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救世的巡禮：星辰誕生之刻
說是祭壇，但實際上，要只是建立在石質平台上的簡易石室。🐳♔ ６９𝕤Ĥ𝕌ｘ.𝐜𝓞м 👺♬
「這裡，就是原初的六位妖精鑄劍的地方，是我們這個世界誕生的地方，作為旅途的終點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環顧著周邊枯燥而單調的石室，阿爾托莉雅保持著恬靜的微笑向周邊的同伴一一介紹著這裡，但這般閒情逸緻只有她一人擁有，看著身後氣氛沉悶的三位同伴，阿爾托莉雅笑著安慰道：
「如果覺得難過的話可以到外面等我哦，大概只需要等一下就可以了。」
「不，不必了。」藤丸立香閉了閉眼：「既然是夥伴的話，那麼請讓我們見證這一刻。」
阿爾托莉雅臉上的笑意愣了片刻，隨後露出了更為燦爛的笑容，她退回了半步，來到了瑪修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發梢上的藍色髮飾摘下，然後戀戀不捨地戴在了藤丸立香的頭上。
「野風信子花的花語是終結與離別哦，算是對這場旅途結束的一個紀念吧。」
「誒？」藤丸立香一愣：「可是這不是米奈歇爾送……」
「反正我又帶不走啦。」阿爾托莉雅雙手小跳著退開：「如果我們還能再見，到時候你再把它還給我吧。」
阿爾托莉雅直視著在白光沖刷下已經不見的那隻手，語氣隨著話語逐漸放軟，最後直至變得溫柔。
嗡！
星光點點，如夢似幻。光輝收斂，融於晨曦，
阿爾托莉雅轉過頭，感受著自己的身軀在白光中溶解，但距離失去意識還有著相當的距離。
砰！
米奈歇爾另一隻手曲肘擋在身前，袖甲炸裂間露出了其下烏黑一片的角質層，他以不符合自己年齡龐大力道單手運氣將盾牌一點點抬升。
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巡禮的第十天，那是我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在格洛斯特的街道上漫步。
失去了牽引的聖劍向著下方墜落，卻在下一刻被一隻手撿起。
無論是和你一起吃冰淇淋，還是一起逛街看衣服，無論是被你像孩子一樣的指導對戰，還是被你注視到不好意思的為止。
「但是，為什麼只提醒我們『米奈歇爾是敵人』呢，阿爾托莉雅小姐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她迎著藤丸立香飛快倒退一步，只是一步，就已經退入了這狹小閉塞的石室中央。選定之杖受到了某種感應，冒著微微的藍光脫離了阿爾托莉雅的手向著上方飄去，而也就在選定之杖懸浮在半空中之時，自石室的頂端，鐫刻著古樸晦澀法陣的中央朝著下方打下了一道足有一人粗的純白光柱。
……啊啊，這樣不行啊。
此刻，萬眾的理想交匯成唯一的宏願。
「是耶夢加得小姐的鱗片！」瑪修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完全忽略了來自自己身後的危險。
最初相遇的時候，
我們還是陌生人——
純黑色幕布般的天空之上之上，起初毫無星辰，隨後第一顆星光開始閃耀。
沒有得到回答，並不是藤丸立香沒有說，阿爾托莉雅看到了藤丸立香嘴唇的開合，但是她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每一處都只是一點光，點不亮整片天空，但星光聚合，匯成了無與倫比的光亮。
「瑪修！」藤丸立香想要提醒，但那尾刺突進的速度太過迅速。
那時自暴自棄的我，一定滿腦子都只想著乾脆去忘記掉全部的記憶吧，像這樣的我，又怎麼可能是預言之子啦。
「在這其中——」
但是。
「可是唯獨與我一起走來的大家，我都很喜歡。」
「尤其喜歡你。」
「這就是……」米奈歇爾伸出了一隻手：「樂園妖精鍛造出的救世之劍。」
哧！
在距離瑪修後腦不足一寸的位置，尾刺突然懸停，從尖端開始隨風消散。
身側傳來了破空聲，巨大的陰影朝著米奈歇爾當頭砸下。
在沖刷的金光中，阿爾托莉雅的身影消失，樂園的天空在這一瞬間完成了白晝到黑夜的轉變，仿佛是將全部的日光都吸納入了這劍胚之中。
完全不行啊。
一丁點都沒有想過。
「果然啊，無論人類還是妖精，不列顛還是使命，我全部很討厭。」
但是，大概。
不分彼此，全部都喜歡。
說著，他的手一招，在翻飛的花瓣中，周圍鳥語花香的樂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燃燒的街道和烏黑的硝煙，儼然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色。
「阿爾托莉雅！」
「用這段旅途鍛造出來的，一定是不懼任何挑戰、無比完美的星之聖劍吧……」
我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光芒在這一刻大亮，阿爾托莉雅的身體，靈魂，意識，記憶乃至於人格，都在這盛放的白光中溶解。
「這樣才像個公主嘛。」
「怎麼樣？好吃嗎？」
接下來……
現在想來，我明明看過那麼多雜誌，在腦內模擬過那麼多次，到頭來還是不行，哪裡都不行。
最後，阿爾托莉雅用肯定的語氣對這段巡禮做出了總結：
很甜，很喜歡，這是我第一次吃牛津食堂供應的甜品。
「我找到屬於我的星星啦。」
此乃謊言，他不這麼做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米奈歇爾的注意力始終都聚焦在阿爾托莉雅身上，如果那孩子表現出異樣從而牽連到他可就糟糕了。
至於履行使命完成巡禮什麼的，我肯定從來沒想過——
當時的我，一定是這樣。
喜歡，喜歡，無論怎麼看，都喜歡。比牛津的甜品、比髮飾都要喜歡。
唔。
閃著寒芒的尾刺不知何時繞到了瑪修的身後，朝著少女的後腦刺出。
「啊啊，說起來，也多虧了那時候我閒來無事的一手，否則萬一在樂園裡你們不願意相信我轉而去幫助米奈歇爾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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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光是表現得和平常一樣。
身後再度傳來了藤丸立香的呼喚，但只有一聲名字後就沒了下文。阿爾托莉雅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又一次向前，整隻手沒入了白光之中。
——我，有好好表現嗎？
我看上去像個享受約會的女孩子嗎？
【我能好好地成為你預想中的好女孩嗎？】
梅林抬起頭，看著依舊保持懷疑的兩名少女。他又朝米奈歇爾施加了兩個幻術：
「嗯，這樣應該就穩妥了。」
「戰鬥很可怕，互相憎恨也很疲憊，被迫背負這個使命也是莫名其妙。」
平時的我根本不會在意迷茫。
完全搞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異邦的魔術師，來自正確歷史的旅客們啊。」
猛烈的光輝絲毫不顧及後果，如流星般璀璨，將黑暗有著一瞬間的驅散，但又在下一刻倏然暗淡。
至少我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我一定——
「啊啊，那個時候，我還被摩根囚禁在庭中，只能在暗處給你們加油股勁。」梅林鼓掌：「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成功打倒了摩根完成了巡禮。」
「哎呀呀，幸好已經偷偷給自己上好了英雄做成，不然即便是現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他，也很難一下就打倒了，要是被他拿到聖劍可就相當糟糕了。」那人拿起聖劍，衝著瑪修和藤丸立香展現出了相當和善的微笑，在用魔術生成飄散花瓣的停止也不忘了朝著倒在地上米奈歇爾又施加了兩個幻術：「好久不見，不，應該說是初次見面，我是梅林，花之魔術師可靠的梅林大哥哥哦。」
如果說，預言之子的巡禮是尋找眾生星辰的道路，那麼，那麼在這條道路上——
在生命的最後幾秒，她該想些什麼呢？
光柱呼喚著阿爾托莉雅，她轉過身，而阿爾托莉雅也朝著光柱伸出了手。
即使是公主大賽零分的她也被誇獎成公主了。
隨著一道悶響，米奈歇爾身子軟倒在地。
「果然。」藤丸立香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但芙芙早已不見，或者說已經變成了眼前的白毛半夢魘，她點頭：「在進入異聞帶之前，我在夢裡所聽到的聲音就是梅林你！」
要怎樣才能好好約會——
金色的光華在她的軀幹中亮起，並在轉瞬間取代了全部的白光。
像這樣和你在一起，我一定……
可是，可是……
「我不曾見過你們那邊的世界，但，我從我的米奈歇爾那邊聽過你們的世界，那一定是一個很美麗很溫柔的世界吧。」
不過……
會在我難過的時候，會在我自卑的時候，不留情面地敲打著我的額頭，很痛一點也不溫柔。
那時候的我，一定很討厭，很討厭這樣的你……好吧，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但是，像現在那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這種事，一定從沒有想過。
她又上前了一步，這一步，讓她完全站在了光中，此時她才半偏過頭，白光沖刷著她的側臉，將阿爾托莉雅的身影照得時隱時現：「那麼，來自溫柔的那個世界的你們覺得這個不列顛，我們的不列顛如何呢？」
不由分說，完全不考慮我的意見，粗暴的簡直像故事中的惡龍一樣。
還是乖乖地戴上了。
因為，我知道這樣的你，其實相當的溫柔。
但是這次不行。我不知道。
一幅幅畫面在她的眼前浮現，阿爾托莉雅唇角保持著笑意，那是這段巡禮她所經歷的點點滴滴，走馬燈似得在她眼前過了一遍。
「嘛，就當是我偶爾無聊發的善心吧。畢竟是給了那孩子春之記憶的同位體，我想讓那孩子一直到最後都保持著對這個名字的好感呢。」
……啊啊，這也太難了吧。
相比之下，還是在巡禮比較簡單。
頭一次的，阿爾托莉雅以無比莊重正式的語氣稱呼藤丸立香。
在這奇景中，每一個都被迫仰起頭，在聖劍誕生的此刻，在這白晝與黑夜同時存在的短暫奇景中，在那緩緩收斂的星星中，每個人都似乎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星辰。
什麼方法和對策都想不出來。
我根本不知道，
聖劍回應了他的呼喚，朝著他緩慢地飄近。
但第一顆星光的暗淡，並沒有使天空完全黯淡下來，第二顆、第三顆星光點點閃爍，越來越多的星辰在黑夜中閃爍。
它們或明亮，或暗淡，或一直照亮著周邊，或長時間不曾亮過但也在一下一下地堅持發著微光，或主動亮起，或被周邊點亮。
證明你存在的過去，就在這故事裡，就在我們的這一次巡禮當中。
第一次被人贈送禮物，是野風信子花的髮飾，怎麼會有人拿這種花當作送給女孩子的禮物啊。
又涼又甜不是嗎？
被你這麼一問，下意識就說了「嗯」。
但阿爾托莉雅還是對著藤丸立香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也算是她最後撒的一次無關緊要的謊言。
我什麼都知道——
不不不，那樣未免也太過無趣了一些。
嗡！
劍鳴聲悠悠傳來，黑夜退去，白晝回歸，在唯獨貫通了天地的白色光柱中，仿佛淌著金色聖光的寶劍靜靜懸浮在半空中。
樂園妖精的使命？童年的遭遇？亞瑟王的故事？
「動手！別讓他碰到聖劍！」
你卻那般不由分說地把我拉拽了出來。
謝謝你，米奈歇爾。謝謝你為我這一無是處的灰暗的人生打上了唯一的暖色。
在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卡美洛鐘樓的上空，眺望著遠處肆虐的角神屍體，梅林的聲音低沉。
「那麼就由我為你們解釋這個異聞帶的真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