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盧卡爾
曼哈頓，上東區。
一處德國餐廳。
盧卡爾享受著正宗的德國豬肘與啤酒，他的一舉一動頗為優雅，談吐之間帶著一種上流風度。
對面坐著一位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性，她時不時地點頭，和盧卡爾說上幾句。她的手指一直在擺弄著自己的長髮，在看盧卡爾的時候，眼睛裡仿佛有光。
一次藝術展的邂逅，她遇到了這位穿著紅色西服的男人，這位男人的談吐，風度，以及知識深深的吸引著她。
「你對藝術和音樂了解的都很多，對我的美術事業起到了不小作用，你的點撥開闊了我的視野！」
她的話，表達了自己對盧卡爾的崇拜。
盧卡爾矜持一笑，「你本身就很有藝術天賦，談不上點撥，只能算給了你一點靈感。」
說完，他抬起手，瞧了一眼時間，心想：「應該差不多了。」
盧卡爾抬手，示意買單。
在女伴驚訝的目光中，盧卡爾掏出一把小面額的美元付帳，她以為盧卡爾會刷卡。
付帳後，盧卡爾起身。「凡妮莎，藝術家的作品是有感情的，音樂如此，你的畫應該也是如此。」
他說完，就要起身離開。「抱歉，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盧卡爾，既然你說音樂如此，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後天的音樂會？」女人，也就是盧卡爾口中的凡妮莎開口詢問。
她目光灼灼，內心當中很期待盧卡爾的回答。
盧卡爾很有風度的一笑，伸出手去捉凡妮莎的手，在手背上來了一個輕巧的吻手禮。「佳人邀約，必當遵從。」
說完，他沒等凡妮莎有什麼反應轉身離開。
盧卡爾出了餐廳，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輛黑色的車子堵住了去路。
車門打開，有人衝下了車子。
一桿槍懟在他的臉上。「有人邀請你。」
盧卡爾沒說話，對自己實力很有信心的他老老實實坐進了車子。
明明他是一個被威脅上車的「囚犯」，但他往車裡這麼一坐，反而倒是直接把身旁的槍手變成了自己的保鏢，這股灑脫的風範，讓槍手十分不爽，想要伸手教育一下盧卡爾。
但他剛抬起手，就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這股氣勢，他只在自己大老闆金並的身上見過。
槍手雖然不知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話，但是這個道理他是懂得。
槍手打著精神開口道：「請您坐好。」
這話一出，那股逼人的氣勢消失不見。
「開車吧！」盧卡爾開口吩咐，好像就理應如此。
司機沒有多說，立刻開車，前往本應該前往的地方。
車子緩緩行駛，盧卡爾在心中盤算著計劃。
現在計劃出了問題，他本應該在這個時候和奧斯瓦爾德見面，兩人從金並的頭號殺手口中挖出關於金並的情報，現在都被突然出現的槍手以及槍手的老闆給打亂。
不過盧卡爾到不擔心，在他看來，這反而是個好事，能在上東區這樣橫行無忌的人，至少有點勢力，等他到了終點，一切答案自然會揭曉，他相信以他的力量和手腕，可以反客為主。
車子開了很久，在一處碼頭空地停了下來。
邊上是大海，盧卡爾猜想是方便殺人後拋屍。
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這是一早就等在這裡的槍手，他拿著自動步槍，想要去捉盧卡爾下車。
還沒用言語威脅，就看到一隻光亮的皮鞋從車裡伸出，這鞋子樣式十分考究，單憑鞋子，就給人一種紳士感。
在自動步槍槍手驚訝的目光中，盧卡爾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這男人膽子真大！」自動步槍槍手心想，他看著男人，居然有點佩服眼前這個傢伙。「無知？還是無畏呢？」
詹姆斯·韋斯利，金並的左右手。金並的犯罪帝國里，上上下下少不了他的努力，如果說金並是這個帝國的國王，他位韋斯利就是這個帝國的首相。
如今，他站在陰影當中，打量著盧卡爾。
在盧卡爾的身上，他發現了一股氣質，這氣質和金並相似。
「這是哪個財團的人？」韋斯利心想。
這也不怪他想錯，盧卡爾在和人動手之前，風度十足，是個標準的紳士。
在韋斯利眼中，雖然盧卡爾看起來身材高大，但是這只是以普通人的目光來衡量，與專業的打手甚至是金並來比較，盧卡爾的高大健壯，就像雄獅和雄鹿的差距。
雄鹿固然健壯有力，甚至還能用鹿角殺傷來犯的野獸，不過與雄獅一比，雄獅的尖牙厲爪可以輕鬆解決雄鹿。
「要不要查一查他的身份？」韋斯利心想，他接到的命令是把盧卡爾請過來，直接就地解決。
金並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但威利斯覺得，他可以再確認一次。在他自己看來，盧卡爾氣度非凡，恐怕把他處理掉後會引發出亂子，對金並，對整個犯罪帝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韋斯利掏出手機，打算聯絡金並。
金並接到電話，他語氣十分冷漠。「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詢問，韋斯利。我說過，凡是想要接近凡妮莎的人，都要解決掉！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凡妮莎是個優秀的女人，身邊從來不缺少追求者。
金並掛斷電話，他坐在寬大厚重的辦公桌後，與他相對而坐的是一個又干又瘦的老奶奶。
「愛情，讓人著迷。」老奶奶開口。「我需要提醒你，金並。你可以擁有愛情，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影響到你的理智，更影響到我們的交易。」
「我很清楚我現在的情況，高夫人。」金並起身。「我們的交易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我就放心了。」高夫人起身離開，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好像一陣風就能颳倒。
高夫人離開後，金並看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碼頭。」
他發出了新的命令，金並想要看看能讓韋斯利猶豫的人究竟長什麼樣。
金並掏出手機，要求韋斯利慢點動手。
電話好久才被接通。
「韋斯利。」金並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哦，你找他？」電話里傳來了一個醇厚的紳士音。
金並察覺到不妙，開口道：「無論你是誰，如果你敢傷害韋斯利，我會讓你後悔的！」
韋斯利對金並很重要，從利益角度來說，他可是犯罪帝國的首相，少了他，這個帝國會受到很大的損失。從金並的個人角度而言，這是他的朋友，對金並來說，友情同樣是一件奢侈品。
「有趣。」盧卡爾笑著，「你想要殺了我，卻不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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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