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69書吧→」
蔣小朵輕點了下頭,起身輕輕拍著狗剩,她這個人總愛胡思亂想,這尤其是三更半夜地打來電話,不免多慮,男人這是有急事了?
「哪位?」
周於峰淡淡問道,其實也想到了對方是誰,而這一通電話,這幾天一直在候著了。
「周董事長,你一直想讓我給你來電,究竟是什麼目的?你想問什麼?又究竟想在我的身上了解到什麼?」
傳來了江同光的聲音,語氣雖是沒有明顯的憤怒,但也高亢,不是正常的談話聲。
「想了解什麼?你不清楚嗎?」周於峰輕笑一聲,反問道。
「可笑,我怎麼會知道?」江同光立即反駁,「你公司死了的小孩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是沈佑明雇兇殺人,包括當街行兇的事,也是沈佑明一個人的主意!
所有的案件都塵埃落定,你.你還想幹什麼?非要搭上一個無辜的人嗎?我江同光有身份有地位,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最後江同光的情緒愈發激動,從椅子上站起,一下下用力敲著桌子。
「江同光」
周於峰輕聲叫道,語氣平淡,擔心吵醒裡屋里睡熟的老婆孩子。新69書吧→
「你以為就我家孩子的事,就能判了沈佑明死刑?六排鄉那十多條人命呢?」
周於峰冷冷質問,聲音始終不高。
六排鄉那十多條人命.江同光真是瞬間就大汗淋漓,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怎麼就連周於峰這不相干的人,都知道六排鄉的事了?
「江同光,你已經跑不了了,插翅難逃!通達這種資本也不會保你這種沒用的人,你的身份不再是不被訪問的範圍。」
周於峰繼續說道,而聽到這裡,江同光雙腿一軟,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之所以讓你給我來這通電話,是沈佑平書記有些話要跟你說,現在我來替他跟你說清楚。」
周於峰拉開門走到了院子裡,單薄的衣服只感到冷風往身子裡鑽,只是有些情感無法釋懷,擔心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江同光是吃著六排鄉百家飯長大的外鄉人,給你分地建房,哪家哪戶沒有給你搭把手、幫過忙?可你這畜生乾的是些什麼事!
養殖戶向東家,家裡六個娃,他摔下崖死的時候,家裡的老小才剛出生,就為了幾條賣牛的錢,就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後村的紅霞家,你販賣牲口被人家瞧了一眼,擔心被舉報,就拿著鐵鍬,活生生把人家給砸死,留下三個沒爹沒娘的娃.」
一件件案件,周於峰說得清清楚楚,這都是沈佑平找村民們了解到的,包括沈佑明生前的一些交代。
而此刻的周於峰,完完全全把自己代入成為沈叔,站在他的角度,在為六排鄉鳴不公!
「沒想到是沈佑明這個畜生也有參與,還試圖通過我沈佑平把六排鄉的事給壓下去,壓下去?我沈佑平就算是死,也要拽著你們兩個畜生!
江同光,無論多久,我沈佑平想盡一切辦法,哪怕是這輩子過得有多淒涼,也要把你這個畜生繩之以法,給六排鄉的村民賠罪!」
周於峰咆哮出了聲,而馬祺瑞之所以能夠一直在六排鄉的事上堅持與努力,當然有他好友沈佑平的原因。
這時蔣小朵也來到了院子裡,為男人帶了一件棉衣,擔心地站在一旁。
「呼」
周於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江同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等著死吧!」
這句話之後,周於峰掛斷了電話,只是表述完沈叔沒法再說的話,轉而立即打給了麻生夫。
「麻生大哥,安排人先把江同光控制起來,與通達的溝通就交給你了。」
那頭一接聽電話,周於峰就急著說道。
「周桑,你放心,這事我早有安排,先這樣。」麻生夫匆匆掛斷了電話,然後緊急布控。
而六排鄉的事,周於峰並沒有向麻生夫透露,只是一句幫忙的話,麻生夫就竭盡全力地去做了,而且從很早就開始準備。
同時在周於峰這邊,他又急著撥通了一組號碼,是打給馬祺瑞的。
「江同光很快就不會在通達的保護名單里了,而且他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您可以去抓捕歸案。」周於峰直接說明情況。
「好!」
馬祺瑞的聲音高亢而宏亮,沒有丁點的倦意,又與周於峰了解了些情況後,便掛斷了電話。
對江同光的抓捕,就在這個寒冬臘月的夜裡,臨近過年的時候,開始了!
「於峰,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得這麼嚴重?你沒有事吧?」
見周於峰握著電話,不再撥打,蔣小朵才是低聲詢問道,心裡擔心著男人,只要他沒事,其他什麼金山銀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朵,你說一個人能壞到什麼地步?」周於峰問道,把小朵攬在了懷中,不知為何,哪怕這冷風再大,此刻心裡溫暖起來。
終於幫沈叔完成了他的遺願,只是.剛才的那些話,是他說該有多好。
沈叔您.現在可以安心了,給咱六排鄉村民們公道了.
江同光蜷縮在椅子上,前所未有的的恐懼感席捲全身,愣了好久的時間後,才是想起來逃!
對逃!
逃到澳洲去,逃到其他地方,不能等著死啊!
江同光慌忙起身,大步來到門口,可用力去推那扇木門時,發現有人在外面頂住了門。
「啊?誰啊?幹什麼啊!」
江同光眼球放大,嘶吼著,開始不斷地用力推著門,聲音也在這一刻變形。
「讓我出去啊!」
江同光跳起來,一下下踹著木門,可無論如何,那扇門都被牢牢頂住,把他控制在裡面。
「到底是誰!讓我出去,求求讓我出去啊!」
江同光突然四肢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恐懼到尿了褲子。
「啊嗚嗚嗚嗚」
最後,懦弱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