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一切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不過趙燕兒復活後的當晚卻出了點小意外,她確實把自己洗得香香淨淨的,躺在被窩裡,美滋滋地等待蘇硯的「寵幸」。
但是當蘇硯來到掀開被子之後,卻發現燕兒抱著枕頭睡得正香,考慮到白天她剛受過水火鍊度的折磨,現在可能是真的累了,於是他便沒做什麼壞事,只是抱著她睡了一覺。
不料第二天醒來後,燕兒各種抱怨蘇硯不叫醒她,就差沒有當場將他的衣服給扒下來了,還說什麼「我都光溜溜了,你還穿那麼多,不公平!」
剛好蘇硯今天就要正式跟著爺爺進修,因此他只得奪路而逃,並和燕兒約好,晚上再說,這次可千萬要醒著,不能再睡著了。
酆都城外,一處長滿雜草,早已廢棄的校場之中,蘇文遠身穿一襲布衣,氣度沉穩從容。
他也不講什麼大道理,只是單手一挽,擺開一個起手式,「來,你試試不用仙道手段,純粹以武道手段與我比劃比劃。」
蘇硯自然不客氣,他知道在這種條件限制下,自己應該打不過爺爺,但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兩人使的都是極戰訣,一開始都是一板一眼的拳腳過招。
很快蘇硯就意外地發現,蘇文遠並沒有全力以赴,反而像是在陪他練習一般,只是見招拆招,就連速度、節奏、呼吸也和他保持一致。
見此,蘇硯更加心無旁騖地投入了進去,不再想什麼勝負問題,就當做自己又回到當初在青城宮,獨自練習極戰訣的那段生涯,只是這次有人手把手陪他過招。
在蘇文遠的用心引導下,蘇硯很快就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拳、肘、膝、頭、肩、腿,他將全身上下每一處部位,都當做武器進攻。
兩人戰鬥餘波也越漸擴大,起初只是掃平草面,攪動陰間冥霧;後來就將這處校場徹底推平,讓此地的地貌都發生了改變.
原本蘇硯只學過極戰訣中一部分基礎的法門,但是現在,卻開始無意識地使出了進階的高深手段。
這些都源於先前他在蘇府中,旁觀過爺爺重新修繕極戰訣;那些金色小人的動作,已經烙印進了他的腦海深處,在進入沉浸狀態之後,自然而然地就將其使用了出來。
實際上蘇文遠也有些驚訝,雖然這是他一開始的目的,但他是做好半年內達成的心理準備,結果沒想到孫子的悟性、狀態都是極佳,一下子就達成「要求」。
於是蘇文遠也不浪費時間,他先前說過,要幫蘇硯融會貫通武道技巧,技巧是一方面,只是「用」,更根本的還是在於「道」,他所擅長的便是力之大道,力之法則。
隨著兩人之間的戰鬥逐漸升級,蘇硯說好的不用仙道手段,但是在無意識中還是漸漸用上了全力,月之本源的力量更是被他不斷抽取而出。
無暇月體也在外力的不斷錘鍊鍛打之下,展現出頑強的特性,讓蘇硯變得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光明廣大;這種狀態下的他,既有些像是菩薩金身,又有些像是仙人之體,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極為可怕。
蘇文遠也漸漸開始動真格,他調動體內的血氣,加熱,沸騰,燃燒!
這一瞬間,血光一冒,他的體表先是出現了一道道修羅般的血色紋身,然後血光化作一副【修羅血鎧】瞬間覆蓋住全身,連同頭盔、覆面、臂鞲、抱肚、綁腿、鋼靴等物在內,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只有一雙冷漠死寂的雙眼暴露在外。
進入這個狀態後,蘇文遠的氣勢極為凌厲可怕,帶著一種殺伐天下、屠戮眾生的強者霸氣,如果有旁人在此時接近,別說生出抵抗之心,甚至會失去行動力、被活活嚇死。
徹底進入狀態的兩人,很快打得此地空間破碎,大地崩塌,就連遠處奔流不息的忘川河,都一度受到影響,出現鬼哭神嚎、血河斷流的情況。
巨大的動靜波及到了酆都城,讓這座上萬年來屹立不倒的冥都,都開始搖晃了起來,更讓一眾陰兵鬼卒都產生了恐慌。
他們急急忙忙向上面匯報,說城東處疑似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在發生,可能是五方鬼帝入侵了;要麼是有外敵打入了地府云云。
十殿閻羅們都不用底下的人匯報,就遙遙感受到了蘇文遠的那獨一無二的氣息,一時間還真有點慌,這位殺神很久沒動用全力了,這是在和誰放手一戰?!
另一股氣息,他們起初有些陌生,仔細辨認之後才察覺出是那位下界仙使,一時間都有些納悶了起來,這兩位不是自家人嗎?怎麼打得這麼厲害。
在他們派人去蘇家詢問之時,蘇硯和蘇文遠兩人之間的戰鬥,對外界的影響卻越來越小。
起初還能看到兩個人影不斷交戰,一者如銀白電光,一者如血色流星,快到不可思議之境。
但到最後,兩人連身影都消失不見,仿佛他們已經打穿了此界,徹底墜入域外無盡虛空之中。
一年的時間飛快過去,是的,兩人不吃不喝不睡,就這麼連續打了整整一年!
期間,蘇硯不僅將極戰訣徹底融會貫通,還從蘇文遠身上,學習到如何最大化調動力之法則的力量。
他甚至在戰鬥之中,無師自通地使用出一部分青猿妖聖的攻擊方式,比如【雨墜七擊】,以及他心中嚮往已久的【法天象地】。
對於蘇硯本人來說,這一切都是在無意識之中發生的,他還在沉浸在一年前那一場切磋之戰中,認為一切才剛剛開始。
直到蘇文遠忽然暴喝一聲:「醒來!」
此聲如同雷鳴隆隆,又如洪鐘大呂,有一種撼動神魂的力量,原本沉浸在戰鬥中,正欲一拳轟出的蘇硯忽然怔住,心神復歸清明。
下一瞬,他感覺渾身又痛楚、又麻木,又有一種發泄到極點,酣暢淋漓的感覺;他身上有一滴滴鮮血墜落在虛無之中,又被虛空亂流瞬間捲走。
再看向對面,蘇文遠身上的修羅血鎧啪一下徹底粉碎,同樣展現出一具渾身血淋淋,正在大口喘氣的中年漢子身影。
蘇文遠的神情中雖然有一絲疲憊,但是眼神里同樣有一種暢快之意。
「好,你很好,再打下去,我恐怕要收不住手了,到時候很容易出現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情況,就到這裡結束吧。」
蘇硯有些茫然,他按住腦袋,讓心神寧定下來,慢慢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很快的,他就斷斷續續地想起了過去一年間發生的事。
旋即他臉色一變!糟糕,燕兒還在床上等著我呢,她該不會等了一年吧??
「怎麼了?」蘇文遠有些疑惑,「這次修行應該很成功才對。」
蘇硯勉強笑著搖頭,「沒什麼,只是才發現時間超了而已;多謝爺爺此番指點,硯兒收穫極大,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免得爹娘他們擔心。」
可以說直到現在這一刻,蘇硯才真正明白到,何謂「武道通神」之境。
這同樣是一條能直抵大道的途徑,從本質上來說不比仙道差,只是真正入門實在太難,至少要到第七境以後,才算是真正邁入修行門檻,之前的境界只是在門外打轉而已。
而且前人似乎沒有像修行仙道一樣,整理出一個比較系統完善的修煉體系,以至於武道修士進入最後三境後,往往只能靠自己摸索前進,這才使得此世的武道只在凡間中盛行。
蘇硯經此一戰,對力之一道有了不少深刻的感悟,對日後與大勢至的決戰也更有信心。
兩人回到蘇府之時,自然是毫髮無傷的狀態,還換好了新衣服,免得家人擔心。
儘管如此,蘇文遠仍然被妻子一頓訓,這回連老夫人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鼎鼎大名的蘇大將軍,在她們二位面前,只得撓著頭認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蘇硯這邊,他娘倒是挺心疼他的,但是說沒幾句,就讓兒子先去見見燕兒,說是這姑娘生他的氣了。
蘇硯這才急忙趕到趙燕兒的廂房,剛一入門,就見到她把自己包在床上的被子裡,跟個大粽子似的。
見此,他走近象牙床邊咳了咳,「我回來了。」
燕兒沒有回應,於是蘇硯便上前把被子拉開一角,「你聽我說,這次是真的.」
結果他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片光滑的香肩美背。
蘇硯連忙給她掖了回去,「這大白天的,怎麼連衣服都不穿?快穿好再起來說話。」
「我不,」燕兒蒙在被子裡,用氣鼓鼓的語氣說道:「我就這麼脫光光等了你一年,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嗎?」
「什麼?!」蘇硯臉色一變。
趙燕兒頓時露出頭來哈哈大笑,「這你也信啊,誰會那麼傻啊~!」
事實上蘇硯也覺得不可能,燕兒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下意識還真有點害怕她會那麼犟。
此時見這丫頭笑得囂張的模樣,蘇硯有些牙痒痒的,他上床將燕兒連同被子抱了起來,「你就不怕我收拾伱嗎?」
「來,將我一點點剝開,看看誰收拾誰~」這丫頭今天跟轉性了一樣,一個勁地挑釁蘇硯,頗有幾分雌小鬼的風範。
蘇硯這回是真的有點蠢蠢欲動了,他不再等到晚上,只是一邊吻住燕兒溫溫軟軟的嘴唇,一邊幫她「解開束縛」。
燕兒一邊享受著和心上人的深吻,一邊卻開始踢腿掙扎了起來,似乎想反客為主,將蘇硯押在自己身下。
蘇硯哪能容得她如此放肆,當即將她按住,反倒是他自己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夜深了,廂房裡卻仍是紅燭高照。
早先還一股勁兒沒處使的趙燕兒,現在已經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一樣,嬌軟無力地趴在蘇硯懷裡了。
兩人之前可是玩了相當多的玩法,還重現了一番當初她在山洞裡被蘇硯「懲罰」的體驗。
這回燕兒可算是被蘇硯折騰得服服帖帖了,她細細嗅著男子身上好聞的味道,臉上帶著滿足、愜意與少許親昵的神情。
「蘇哥哥,你說我們算青梅竹馬嗎?畢竟我們相識那一年,我才十四,你才十七。」
「實際上在更早之前,你剛入門不久,我就開始偷偷關注你了,那會兒我才十一,你也才十四。」她靠在蘇硯胸膛上,掰著手指頭嬌憨算道。
蘇硯輕撫著她的長髮想了想,「勉強算吧。」
說罷他想起了《長干行》,便隨口吟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吟到這裡蘇硯忽然停下,笑著說道:「如果當年你十四就嫁給我,那麼這個青梅竹馬就算名副其實了。」
趙燕兒啐了他一口,「壞蛋,就知道欺負我,人家那時候還不懂事呢。」
「好哇,你不懂事就那麼多心眼了,懂事了那還了得?」
燕兒剛想反駁,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只見她臉蛋羞紅道:「蘇哥哥,我一直不是很懂,這個【弄青梅】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蘇硯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你的想法怎麼這麼污?不行,我要好好懲罰你一下才行。」
「啊!不要。」燕兒故作驚慌的模樣想逃開,但是剛逃出蘇硯的懷抱,就從背後被他給抓住,兩人再次好了一回。
「好了啦~人家不行了,身子都快散架了,明天再來吧。」這回趙燕兒終於開始告饒了,之前可是她一次又一次朝蘇硯主動發起進攻的。
蘇硯心疼她,自然不會不知饜足,當即將她抱起來,一起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他就開始哄燕兒睡覺了。
這一夜,兩人感覺彼此的心靈,從未有過如此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