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雲一路走到了三樓都沒有被人攔下,看來像他這樣的外人進出警局是一件常有的事。
「這就是安吉拉的辦公室嗎。」
望著門口旁懸掛著的銘牌,上面清晰地標註了辦公室的使用者『安吉拉』的姓名。
嗯,這樣的設計很好,最起碼外人在第一時間就能確定房間裡的人到底是誰。
「噹噹當。」
本著先禮後兵的原則,白啟雲十分有禮貌地敲起了門。
略顯沉悶的響聲在走廊里蔓延開來。
但似乎對方並不想回應白啟雲禮貌性的敲門,過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回應。
「人不在?」
見狀,白啟雲不禁眉頭一皺。
這種程度已經算得上是刻意的無視了吧。
他默默地轉動門把手,推門而入。
本來他心中還泛著些許的怨氣,但見到眼前的一幕後,他不禁後悔了自己剛才的舉動。
不該推門進來的。
只見一個留著黑色鬍鬚的中年男人正仰著頭躺在背後的座椅上。
本應是一個忙裡偷閒的場面,前提是忽視掉他胸口插著的那柄匕首。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胸口蔓延而出,宛如溪水一般向著全身各處流淌而出。
這個狀況應該是死了還沒有多久。
「這下麻煩了。」
白啟雲下意識地想要退去,但他剛轉過身,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走廊就出現了兩個手裡抱著文件警員向著辦公室走來。
果不其然地,那二人正巧撞見了這令人尷尬的一幕。
「啊啊啊啊!」
一道略顯悽厲的吶喊聲響徹了整個警局。
————
「姓名。」
「白啟雲。」
「哪裡人。」
「璃月。」
「職業。」
「冒險家。」
「為什麼會來楓丹?」
「過來旅遊的。」
警局內,白啟雲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就被帶到了地下室的拘留場地,開始了盤問。
幸虧在盤問前他捏了一隻水鳥回去給熒她們一行人報信,要不然真就成了無人在意的階下囚了。
警備局長被人刺殺,這個案子小不了,短時間內他也不可能被放出去。
當然,如果強闖的話沒人能攔住他,但他還不想在楓丹當個通緝犯。
更何況一堆人都看見了他的臉,這事要是傳回璃月那真是有夠他受的苦了。
所以在澄清自己並非是殺人犯的事實前,他估計得跟這裡的牢房好好相處一陣了。
聞言,審訊人員抬頭看了白啟雲一眼,停下了手中的筆。
「冒險家來楓丹旅遊?」
「啊嗯。」
「入境證明有嗎。」
「有的。」
為了應對今天這種突然盤查身份,白啟雲幾人都是時刻將證件帶在身上的。
「從柔燈港進來的」
核查再三後,警員沒能發現白啟雲的身份有什麼問題。
這也很正常,他可是通過正規途逕入境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警員放下證件,雙手抵在下巴上。
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襯托的氣氛略顯沉寂。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氛圍蠻適合審問的。
「白先生,你今天來到警備處是想做什麼?」
「因為昨天警備機關的暴動,所以我打算過來要個說法。」
「昨天的」
提到這件事,警員臉上閃過一抹瞭然。
事實上,之前整個警備處如此忙碌正是因為這件事。
不過現在的話大家忙的已經是另外一件事了。
估計他們的老大安吉拉也沒有什麼意見。
「這次事件的經過能仔細描述下嗎?」
雖然可能是嫌疑人為自己開脫的證詞,但警員聽取被調查對象的自我陳述,也是應當執行的程序。
「其實沒什麼,我站在門口敲門,裡面沒有回應,推門進去後就是你們看見的那一幕,我也很冤枉啊。」
白啟雲聳了聳肩。
他確實很冤枉,而且從時間上來進行判斷,除非他開門就秒殺了安吉拉,否則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更別說安吉拉死前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白啟雲的行動時間可以從警備處門口的保安那裡確認到,從他進入大門到現場被警員們發現,也就過去了五分鐘。
可以說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作案,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即便如此,警備處也不打算放白啟雲離開。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當前的第一嫌疑人,這麼大的一件事再怎麼說最後也得有個交代。
即便不能讓白啟雲頂罪,但有個嫌疑人拖延拖延時間,來為他們破案爭取時間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這麼做的話就苦了白啟雲了,拘留所里的條件雖然比監獄強點,但也有限。
「誒?!被捕了?!」
聽著水鳥傳回來的消息,派蒙整個人不禁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差點將樓下的老闆娘都招來。
「哈!那傢伙也有今天!」
一想到那個男人吃癟的模樣,芙寧娜就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她在床上捧腹大笑,原本嬌俏的臉蛋看上去都扭曲了幾分,看的旁人不禁有些無語。
這傢伙最近是被欺負的有多狠啊。
「所以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熒倒是很冷靜,但她思前想後也沒發現有什麼她們現在能做到的事。
「還能怎麼辦,老實等著唄,警備處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
芙寧娜雙手撐著下巴,滿臉都是壞笑。
「而且如果一段時間內都沒找到真正的兇手的話估計這件事會直接上審判庭哦。」
「審判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嗎?」
裟羅並不擔心白啟雲被審判,倒不如說,眼下的楓丹似乎沒有人能審判得了他。
「嗯,到時候我們就能在劇院裡好好地看上一齣好戲了,前提是那群酒囊飯袋真的找不到其他嫌疑人。」
其實芙寧娜也覺得這件事跟白啟雲無關,他只是倒霉而已。
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純粹的倒霉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歐庇克萊歌劇院的票可是很難買的哦」
「你別幸災樂禍了。」
熒敲打了下芙寧娜的頭頂,少女神明頓時吃痛,眼角露出一抹晶瑩。
好吧,即便那個大魔頭不在,整個隊伍里芙寧娜依然是那個最弱雞的存在。
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