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聞小心翼翼地靠近天門陣,夜幕籠罩下,天門陣四周靜謐而陰森,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穿梭其中,手中的火把搖曳著,映出他們冷峻的面容。他飛得更高了一些,以便能看清天門陣的全貌。
他發現這天門陣布局極為複雜,星光下,一百零八座大小陣相互連接,陣中有陣,變化莫測。各陣之間環環相扣,包含了多種不同的布置和變化,令人難以捉摸。原來他們上次進入的天門陣僅僅只是入口的一個小陣。幸虧沒有深入,否則真難以逃脫。
這一百零八個小陣中又有四個大陣,左邊的青龍陣仿佛一條沉睡的巨龍,散發著威嚴的氣息;右邊的白虎陣恰似一隻伺機而動的猛獸,充滿了兇悍;前邊的朱雀陣猶如燃燒的火焰,熾熱而躁動;後邊的玄武陣宛如沉穩的巨龜,靜謐中透著神秘。
天門陣正中有一個巨大的祭台,祭台四周又圍繞著八座威力強大的小祭壇,在朦朧的月色中,顯得詭異而陰森,能夠控制風雨雷電雪霜霧露襲擊敵人,讓整個天門陣充滿河漢皆迷等奇異現象,給入陣者帶來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孫聞看得眼睛都花了,心中暗自驚嘆:這豈是一個凡人能想出來的。
孫聞心中暗自驚嘆,深知想要破此陣絕非易事。就在他苦思對策之時,突然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他身形不穩。
卻不想這動靜引起了巡邏士兵的注意。「什麼人?」一聲厲喝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朝著他的方向逼近。那些士兵緊張地朝聲響處看了看,見只是一隻飛鳥,這才放鬆下來,散去繼續巡邏。
孫聞心下一凜,沒想到這些士兵警惕性如此之高,心中暗想: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兵。
不敢再有絲毫耽擱,迅速又變身為一名普通士兵混入其中。
「你,和我一起去給將軍和大法師送夜宵!」
孫聞被叫的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應聲道:「是!」他接過食盒,低著頭跟在那人的身後,心中暗自思忖:正愁找不到他們的老巢,這就送上門來。孫聞正盤算著怎麼從他口裡套些有用的情報。
兩人一路走著,孫聞小心翼翼地開口:「兄弟,聽說這天門陣厲害得很,咱將軍和大法師到底有啥妙法能讓宋軍攻不進來?」孫聞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那人斜睨了孫聞一眼,哼道:「不該問的別問,小心掉腦袋!」那人皺著眉頭,一臉嚴肅。
孫聞心中一緊,趕忙賠笑道:「是是是,兄弟莫怪,我這不是好奇嘛。」孫聞陪著小心,臉上滿是諂媚。
又走了一段,孫聞再次試探道:「聽說宋軍派了高手來破陣,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兄弟你覺得呢?」
這次那人倒是接了話:「哼,就宋軍那些人,來多少都是送死,咱們這陣可是銅牆鐵壁,無人能破。」那人一臉的驕傲,語氣充滿不屑。
孫聞連忙附和:「那是那是,不過這陣里這麼多機關,操作起來也不容易吧?」
那人白了孫聞一眼:「這是將軍和大法師操心的事,咱們只管聽命行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營帳前。那人示意孫聞安靜,然後輕聲說道:「將軍,大法師,夜宵送來了。」
「進來。」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
兩人走進營帳,孫聞偷偷抬眼觀察,只見將軍面色陰沉,眉頭緊鎖,大法師則一臉沉思,目光深邃。
放下夜宵,孫聞和那人正要退下,大法師突然說道:「等等,今日陣外可有異常?」大法師目光犀利地掃過孫聞。
那人連忙回道:「回大法師,一切正常。」
大法師目光掃過孫聞,孫聞趕緊低下頭,心中一陣忐忑。
「下去吧。」大法師揮了揮手。
出了營帳,孫聞立馬施法將那人定住拖入草叢中。
隨後又變成飛鳥伏在營帳上偷聽法師幾人談話。
只聽得大法師說道:「宋軍此次鎩羽而歸,想必短期內不敢輕舉妄動,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大法師表情凝重,語氣嚴肅。
將軍應道:「那依大法師之見,我們接下來當如何部署?」將軍滿臉焦慮,眼神急切。
大法師沉思片刻道:「需加強各陣的防守,尤其是那四座大陣,切不可有絲毫疏漏。另外,派人密切監視宋軍營地的動靜。」大法師目光堅定,透著自信。
孫聞心中暗暗記下。
「此次大捷我們兄弟倆定回朝為顏大師向蕭太后請功!」耶律康笑著說道,臉上滿是討好。
「堂哥別忘了還有呂上仙。」耶律狗兒趕忙插道,一臉諂媚。
原來這大法師正是呂洞賓凡間弟子顏容。
據說這顏容是北國海東人氏,自幼拜海外的金壁風為師,學習了道法和武藝。學業有成後,他雲遊天下的洞天福地,又遇見了呂洞賓,並跟隨其學習兵法韜略,之後再次拜呂洞賓為師。
下山之時,呂洞賓傳授給他六甲天書的下卷,其中包含奇門遁甲、排兵布陣以及攻殺戰守等本事。
經過顏容的琢磨,他又增長了幾分能力。此後,他前往遼東碧蘿山自立門戶,開創了大碧蘿宮,收下上百個小道士傳授武藝並演練陣法。
遼宋交戰對峙時,韓昌奉蕭太后之命去請顏容下山。
顏容有意出山,便借與好友任道安下棋時,以「龍虎鬥」等說法暗示自己想要下山助陣遼國。
最終,他成功出山,被蕭太后封為護國軍師。
這妖道本也是大宋子民,為了功名竟助紂為虐,不知道呂洞賓有沒有後悔收下這個徒弟。孫聞心中一陣憤憤,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怒火。
「那猴子不知道從哪裡搞來那些奇怪的法寶,破了天門陣的毒霧,他豈知這只是這陣中機關的九牛一毛。」顏容說完大笑起來,臉上滿是得意。
「有顏大師在何愁宋軍不破啊!」耶律狗兒一個馬屁拍上去,顏容舒服無比,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我們只需安守此陣,耗也把宋軍耗死!」顏容又說道,神色囂張。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