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掌門,說好的百年蟠桃,為何改主意?怎麼?是故意給我們難堪嗎?」
「劉使者,本座也不想如此,蟠桃一夜之間全壞了,本座也是著急,不如摘另一棵桃樹,那棵樹也是五十年才結一次果。」
落七七在門外聽著師父因為自己被人為難,眼淚不停地流著。
「倚掌門,若貴派無心仰仗我星辰派,那本使告退。」劉使者冷哼一聲便轉頭離去。
落七七見使者往門外而來,伸手將其攔住,不讓她離開。
劉使者看著眼前這個小糰子,忍不住笑道:「怎麼,就你這小糰子,還能攔住本使。」
「姐姐,不要欺負我師父,是我吃了蟠桃,對不起,對不起。」
七七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認錯,頭破血流,沒流一滴眼淚。
「七七!」
倚青松一把將七七抱在懷裡,心疼的為她療傷。
「倚掌門,什麼時候得了這麼個小徒弟,看她這模樣,長的倒還可愛,不過既然是令徒將壽禮吃光,那不如讓令徒親自去給咱們掌門賠罪。」劉使者摸著落七七的臉蛋說道。
落七七腦袋快轉,星辰派,掌門,溪辰哥哥。不用御劍飛行,便可以見到溪辰哥哥。
「不行。」
「我去。」
倚青松怎捨得讓七七獨自去星辰派,那星辰派掌門,世人都覺得他心胸豁達,寬宏大量。可他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氣量更是小的可怕。
如今只能將清風門的鎮派之寶——玉龍劍送與那溪辰。
「劉使者,本座親自帶小徒登門謝罪,到時,本座會帶上本門法寶玉龍劍贈與溪辰掌門。」
「哈哈~好,本使這便回去告知掌門。告辭!」
落七七看著使者離開,愧疚的跪在倚青松面前:「師父,對不起。」
倚青松摸了摸七七的頭:「七七,你一直想去星辰派,明日師父便帶你去,日後你就在星辰派好好修行。」
落七七搖了搖頭:「師父,明日七七會向星辰派掌門請罪,請完罪後,七七會隨您一同回來。以後七七再也不離開清風門,日日陪著師父。」
「七七,師父想讓你和莫莫去星辰派修行,你慧根高,如今吃了一樹的蟠桃,修為也大漲,不出幾年,定會嶄露頭角,聲名大振,振興我派。」
「師父!」
「我早已和你師叔商議好了,七七,你可願意?」
落七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七七不願意去星辰派修行,她從師父那裡感受到消失很久的溫暖,可她又不想師父為難,若能修行回來振興師門,她願意。
「師父,你會拋棄七七嗎?」
倚青松伸手喚出自己的愛劍,劃破七七手指,劍染上七七的血,不停的抖動。倚青松默念咒語,只見依柔變成一道光束飛入劍中。
「七七,拿著,這是師父的佩劍,如今你師姐化成此劍劍靈,她會替師父保護你。」
落七七接過寶劍,緊緊的將它放在懷裡:「師父,我一定聽話,不會惹事,早日學成歸來。」
劉使者回到星辰派後,便去了雲霄閣見溪辰。
溪辰倚靠在椅子上,玩味的弄著手中的劍。
「掌門,清風門的蟠桃確實沒有了。」
「哦,都是怎麼壞的?」
「那倚老頭說,是壞了,但他的徒弟卻說是被自己吃乾淨了。」
溪辰像是聽到了個稀奇的笑話:「吃了?一個人吃的,那他胃口也太大了吧,連我的東西也敢吃!」
劉使者走向溪辰,繞過他的身後,溫柔的給他揉著肩:「可不是嗎?奴家也是嚇了一大跳,一個六七歲的女娃,將整顆樹的桃子吃了個乾淨。」
溪辰攬過劉使者,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撫著她精緻的小臉道:「本座倒對這女娃感興趣,為何沒有帶回來?」
「奴家想帶回來的,可那老頭說,要親自帶來請罪,還會將那玉龍劍一併帶來贈與您。」
溪辰推開懷中之人,玩味的笑道:「這老頭可真精,一點都不吃虧。如今這驚雷堂到處抓修仙者,那些小門派處處找靠山。清風門,是想讓本座做他們的靠山。說是帶來請罪,不如說是送來避禍。」
劉使者翻身跪在溪辰腳邊,討好的給他捶腿:「那掌門打算如何處置那小丫頭!」
「本座最討厭有人覬覦本座的東西,既然她吃了,那便給我打出來,留口氣便好!」溪辰說完,大手一揮便消失在殿中。
劉使者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看著溪辰消失的地方,邪魅一笑。
溪辰站在雲落之巔的最高處,俯瞰著遠處的山川河流。想著那句,「你為什麼不能收養我,我很聽話的,我會幫你做飯,洗衣,我什麼都會做!」
當初真應該把她帶回來,自己一個人在這雲落之巔孤寂了上百年,未曾見過像她如此讓他心疼,害怕,不知所措的人。
幾歲又如何,自己有的是時間等她長大,她變什麼樣,該成為什麼樣,還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青落!」
溪辰對著雲海喚了一聲,只見一隻銀白的飛鳥,長鳴一聲,立在溪辰面前,溪辰飛躍鳥身而立。
青落宛如不羈的精靈,瀟灑地在變幻莫測的雲層中穿梭,留下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青落抖擻著翅膀,穩穩的停在柿子樹下,院外的柿子樹早已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實,茅草屋卻爬滿了蜘蛛網,再也沒有一絲生氣。
溪辰著急的閉眼,感受著殘留的氣息。
她手拿獵物,一蹦一跳的跟著老兩口出了院子,一路歡聲笑語。漆黑的樹林,通紅的眼球,被刺穿的身體,她尖叫恐懼的聲音,撕碎的肉體,她淚流滿面,一塊一塊的拾起殘破不堪的碎肉,她絕望的閉眼。
「七七。」
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不過就是兩年,他怎麼就忘了來看她,當初為何不將她帶走。為何不聽她的,收養她,讓她給自己洗衣,做飯。他怎麼就捨得不來看她!
溪辰慢慢的伸手對著茅屋,手心突現一團火苗,他用力的將它推至草屋。草屋在火中慢慢消失,煙霧隨風,迷住他的雙眼,他用手指摸了摸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