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來此，應該是想看看我們挽月樓對於合作準備的如何了吧？」
許泠泠神色一正，走到一旁，從抽屜中拿出了一疊紙張。
「這裡是我們的想法，雪公子可以看一看是否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許泠泠將手中文件遞了過來。
雪臨接過文件，簡單瀏覽了一番。
他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許泠泠給的流程，不就是他前世經典的召開產品發布會，明星代言，限量出售的典型流程嗎？
這女人甚至還將倒賣考慮到了其中，準備拿出一部分產品給自己手底下的人再以更高的價格倒賣出去？
這不也是他前世那些商人經典的商業手段嗎？
好像是被稱為什麼「官方黃牛」來著。
若不是認識她已經很久，雪臨甚至都有些懷疑許泠泠是不是也是穿越者了。
「有什麼問題嗎？」
見到雪臨這怪異的神色，許泠泠還以為是自己的方案哪裡出了問題，連忙詢問。
對方案大部分地方都是她自己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實行，許泠泠並沒有太大的自信。
「沒有，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雪臨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略帶幾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還想著用現代的商業模式來改進一番呢。
沒想到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被許泠泠全部用了上來，這還用他改進什麼？
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這樣的天賦。
若不是知道許泠泠的亡國公主身份，雪臨都要以為她是不是和江婉那樣商業世家出身的了。
「這樣就好，妾身真怕哪裡沒有做好，耽誤了帝君大人的大事。」
許泠泠放鬆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激起一陣波濤洶湧。
「對了，妾身還有件事想尋求一下雪公子你的意見。」
「哦？」
「什麼事？」
雪臨一愣，疑惑道。
「還是關於我們的合作。」
許泠泠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想問問，雪公子是否有空來參加產品介紹會？」
「嗯？」
「我來與否，有什麼關係嗎？」
雪臨依舊不清楚許泠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當然有影響，而且影響相當大！」
許泠泠湊上前來，伸出白皙的小手捧上了雪臨的臉龐，細細欣賞著面前的如同雕刻出來一般的面容，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逗。
「雪公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在那些貴婦人圈子中的影響力嗎？」
「就我所知，這長安城想要和雪公子共度良宵的貴婦人可是比比皆是。」
「若是帝君大人你願意參加這個產品介紹會，想來也能召來更多貴族夫人們的到來，效果應該還能好上一個層次。」
許泠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聞言，雪臨面色一僵，伸手將許泠泠在自己臉上作弄的小手按了下去。
好傢夥，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是誰？
堂堂霜雪王，當今大炎王朝的帝君大人啊！怎麼可能去做這種出賣自己身體的行為？
「如果雪公子願意，我想這次產品介紹會能帶來的收益至少能上升三成。」
許泠泠誘惑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可以。」
雪臨面不改色，直接答應下來。
這跟金錢無關，主要是他覺得，這種程度並不算出賣自己的身體，不過是借自己的名頭來拉點人氣而已。
越想，他就越發心安理得。
「啊？」
「你真答應了？」
許泠泠有些詫異。
說實話，她自己對此都不抱什麼期望，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自己偶然間帶著幾分惡趣味的想法，實在沒有想到雪臨竟然答應的這麼果斷。
畢竟在她眼裡，雪臨身份尊貴，想來不會做這種事情。
「有什麼問題嗎？」
雪臨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賺錢嘛，不寒顫。
他前世那麼多人為了賺錢還擱各種地方當小丑供人取樂呢，相比起來他這露個面根本算不得什麼。
這其實還是一種觀念偏差。
在許泠泠這樣的土著眼中，他們就會下意識覺得像雪臨這種身份尊貴的人不會去為了金錢做這種可能有失身份的事情。
就好比她自己。
如果商國並沒有滅亡，她也絕對不會當挽月樓的花魁，哪怕只是名義上。
「沒問題。」
「只是有些驚訝雪公子你的，呃，不拘小節？」
許泠泠思量了一會，勉強想出了一個形容詞。
「既然雪公子同意，那我就讓人去宣布這件事了？」
許泠泠再次確認道。
「行。」
雪臨依舊沒有拒絕。
見此，許泠泠這才喚來侍女，輕聲吩咐了一些事情。
待侍女離去後，房間中再次只剩下兩人。
「雪公子還想玩些好玩的嗎？」
許泠泠輕咬紅唇，眉目含情，調戲道。
「來都來了，自然得聽點挽月樓的小曲。」
因為剛剛的事情，雪臨並沒有將許泠泠的調戲放在心上，而是按照以往慣例，準備聽上幾首小曲消遣一番。
只不過這一次的小曲不一樣。
許泠泠並沒有召來那些琴姬，而是讓侍女拿過了她的琴器。
「泠泠姑娘這是？」
雪臨瞧她這架勢，有些詫異。
要知道許泠泠雖為花魁，可其實每次也就在特定場合露個面而已，並沒有過演奏的經歷。
哪怕是雪臨，也從來沒有聽過她的琴曲。
「怎的，公子莫不是嫌棄妾身的琴曲？」
許泠泠眉眼輕低，帶著幾分委屈幽怨。
這倒不完全是演的，確有幾分真情流露。
她堂堂商國公主，挽月樓的幕後主人，竟然還被嫌棄了？
她這怎能不委屈？
「泠泠姑娘誤會了，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泠泠姑娘願意為本王奏上一曲，本王自然不勝榮幸。」
雪臨解釋道。
聞言，許泠泠臉上神情這才好轉。
她拿過侍女拿來的鎏金古琴，放在琴桌之上，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靈動撥弄，房間中響起了一陣悅耳的琴聲。
許泠泠的琴技比雪臨預想中的還要好，甚至已經勝過了挽月樓的招牌琴女。
只是這琴聲……
雪臨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即便許泠泠已經在刻意避免，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隱藏在琴聲中的悲涼。
這是商國的琴曲嗎……
雪臨沒有安慰，只是靜靜聽著她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