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段煦嘉的電話鈴聲就響了,段煦嘉按下接聽鍵,「餵?」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什麼時候回家?飯菜做好了,該吃晚飯了。」
段煦嘉笑著說:「嗯,我現在回來,你別等我了,你先吃吧。」
沈臨沒回他這句話,只是問:「你在哪?」
段煦嘉說:「我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個商場,很快就回來了。」
又說了兩句,段煦嘉掛了電話,笑著和周琰說:「學長,我有事,我要回家了。」
周琰忍不住打趣:「家裡人急了?」
段煦嘉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回答他:「嗯,我男朋友。不說了學長,我先走了,他在家等我吃飯。」
周琰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先走。
段煦嘉回到家的時候,沈臨坐在沙發上,飯菜還在桌子上,冒著熱氣。
「那個,我出去買了點東西,遇到一個朋友,就多聊了兩句。」段煦嘉解釋。
沈臨沒說什麼,只是直接說:「吃飯吧。」
段煦嘉去洗了個手,坐下吃飯。
吃完飯,沈臨照例去廚房洗水果,段煦嘉拿著下午買的草莓,也跟著進廚房。
一時間,廚房裡只剩下水流的嘩嘩聲,他們各自做自己的事。
很快,沈臨就洗完了手上的蘋果,段煦嘉還在認真的洗草莓。
段煦嘉想起今天周琰的話,其實段煦嘉是一個很俗的人,以前最大的夢想就是攢下一筆錢,在華城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還要攢下一點存款,現在看來,他這兩個心愿都實現了。
那以後的路呢?該怎麼走。
如果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倒也算是平淡幸福,如果這時候去跳槽,以後的生活是有一點難以掌控的,但如果這個項目真的成功,他不敢想像,這對於Omega這個群體的影響到底有大。
段煦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團漿糊,他有點想不明白。
於是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沈臨問:「沈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臨點點頭。
「就是現在有一個工作機會,這份工作可能暫時賺不到錢,也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錢,但是這個工作有益於很多人,這個新工作和我現在的工作,怎麼選比較好?」
沈臨直接抓住重點,問:「你想去嗎?」
段煦嘉不說話,沉默的看著沈臨。沈臨一下子就明白,他是想去的,只不過心裡有顧慮。
於是沈臨沒有直接回答剛剛他問的那個問題,而是直接問段煦嘉:「小煦,你覺得沈氏現在的成績是一開始就有的嗎?」
段煦嘉想也沒想,直接說:「當然不是。」如果沒有歷代掌權人的帶領和積累,怎麼會有今天的商業帝國。
「我接手沈氏的時候,也沒有準則讓我學習,都是在摸爬滾打中學會選擇的,這些年,我遇到很多類似的問題,有些合作看起來百害而無一利,結果讓我賠了很多,有些項目看起來風險很高,但卻帶來意想不到的回報。」
「在面對這類問題的時候,我的建議是了解具體情況,可以去試試。」
「新的嘗試可以帶來新東西,成功了就獲得戰利品,失敗了我們也可以得到一些經驗。
「你剛剛最大的顧慮是錢嗎?沒關係,你想去就去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呢。」
人的能力有大小,我們都渴望向上走,讓自己變得強大還是有很多好處的,比如可以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邊的人,當然,也有了更多試錯的機會。
段煦嘉默默勾起嘴角,微笑著說:「好的,謝謝沈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段煦嘉給沈臨餵了一顆草莓,沈臨張嘴就吃了下去。草莓的味道酸甜,沈臨不是很喜歡。
段煦嘉當晚就給周琰打了電話給他答覆,周琰雖然驚訝,但卻是很高興。
晚上,楊叔拿了一個大箱子進來,沈臨問他是誰拿來的。
楊叔低聲和沈臨說:「溫小姐差人送來的,說是要給段少爺。」
沈臨一下子警覺起來,想了半天,還是打開包裝,提前看看是什麼東西。
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一些首飾和一些古玩字畫,沈臨懂一點門道,知道這幾樣字畫有些價值,他一下就明白溫涵瑩送這些東西過來的原因了。
沈臨拿起這個箱子就去了書房,段煦嘉在這裡用電腦寫郵件。
「怎麼了?」電腦屏幕的光映照他的臉,在這一刻顯得很溫和。
「瑩姐讓人送來給你的,你看看怎麼處理。」沈臨把箱子放在書桌上。
「什麼東西,送我做什麼……」很小聲的嘟囔,邊說邊打開箱子。
段煦嘉一頭霧水,但是他看到那條藍寶石項鍊他就知道溫涵瑩是什麼意思了,這是道歉?
沈臨看著他說:「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收下或者我幫你退回去。」
段煦嘉看著那顆項鍊上綴著的藍寶石,很輕的說了一句,「讓楊叔收起來吧。」
沈臨說好,然後抱著那些東西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中午,段煦嘉就遞交了離職申請書。
沈洛沒說什麼,就讓他回去等通知,等過幾天通知他過來辦手續。
這件事段煦嘉沒和任何人說,走出沈洛辦公室的時候,看著這個自己待了多年的辦公室,突然就有些傷感。
段煦嘉回到辦公室,江雪遲看到他回來,偷偷摸摸的探出頭,然後輕聲細語的詢問他:「段哥,怎麼了?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嚴肅,老大批評你了嗎?」
話剛說出口江雪遲就覺得不可能了,先不說沈洛這個人本身就不喜歡大聲罵人,再說,段煦嘉的沈臨和關係就擺在那。
經過上次那件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算是錦上添花,頗有一種大難之後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段煦嘉聞言,無聲的勾起唇角,一個很淺淡的笑容:「沒有,就是和老大說了一點事。」
江雪遲點頭,「好的。」說完話題一轉:「段哥,你喝不喝奶茶?」
段煦嘉說:「點吧,我請你喝。」
直到下午下班,他都沒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等到人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臨走前,他把自己的零食都放到江雪遲的抽屜里。
關上燈,一步步離開創真,就像一場告別,奔赴人生的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