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晚餐

2024-08-12 14:03:22 作者: 萬里桐花
  後來填志願,段煦嘉選擇了離家很遠的華城。段海寬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有些責怪,覺得他填的遠,說他一個Omega在外面容易吃虧,還說以後回家的機會少了。

  但最後還是說,華城好,冬天下雪了漂亮,出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好。他上大學的時候,很少回家,也很少和段海寬打電話。段海寬時不時就給他打錢,怕他沒錢了不願意開口,有時候打電話給他,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大三的冬天,他弟弟出生了。依靠和段海寬點點滴滴的聯繫,他知道他弟弟叫段雲淮,是個Alpha。算了一下,段淮雲今年也四歲了,從他出生到現在,段煦嘉還沒有見過他。這些年,哪怕是回瓊州,也沒有回過家。

  第二天下午,他帶著禮物打車回了家。下了車,就看見段海寬牽著段雲淮站在家門口,他走過去,叫了聲:「爸。」段海寬應了一聲,就晃了晃段雲淮的小手,「叫人。」段雲淮揚起笑臉,用稚氣未脫的聲音喊了一聲:「哥哥。」段煦嘉蹲下來和他平視,把手上的盒子遞給他,「給你的。」段雲淮笑著接了過來,對著他說:「謝謝哥哥。」看得出來,段海寬和葉晚把他教的很好。

  段海寬想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被他躲過去,說:「沒事,我來拿。」段海寬笑笑,帶他進去。

  走進客廳,看著眼前與記憶無二的景象,段煦嘉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把剩下的禮物放到旁邊的茶几上,才說:「這是給你和葉阿姨的禮物。」段海寬有些不滿,「回家就回家,還帶什麼禮物。」段煦嘉只好笑著說:「看見覺得挺好的,就給你們買了。」

  剛好葉晚從廚房裡端著一道菜出來,笑著喊:「吃飯了!」葉晚穿著平常的家居服,歲月好像沒再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現在的她仿佛和幾年前沒有區別。

  「葉阿姨。」段煦嘉笑著打招呼。「欸,小煦回來啦,快來吃飯。」葉晚也笑著說。

  飯桌上的氣氛很活躍,但都是圍繞著段煦嘉講的,段海寬的樣子仿佛想把段煦嘉這幾年的經歷都問清楚一樣。

  段海寬心裡也清楚,這孩子和自己疏遠了,但自己卻又沒辦法責怪,也沒有辦法補救這段關係,只能在某些方面做的更好,以此來彌補他。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著,天色越來越暗葉晚帶段雲淮去洗澡了,飯桌上只剩下段海寬和段煦嘉。

  段海寬喝了一點酒,現在酒勁上來了,臉有些紅,但意識還算清醒「去看過你媽了嗎?」段海寬知道這些年他雖然沒有回家,但還是會抽空去看看曾美梅。

  段煦嘉點點頭,「看過了。」

  段海寬點點頭,「嗯,那就行。」然後問:「這幾年過得真的好嗎?」

  段煦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著說:「爸,你剛剛不是問過了嗎,我過得挺好的。」

  段海寬哈哈哈大笑,用手摸著額頭道:「你看我,喝多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撒謊,就算真的過得不好,他也不會自己說出來。

  想到這,段海寬又嘆了一口氣。

  段海寬又喝了一口酒,輕聲問道:「有沒有談戀愛啊?有喜歡的,也不著急,慢慢處,Omega容易吃虧呢。覺得哪家孩子好,就帶回來讓爸看看,別看你爸現在這樣,我看人准,爸有時候總在擔心給你留下陰影。」

  「這些年都不願意回家,是還接受不了爸爸再婚嗎?」段海寬打了個酒嗝,意識逐漸不清醒,「爸爸把這些年賺的都分好啦,你媽媽和你該得的都是你的,沒有人能拿走。你葉阿姨和弟弟的我也準備好了。兩邊的老人我也會照顧好,以後沒有人會拖累你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段煦嘉聽。

  或許是真的愧疚,所以才盡力彌補。

  段煦嘉覺得眼前有點模糊,這段時間的事情有點多,所以在這個深夜聽到這些話,沒有一點感觸是假的。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說:「沒有,實驗室的工作挺忙的,沒有時間不回家也很正常,做實驗也很忙,沒有時間談戀愛。」

  他還想說什麼,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段雲淮小跑著扎進段海寬的懷裡,說:「爸爸,我要睡覺了,給我講故事~」奶聲奶氣的撒嬌。

  可能真的累了,段海寬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用手拍了拍段雲淮的背。

  葉晚走過來,拉開段雲淮,「不是說不讓你過來嗎?哥哥和爸爸有話要說。」

  段雲淮扁了扁嘴「可是爸爸每天晚上都要給我講故事的。」葉晚摸了摸他的頭,「今天晚上媽媽給你講。」

  看著眼前的景象,段煦嘉好像如夢初醒,站起來說:「沒事,葉阿姨,我們已經說完了,我爸醉了,要麻煩你多費心,今天晚上的飯也很好好吃,我很開心,謝謝葉阿姨。」

  葉晚有些不好意思,語氣有些嗔怪:「說什麼呢,一家人。」

  段煦嘉扶著段海寬上樓,把他送回房間,把門合上就出來。

  不遠處,段雲淮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睛裡是忽略不了的好奇。

  「怎麼了?」段煦嘉走到他跟前,蹲下來看著他問。

  段雲淮沒說話,過來牽著他的手,走進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原來是個客房,現在被裝修成兒童房,裡面劃了四個區域,一張床,床頭不是柜子,是一幅奧特曼的雕刻,牆上也貼了很多奧特曼的海報;床的旁邊有一張書桌,有一個不小的書架,上面擺了很多書;角落裡的空地鋪上地毯,玩具堆在那。玩具數量很多,但好在整齊。

  整個房間都是專門為了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而設計的。

  「爸爸睡了,哥哥給我讀故事吧。」段雲淮躺在床上,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段煦嘉接過那本童話書,沒有讀,說:「哥哥以前沒有故事也可以睡著的,你也可以試試。」段煦嘉覺得有些疲憊,語氣也開始漫不經心。

  段雲淮似乎有點不理解,但最終還是反駁他。

  過了一分鐘左右,段雲淮睜開眼睛,看著段煦嘉說:「哥哥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有些驚訝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段煦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等我工作不忙就就回來了。」

  「那哥哥可以在春天回來,爸爸養在院子會開,很漂亮。」

  「哥哥也可以每天都回來,爸爸和媽媽每天都會做好吃的給我吃,有的時候我們也一起去遊樂場」到底是小孩子,說到這裡,他特別開心:「哥哥,那個碰碰車很好玩,哥哥去玩過嗎?」

  段煦嘉當然去過,他和朋友一起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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