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慢慢拉遠,林楓和真田廣志兩個人趴在了一起。
接下來,他們兩個人需要在繩網上面打一架。
林楓看著真田廣志趴在自己身邊,滿臉帶著笑容:「你抓穩一點啊,等下不小心掉下去了。」
真田廣志指著自己身上的威亞:「我身上有威亞啊,掉下去也不至於摔死。」
當他們兩個人看見攝影師慢慢用無人機靠近,馬上明白他們的拍攝馬上就要開始了。
由於這一段幾乎沒有什麼觀賞性,拉特讓他們兩個人儘量縮短台詞。
林楓明白觀眾愛看他們的打戲,所以他決定和真田廣志在上面象徵性的打鬥。
只見兩個人在繩網上面不斷穿梭,真田廣志手中的武器更是連連對林楓揮舞。
本來他以為真田廣志手裡面的武器是假的,誰都沒有想到他的武器居然可以劃斷繩索。
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繩網已經有大面積崩裂的跡象。
拉特看著繩索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趕忙將對講機放在了嘴巴旁邊:「接下來你們想辦法把繩索崩斷。」
林楓和真田廣志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只見兩個人不斷在繩網上面移動,讓繩網不斷承受他們的重量。
沒用多久時間,繩網上面的主繩斷裂,整個繩網往下面掉了一大截。
真田廣志沒有拿穩手中的武器,掉落在了下面。
林楓一隻手抓著真田廣志的手臂,另外一個手則是死死抓著繩索,滿臉通紅。
工作人員看著顯示器裡面的內容,不由對拉特開口道:「會不會拍攝出了問題?」
由於拉特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搖了搖頭:「不應該啊,我們等等看,沒有等到林楓的動作,我們就不用救人。」
工作人員聽見拉特這樣說,滿口答應了下來:「我們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能將人救下來。」
此時,林楓和真田廣志依舊在對戲,棚子裡面的人則是緊張到不行。
只見拉特抹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珠,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工作人員的面前:「每次拍攝他的戲份都很緊張。」
他沒有辦法分辨出林楓到底是真的拉住,還是表演出來的拉住,心裏面一點底氣都沒有。
要是沒有台詞出來,拉特肯定已經下去救人了。
就在這時,威亞帶著真田廣志直接墜落了下去。
拉特看著鏡頭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趕忙對攝影師開口道:「我讓你拍攝林楓,你的鏡頭轉哪裡去了?」
當攝影師聽見拉特的聲音,趕忙將鏡頭對準了林楓。
只見他將另外一個手抓在了繩網上面,眼睛裡面有著淚痕閃爍著。
拉特滿臉帶著詫異看了一眼劇本裡面的內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對啊,劇本裡面沒有說這一段要哭啊。」
而且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對手,不明白林楓為什麼要表演這一段。
由於林楓對自己的人物有獨特的理解,拉特沒有叫停,而是任由他繼續拍攝下來。
只見他順著繩網慢慢往上面走,來到了承重的鋼材中間。
林楓看了一眼鐘樓的方向,順著鋼材往上面攀爬。
拉特看著林楓這一段的拍攝非常順暢,滿意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拍攝方法,這一段肯定有人能找程龍的影子。」
在他的記憶裡面,程龍最喜歡的片段就是爬這樣的杆子。
僅僅幾分鐘時間,林楓再次回到了鐘樓裡面。
當他剛剛來到張靜楚的周圍,工藤歸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
林楓看著她走到了繩索的面前,趕忙將手伸了出來:「不要拉。」
鏡頭慢慢往林楓的方向推進,發現他滿臉帶著祈求。
此時,他好像是一個真正來救人的人一樣,讓顯示器前面的工作人員看呆了。
不僅僅工作人員看呆了,連工藤歸西都忘記了後面的台詞。
只見她趕忙對周圍的工作人員打了一聲招呼:「對不起,我把後面的台詞給忘記了。」
說好聽一點,她就是忘記了台詞。
而說難聽一點,那就是她沒有接住林楓的戲份。
但凡她能接住林楓的戲份,台詞都有可能說出來。
拉特看著他們中斷了拍攝,趕忙對化妝師開口道:「化妝師快過去補妝,臉上反光了,我這裡能看見。」
化妝師聽見林楓那邊出現了反光,趕忙拿著箱子來到了他的面前。
林楓看了一眼對面的工藤歸西,輕笑了起來:「我剛剛的表情應該不算兇狠吧?你怎麼可能會接不住我的戲份呢?」
此時,他的心裏面滿是困惑,根本不知道工藤歸西剛剛在想什麼。
當她聽著林楓的聲音,滿臉帶著無語:「你就別提了,我剛剛看見你的表情,我真的想幫忙把人放下來。」
工作人員知道工藤歸西剛剛在想這個,同意點了點頭:「對,我們在棚子裡面的人也在想這個,希望你把人放下來。」
林楓沒有想到自己的表演這麼有張馳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待會習慣了我的表演方法吧?別接不住了啊。」
武戲都拍攝了那麼多,他可不願意在一個文戲上面一直耽誤時間。
工藤歸西看著林楓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連連點頭:「對,我不會這樣了。」
很快,打板員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林楓和工藤歸西回到了他們的位置上面,準備接下來的拍攝。
張靜楚則是看著他們兩個人:「待會你們稍微給我一點鏡頭吧?」
攝影師根本就沒有搭理她,將鏡頭對準了林楓。
只見工藤歸西走到了繩索的面前,將身上的利刃拿了出來。
林楓滿臉帶著祈求看向她,仿佛想要她將人給放了。
棚子裡面的人看見林楓的動作,滿臉帶著震驚:「真的就是一秒鐘入戲啊?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
就在這時,工藤歸西狠狠一下劈砍在上面,將繩索給砍斷了。
張靜楚整個人被繩索帶到拔高了一陣,慢慢往後面退。
林楓看見繩索飄蕩在半空中,一個虎撲抓住了半空中的繩索,順便將張靜楚救了回來。
工藤西歸看見林楓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
只見林楓在半空中將張靜楚攬在了懷裡面,回頭就是一腳踹在她的身上,將她踹到了下面。
劇情上面就是這樣設計的,所以工藤西歸的身上有著一根威亞。
棚子裡面的人看見林楓的動作,大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哈哈,這一段的拍攝簡直絕了。」
他們最初的劇情是林楓用繩索把人拉回來,然後用不小心的方法將人推到了下面。
而這一次,林楓的動作更加流暢,直接將人打到了下面。
林楓看著拉特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大笑了起來:「我也沒有想到,正好拉著繩索回來出現在她的面前。」
既然有這樣的效果,他當然不介意一腳踹出去。
由於工藤西歸和真田廣志已經殺青,他們兩個人就在樓下沒有上來。
林楓指著自己:「我們的戲份是不是到這裡就結束了?」
拉特聽著林楓詢問殺青的時間,琢磨了片刻:「等等,你現在還沒有到殺青的時間,後面還有更刺激的。」
只見他指著塔克的方向:「前面一直都是單獨打鬥的時間,接下來有你們的雙人戲碼。」
本來林楓以為接下來就是他們殺青的時間,誰都沒有想到接下來有著他們的雙人打鬥時間。
塔克走到了林楓的面前,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剛剛在棚子裡面看著你們的打戲,簡直太絕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人能將打戲拍成這樣,滿臉帶著佩服。
林楓看著塔克不斷表揚自己,連連擺手:「我老覺得他在坑我們,有沒有後面的劇本給我們看看。」
拉特聽著林楓這樣說,微微點了點頭,將劇本送到了他們兩個人面前,讓他們看看裡面的內容。
僅僅一分鐘時間,林楓指著後面那一段:「你看看,我就知道我們後面肯定有高空的戲份,沒有錯吧。」
拉特看著他們兩個人非常抗拒後面的戲份,滿臉帶著不好意思:「觀眾喜歡看這樣的片段,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你們...」
沒有等他全部解釋出來,林楓擺了擺手:「反正是我的收山之作,最後一部分就這樣拍攝吧。」
在他的眼睛裡面,最後一部電影肯定要拍攝好一些。
不然觀眾覺得林楓為了票房忽悠人,前面的人設就徹底崩塌了。
沒用多久時間,群演來到他們的面前。
林楓指著他們:「我們和他們有沒有近距離的套招?」
拉特搖了搖頭:「他們都是火力覆蓋,你們只需要想辦法用這個跳到下面就可以了。」
說到這裡,拉特仿佛想到了什麼,對威亞師傅開口道:「威亞師傅,麻煩你們把他們身上的威亞解開。」
林楓和塔克兩個人得知他們身上的威亞需要解開,滿臉帶著詫異:「沒有了威亞,那我們兩個人的安全怎麼辦?」
萬一他們兩個人失敗了,那他們非常有可能從高空掉落,這可是拍攝事故了。
拉特看著他們兩個人將懷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苦笑了起來:「我怎麼可能不給你們準備安全措施。」
僅僅幾秒鐘時間,工作人員將兩套熟悉的衣服放在了林楓的面前。
當林楓看見這一套衣服,大笑了起來:「這不就是我拍攝《十二生肖》穿的那套衣服嗎?」
這套衣服的後面不僅僅有一個降落傘,身上的衣服還能充氣作為防護。
拉特看著林楓認識這套衣服,滿意點了點頭:「對,你們在半空要是覺得維持不了平衡,那就用他保命了。」
為了讓他們能放心,拉特指著下面的水:「橋下面有我們的救援隊,橋上面有我們的醫生,你們大著膽子玩。」
塔克本來以為他們可以戴著威亞跳,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次要玩一把大的。
林楓看著塔克滿臉無語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過,這個衣服沒問題的。」
有了他的肯定答覆,塔克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我就跟你們嘗試一下,希望你們沒有騙我啊。」
工作人員聽見塔克這樣說,不由打趣了一聲:「玩這個衣服的,根本沒有給差評的機會啊。」
眾人紛紛大笑了起來,林楓和塔克則是拿著衣服走到一旁穿在了外面。
此時,攝影師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能進行接下來的拍攝任務。
拉特坐在了棚子門口,等他們兩個人做好心理建設。
待會拍攝就沒有時間做心理建設,不然站在欄杆旁邊發呆就是NG了。
只見塔克和林楓兩個人站在欄杆的旁邊,塔克滿臉帶著緊張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套衣服真的有用嗎?」
林楓連連點頭:「你應該看過我拍攝的片吧?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身上只有一點擦傷。」
擦傷應該算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人有時候會有本能阻擋。
塔克看見林楓一直堅信這兩套衣服能保住性命,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啊,現在開始拍攝吧。」
周圍的工作人員聽見他們兩個人可以拍攝,趕忙做他們的事情。
林楓和塔克回到了他們的拍攝位置上面,深呼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部。
拍攝了整整一天時間,他們的臉部表情早就僵硬了。
要不是因為這一段全部都是遠景,相信他們這一段根本就沒有辦法順利拍攝下來。
很快,打板員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加油,我們相信你能拍攝下來的。」
林楓看著打板員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微微點了點頭:「加油,我們也相信我們能拍攝下來。」
伴隨著他的板子打下來,周圍的群演拿著武器對著他們掃射。
周圍到處都是炸點,林楓趕忙將地上的毯子撿了起來,拍了拍塔克的肩膀。
兩個人抓住了毯子的四個角,看了一眼外面,吞了吞口水,瘋了一樣跳了出去。