迅速?」
姜綰柚來了興致,瞌睡也沒了,立馬坐起身將那十個敏捷值給用了!
要不是還在馬車內,她可真想出去跑個幾趟,看看體能強度到底上升了多少。
「那可不?宿主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系統狗腿的一頓輸出,成功安撫了姜綰柚後他幽幽地嘆息了一聲,默默龜縮起來補充知識去了,他是系統雖然已經升級到最高等級了,但是天道也說過,學無止境,他的宿主這麼強,他也不能一個勁地拖後腿……
姜綰柚的第二個任務也圓滿的完成了,她百無聊賴的窩在馬車內,突然想到什麼又端坐了起來:「系統!系統!在不在?」
「宿主我在!」
系統很崩潰,幸好他不是人類,不需要睡眠,要不然三更半夜的突然被呼喚,他不得困死?
「我每做一個任務總任務完成的進度都是一樣的嗎?」
姜綰柚非常好奇。
「不是的,任務越難總任務的進度就越高,但是宿主……之前我告訴過你了,任務是無止境的,只要你想接……」
「也就是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姜綰柚心頭咯噔了一下,嘖!有種被人強行捆綁束縛住的感覺。
「倒也不是,什麼時候天道將我召回了我就離開了。」
系統仔細地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她。
作為系統他是沒法主動離開的,姜綰柚也沒法主動推開他,唯一能夠干涉這些的只有天道,但是現在天道的意思好像是要讓他一直跟著姜綰柚的樣子。
並且,不是作為任務系統跟著姜綰柚,而是有一種補償的意思在裡面。
他這幾日問了很多他的同事們,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其中的玄妙。
他都快好奇死了,甚至都開始懷疑,姜綰柚是不是天道遺落在外的私生女了……
「那行吧,接下來哪裡還有任務可做?」
姜綰柚皺著眉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要是每次任務都需要帶上一樣東西上路的話,只怕到最後他們到皇城的時候馬車都要拉上幾十輛了!
「宿主選中的這條路上,最近的一個任務地點是在三日後的一處荒山內,這次的任務倒是簡單,有個鬼王盤踞在此,占了那座山頭,來來往往的百姓遭難的不少。」
伴隨著系統的聲音,一張虛擬的圖紙在姜綰柚的腦海中展現。
在那圖紙上畫了一條紅線,姜綰柚看了看才發現那是她回皇城的路。
在那地圖上有很多深淺大小都不一的藍色點點,那些藍點帶著瑩瑩的光澤一贏一滅,有些藍色的光點就分部在她行進的紅色路線上。
姜綰柚掃了一眼,這是北疆的區域地圖。
嘖!這還真是開掛了!若是之前幾國交戰的時候有這種開掛神器,北疆要少死多少將士?
「就選這個吧,給玄門的弟子練練手。」
姜綰柚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按照系統的推薦選擇三日後對付那鬼王。
很快,三日後要去收拾鬼王的任務就頒布了出去,玄門弟子只要在附近的都可以趕過來。
三日後,慶豐老道看著黑壓壓趕過來的玄門弟子,眼皮子直抽抽。
「丫頭!你這門主當得可比我盡職多了。」
「你才知道?這丫頭可是我選中的弟子,我的眼光能差?」
葛玄哼了哼,這倆一閒下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互懟就會死一樣。
「為夫能跟著麼?」
景奕在馬車旁等著姜綰柚下馬車,因為要進林子,又帶著這麼多的玄門弟子,景奕生怕姜綰柚將他給拋棄了。
「當然跟著啊,要不然你做什麼去?」
姜綰柚看了景奕一眼不明白他這是又要做什麼,她已經讓小囡囡在那人皮蠟燭馬車外布下了結界,只需要留幾個人看守便是了。
聞言,景奕雙眼頓時明亮了起來。
他抱著倆孩子,還以為姜綰柚要將他留下來看孩子呢!
「孩子也帶去?」
景奕又問。
「難道不該讓他們長長見識嗎?」
姜綰柚反問,這兩孩子身份都不一般,自然是該早早的就開始啟蒙了。
更何況,這兩孩子心智只怕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應該。」景奕勾著唇附和,心情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姜綰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徑直朝著那些玄門弟子走去。
景奕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莫名覺得現在這樣真的很好,什麼都不用管,只用陪著她走南闖北。
每天睜眼只有彼此,再無朝堂上那些爾虞我詐。
只是可惜,這短短的一段路終究還是會走到頭……
「門主!」
「門主威武!」
「門主霸氣!」
……
玄門那些從各處趕來的弟子,一看到姜綰柚過來,一個個都高呼了起來!
他們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年紀不大還嬌滴滴的小姑娘!
「大家檢查一下東西都備齊了嗎?一盞茶後出發!」
姜綰柚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噤聲,隨後悉悉索索的檢查聲傳來。
沒多會,就陸陸續續地有人報備缺少東西。
姜綰柚也不吝嗇,他們少什麼她就給什麼!
一時間,那些玄門弟子別提多激動了!恨不得跪下來給姜綰柚磕一個!
「嫂子可真厲害,自打出生起就沒見過玄門有這等的凝聚力。」
魏伯陽站在玄門弟子當中,無限感慨,嫂子要是早來個幾年,玄門不得壯大成什麼樣啊!
「嫂子是天仙,哪裡是想要就能有的?」
初一輕嘖了一聲,要不是因為爺,嫂子這會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吧?
再厲害的嫂子也只能留在陰曹地府了。
嘖!一想到這個初一就忍不住抖了抖,怪滲人的。
景奕剛才還無比美妙的心情,再看到姜綰柚無比慷慨大方的給那些玄門弟子分發東西的時候降到了谷底!
這女人竟然對這麼多人笑!
心裡好酸……情緒不好的景奕在姜綰柚往裡走時,故意落後了幾步。
他倒要看看這沒良心的女人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他沒跟上來。
一步、兩步、……五十步……
景奕……
「咳!」
他輕咳了一聲,懷裡的小囡囡和二狗子齊齊抬頭看他。
景奕……
「哎?著涼了嗎?」
姜綰柚後知後覺的退了回來,微涼的小手蹭上了景奕的額頭。
「也不發燒呀,怎麼咳上了?」
景奕……
他神色幽怨,眨眼間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姜綰柚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踮起腳尖吧唧在景奕臉頰上親了一口。
完了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唇,「哎呀……怎麼這麼酸呀?夫君是把醋給抹臉上了嗎?哎呀!該不會是夫君自產出來的吧?」
景奕……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景奕耳根紅了,卻還是成功被姜綰柚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