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額頭蒙上一層汗珠,臉色越來越白,似乎身體裡的血都快耗盡。昏昏沉沉的倒在倚青松的旁邊。
「七七!」陸辰宇急忙抓過落七七的手腕,施法替她療傷。
倚青松突然睜眼,大口呼吸著空氣,眼睛緩緩轉向癱倒在床邊的七七。
「七七。」倚青松摸著七七的頭叫道。
七七真的還活著,看她如今這身裝扮,定然是在星辰派無人敢欺。
陸辰宇聽見倚青松的聲音,不可置信的抬頭,一把抱住倚青松,像個孩子一樣痛哭。
「師父,您終於醒了,七七回來了!」
「為師知道,師父昏迷的這些日子裡,你們說的話,師父聽的清清楚楚。七七為何突然回來?」倚青松望著雙眼緊閉的七七道。
「徒兒也不知,師父您身子如何?」陸辰宇著急的問道。
吸食了七七的血後,倚青松感覺自己身體沒有一絲疼痛,一身清爽,下床走了幾步,又對著身後揮掌,一股強大的靈力衝出手掌,瞬時地動山搖,落石四處掉落。
倚青松伸手抱著七七,領著陸辰宇便往洞外跑去。
這七七的血究竟有何不同,為何會讓自己靈力大增。倚青松不解的看著懷中之人,待七七醒後,定要問個明白。
這一等便過了足足三日,七七在悟真堂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倚青松等人急得不知所措,不管用何辦法,七七都沒有一點反應。
青落在院中著急的晃來晃去,時不時的對天鳴叫。
「師父,這可如何是好,七七身體瞧不出任何異象,為何就是醒不過來?」陸辰宇著急的問道。
倚青松也不清楚,不管是為她輸送真氣,還是用上等藥材餵她喝下,她就像睡熟了一樣,怎麼都喚不醒。
「師兄,要不將七七帶回星辰派,或許溪辰掌門有辦法!」玄風說道。
「不行!七七好不容易回來,如何還能送回星辰派!」陸辰宇慌忙的說道,都說七七是掌門首徒,可七七那不自在的笑,明顯就是騙人的。
陸辰宇不想將七七再送回去,七七若真的在那裡過得好,為何會突然回來。
「辰宇,你師叔說的不錯,我們什麼方法都試了,還是不能讓七七醒來。當初七七受了蝕骨鞭,應該也是溪辰救活的她,現下,只能將七七送回星辰派,只有溪辰能救她。」
「可是,師父,七七或許不想回去。」陸辰宇小聲的說道。
倚青松拍了拍陸辰宇的肩道:「她如今是星辰派掌門首徒,那星辰派才是她的家!」
「可她也是您的徒弟,是我們清風門的人!」
「辰宇啊,咱們清風門終是小門小派,若那溪辰來要人,我們就算以全門派相對抗,也是無用的!」玄風長嘆一口氣道。
房裡的人爭執不休,清風門的弟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發出哀嚎。
「掌門,出事了!」弟子破門而入,房裡的爭執聲立馬安靜下來。
陸辰宇等人看著驚魂未定的弟子,剛想要問何時,只見一襲紅衣,白髮翩翩的男子負劍而立出現在房中。
「對她做了什麼!」溪辰吼道。
不等眾人回答,溪辰抱著抱著落七七,便消失在房中,留下一句,「自行來我星辰派請罪!」
青落見溪辰抱著落七七突然出現在自己背上,對天鳴叫一聲,抖動著翅膀,往天際而飛。
「你可是真會玩,才幾日不見便將體內的血放去大半,你怎麼不全放干?」溪辰苦笑著看著懷裡緊閉雙眼的落七七。
七七緩緩醒來,發現溪辰坐在自己床邊,嘴唇發白,額頭還有一層薄汗。
七七盯著溪辰,想著溪辰為何在此,自己不是回了清風門見師父,怎麼出現雲霄閣的房裡。
「醒了!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溪辰低沉的說道。
「是你讓劉玉偷襲我師父?」
「你師父?落七七如今你的師父是誰?」
七七看著溪辰答非所問的樣子,氣惱的抽出玉龍劍,指著溪辰,「是不是你讓劉玉傷我師父!」
溪辰笑著,手握劍鋒,往自己心上靠攏,七七顫抖著,哭著吼道:「是不是你,讓劉玉傷害我師父!」
溪辰未答,血將劍鋒染紅,血珠一滴一滴落下,一道白光乍現,將落七七狠狠的摔飛。
「七七!」溪辰飛身抱著落七七,看著她嘴裡噴出的鮮血,所有的怒火,轉向身後的女子。
溪辰猩紅的雙眼帶著殺氣,看向冷流月,冷流月被踢入空中,不停地掙扎。
「溪辰,她要殺你!我,我只是……想要,護你!」冷流月憋紅著臉說道。
「本座與她之事,何曾需要你一個外人插足,若不是念在我父親與你爹的情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給我滾!」
冷流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抹掉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溪辰懷裡的人,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溪辰擦拭著落七七嘴角的血,將她抱回床上。摸著她的頭道:「我沒有讓劉玉去殺倚青松!她若是去殺,想必也是故意挑撥你我的關係。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那你就不想狡辯一下,非讓我對你拔劍!」七七抓過溪辰的手,心疼的給他包紮著傷口。
溪辰看著七七認真包紮傷口的模樣,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七七,那個不叫狡辯,是解釋。不過我倒想聽聽咱們七七狡辯一下,說好的去逍遙殿,為何跑清風門去放血了!」
七七說去逍遙殿,溪辰以為她只是耍小性子,待兩天便回來。可等了幾日也不見她回來,這才厚著臉皮去找子默下棋,趁機看看七七。
在子默那裡一待便是一整日,連七七的影子也沒見著。要不是子默突然提及,七七為何沒有去逍遙殿蹭飯,這才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沒有去逍遙殿。
若不是自己用密語喚青落,壓根就不知道,落七七回了清風門。
她回清風門也罷,自己在雲落之巔左等右等,都等不回她。要不是那死鳥發出求救信號,怕是再見她時,就只能看見一具屍體。
自己給她換血,壞了她自身血液的再生,她一次性竟敢放一大半的血,真是不要命。倘若不是自己體內的邪氣已除,恐怕只有將她丟到萬毒窟,用那千萬條蛇血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