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聽完郭濤的電話,當下也愣了。
郭濤這通電話,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他下面的馬仔把事情辦砸了,事情搞大發了。
覺察到事情不對,出於自身理虧。
這下子,王政也偃息旗鼓,不敢再觸郭濤的霉頭,只好開口先穩住郭濤的心情。
「郭濤書記,您別激動嘛!」
王政笑著開口,語氣輕鬆的道。
對於下面的黑手套,王政有百分百的控制權,如今出了事情,他去擺平就可以了。
「王副省長!」
「我激動了嗎?」
「不是,王副省長!」
「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當前的情況?」
「在綠藤市,在中江省,有人當著眾人的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兇殺人!」
「末了,那人還開車傷及了三位省部級領導,以及十來位陪同調研的工作人員!」
「現在祁省長和鵬達書記,以及中林市長,他們三位,可還全在醫院裡躺著呢!」
郭濤也怒了,按理來說,這種下作的手段一般都在牌桌之下,萬萬不能放在明面上。
可綠藤市的黑惡勢力,卻搞得鑼鼓喧天,如此大張旗鼓,這是在公然打臉吶!
這件事要是搞不好,會鬧出大事兒來!
「什麼!」
王政聽到這話,頓時驚駭起來。
他原意只是想給祁同偉一點顏色看看,落落他的威風,沒想到下面的人會這麼虎!
「特麼的,這些馬仔可害死我了!」
王政也不禁爆了一個粗口,在這年頭,當小弟的太盡責了,恐怕這也要壞大事兒!
「我沒這麼吩咐呀!」
「究竟是誰假傳情報,拿著雞毛當令箭,小題大做,弄出來了這樣的大烏龍?」
王政也急了,當下思索道。
正如肖佳憂慮的這般,今天你敢當街殺人,光天化日公然行兇,明天你就敢造反!
台面下的手段,太過於齷齪!
放在明面上,那就等於公然找死!
「不行,不行!」
「這口鍋太大了,我可背不起!」
「我得想想辦法,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高明遠,問題出在他的身上!」
王政想通以後,頓時也急了。
沒辦法,這麼大的事兒,他一個人可扛不起來,這件事情搞不好會連累整個中江。
丟車保帥,這是最好的辦法!
「高明遠得死,他不死我心中難安!」
王政心中有了算計,如今事情發生了,也唯有自爆黑手套,方能換來那一線生機!
所以高明遠不能留,他必須得死!
思及此處,王政心中有了定計!
很快,一通電話就從王政秘書的手機上撥出,而這個電話號碼,正聯通著高明遠。
「高明遠,你這個蠢貨!」
「你把我的事情全搞砸了!」
「誰讓你動祁同偉的?誰讓你雇兇殺人,去衝撞調研小組的?你活膩味了吧?」
「今天你敢殺祁同偉和黃鵬達,你明天怕不是要造反,是不是想把我也突突了?」
王政接通高明遠的電話,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沒辦法,這小子這次也太出格了。
做事沒個輕重,誰都敢招惹!
「不是,領導!」
「這次行動,不是您授意的嘛?」
高明遠聽到這話,頓時就麻瓜了。
當初喊教訓祁同偉的人是王政,如今喊不動祁同偉的人也是王政,你在搞我玩呢!
「要不是時機不對,我早把你也給突突了,你個老畢登,一天天淨來消遣洒家!」
「你是魯提轄,但我可不是鎮關西!」
高明遠心中壓著怒火,這個王政還真不拿他們當人看,說到底,他沒有任何底氣。
高明遠的靠山,其實就是王政這個人。
這可是一位金主爸爸,高明遠在外面哪怕再牛逼,回到家裡以後,也得跪舔王政。
「我讓你去敲打祁同偉,不是讓你去襲擊祁同偉,難道你就是這樣辦事情的嗎?」
「這就是你辦事情的態度?」
「你這樣做事,以後誰敢找你辦事?」
「你拿這個方式去敲打幹部,試問一下,龍國哪個幹部能經得起這樣的恐嚇?」
王政氣急了,真是一群豬隊友,好好的一出算計,被他們弄巧成拙,這下大發了。
「王副省長!」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
高明遠也委屈極了,好傢夥,搞了半天,原來是下面的人會錯意了,加了把勁。
沒成想,下面小弟太努力!
反倒是弄巧成拙,敲打沒做到,恐嚇襲擊,下面的黑社會馬仔,倒是挺有一手的!
嗯,這份工作專業十分對口!
「搞錯了,領導!」
「我一定下去嚴查督辦,絕不會留任何把柄,領導,請您再相信我一次,真的!」
高明遠信誓旦旦的開口,指著天發誓。
「高明遠,我還能相信你嗎?」
「你且捫心自問,你看你自己還有機會嘛?這件事情,可涉及到兩位省委常委!」
「你下手乾淨利落一些!」
「你可千萬別心慈手軟,必要的時候,我相信你心中也明白,你到底該怎麼做!」
「你可別忘了,孫興還在我手上!」
「必要之時,你完全可以自行了斷。」
「放心吧,等你死了,你妻兒的安全,我也可以保障,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
「一句話,汝妻子,吾養之!」
王政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高明遠的兒子,情人,包括他心愛的女人,全都在王政手上,高明遠卻孑然一身。
當然,這也和王政的性格有關,畢竟王政身懷正統曹家血脈,最喜好的就是人妻。
而且王政最喜歡給別人養兒子!
別得不說,他對待孫興,也就是高赫,當真是視如己出,對他更是疼愛有加!
在這一點上,他跟曹丞相也十分相似!
「王政,我草泥馬!」
高明遠在內心暗罵一句,老實說,他可不想死,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他是個人。
為了金錢地位,財富權力,高明遠把一切都獻給了王政,只求他能出手庇護自己。
可沒成想,如今大難臨頭!
王政心中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讓他自我了斷,還說什麼汝妻子,吾養之的騷話!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老實人嘛!
在高明遠的心裡,他把這件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似乎他太過低估了祁同偉的能量。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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